第三十五章:甘夫人?
下邳城中众多大小将领，谋臣，都出席了这次的宴会。
王启和燕小六跟随着陈立言，也来到了刘备的府邸。
在无数灯火照耀下，整个都府之中恍如白昼，侍女们端着一道道菜肴和酒水穿梭而过，一群武将也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谈论这今日的战事。
性格开朗者，大谈如何击退袁术来军，心思沉稳者，眉头紧锁，说出战事艰难之处。
“立言兄，来的好早啊。”远处来传来一道声音，罗书卜带着一名小将，走了过来。
“哈哈，书卜也不慢啊，这位就是你家那子侄吧？果然是生的一表人才啊。”
“哎，立言兄说笑了，以后还指望着立言兄照看一二才是。”
“好说好说。哈哈。”
“不知道主公到了没有。不如我们同进？”
“好，那就一起。”
陈立言与罗书卜同为关羽手下将领，时常一同上阵，关系莫逆，此刻见面直接挥手让身边几人自行活动，两人则勾肩搭背，一同进了中堂之中。
留下王启三人，面面相视。
还是跟着罗书卜而来的那名年轻小将当先开口说道：“两位兄长有理了，在下罗云，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燕小六心中早知小将关系非浅，不敢托大，拱手还礼道：“不敢，在下燕小六，陈将军座下近卫。”
王启虽然不知道小将底细，却也没有失礼，拱手还礼，略有些冷淡的说道：“在下王启，添为从事中郎。”
“原来是两位，小弟早就从叔父口中听闻两位兄长，今日一见，果真不俗。”小将笑着说道。
“在下对贤弟也是多有耳闻，今日一见可要好好叙叙。”
“一定一定...”
两人不多时就打的火热，而王启却一点没有开口的欲望，只能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四处张望间，王启也看见了几张熟悉面孔，沛县城守将，佐伯，随军录事，李子谦，这两人都是王启熟人，倒是张兴不曾看见，想来没有来吧。
这时候，一声击乐之声，众多武将偏头望去，刘备和关羽，张飞两人，并肩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众人连忙齐声道：“拜见主公！”
刘备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两分，挥手示意众人起身，随后说道：“众位今日助我击退来敌，功劳甚多，备无以为报，敬众位一杯。”
“多谢主公！”
众人齐齐举杯，回敬了一杯，随后在刘备示意下，众多武将接连入座。
而王启作为一名底层文官，自然没有资格进入中堂之中，而是在外间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众人对着刘备一番歌颂之后，宴会气氛逐渐热烈起来，一名侍者此时高举双手拍了两记，随后一队舞女从外间走了进来。
一阵香风弥漫，引得众多武将侧目而去。
王启也想看看这三国的舞蹈，是如何美丽。
众多舞女，都带着面纱，看不清楚面容，但是当中一名女子却吸引了众多目光。
女子身材高挑，里间穿着一件薄纱长裙，外披一件长袖白袍，随着身姿舒展起舞，白袍飞旋，露出里间曼妙之姿，一头垂腰长发，只在末端系上一个结，掩了三分舞姿媚意，尽显温婉之气。
一众舞女衬托着当中女子，让她更现出尘之意，周围不管是谋臣将士，看着女子身影，都露出了许多欲态。
王启看着场中女子，心跳也快来几分，对于美丽的事物，人们心中总会生出几许向往，王启忍不住想要看看女子面纱下，是怎么一副容貌。
随着时间流逝，女子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众人目光，王启忍不住往主座之上看去，刘备仍旧面带微笑，眼神之中看不出什么神色。
而关羽面色也是一如平时的平静，眼神跟随女子而动，不时透露出几许赞赏之色，
而剩下的张飞，似乎对于女子舞蹈不感兴趣，只顾拉着身边之人喝酒，倒是被逼那人一面不敢得罪张飞，一面又忍不住想要多看女子两眼，惹得张飞催酒越发的厉害了起来。
一曲终了，女子身子停顿在了最后一个动作，众人还沉浸在女子曼妙身姿之中，也没喝彩，这让女子眉头微微皱起，身躯有些颤抖。
自己并非舞女，今次献舞虽不得已，却也是奉了父命，若不能引起主公注意，今后女子的命运，便只能是做一个舞女了。
女子本就体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有些控制不住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身上白袍滑落一半，露出女子白皙如玉一般的双肩和手臂，一对轻巧锁骨更是引人注目。
王启甚至还听见了身边有人咽唾沫的声音。
“曼妙之姿，不外如是，妙极。你是何人，揭下面纱来。”刘备轻轻拍了拍掌，赞许着说道。
女子听见刘备赞许，心中一颗大石落下，浑身松弛下来，伏拜一礼，随后揭下面纱说道：“小女子甘梅，见过刘君。”
王启心头一颤，果然是她，以往心中的略有的一些想法，此刻也清晰了出来。
刘备多年征战，屡屡被人击败，此刻已经是三十年许，按照古时的婚嫁规矩，早已经娶妻生子，可是因为多番奔波，刘备先后取的几房妻室，全都因为各种原因离世。
导致现在刘备还没有妻子，心中想着依照甘贤那敷衍趋势的性子，自己女儿又有不凡姿色，借此机会卖女求荣，也不无可能。
甘梅？
“这便是以后的甘夫人了吧？只是没想到半月不见，容貌更胜往昔。”王启心中默念道。
“今年多大，可曾婚配否？”刘备心里显然没有表面来的那么平静，略带直白的问道。
甘梅轻声答道：“小女子，今年十六，还不曾婚配。”
“好，我欲纳汝为妾，你意如何？”刘备高深说道。
甘梅心中早有准备，抬起头说道：“幸之所至，可家有老父，还需父亲点头。”
“既然如此，等击退袁术，备在上门提亲。”
刘备没有立刻定下这门亲事，毕竟现在战事在前，其余事情还得押后。
不过众多武将，此刻却开始祝贺了起来。
甘梅也随着一众舞女，退了下去，经过王启身旁，一眼便认出了王启，甘梅雪白的脸上，露出一些凄苦，没有多看王启一眼，脚步加快两分，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宴会持续了一个时辰，随后归于寂静。
王启从侧门离开准备回军营之中，出门之时发现一架马车正等在角落里面，本以为是那家大人的侍从，却不想一名侍女快步走了过来。
“大人，我家主人有请。”
王启有些疑惑道：“请我？你家主人是谁？”
“大人过来一看便知。”
王启略感疑惑，不过还是跟在侍女身后，走向了马车。
侍女对着马车一拱手，示意王启进去，王启稍一犹豫，躬身上了马车。
马车之中空间不小，即使坐下两人，也不觉得拥挤。
看着身上还穿着跳舞时的薄纱长裙的甘梅，王启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怎会在此等我？”
“只是一些日子没见将军，趁此时机，感谢将军的几番解救之恩。”说着，甘梅俯身拜了下去，精致锁骨下一抹沟壑引人侧目。
王启微微偏过头说道：“不用如此，我和你子谦还有些交情，还得了你家功法反生劲，说起来，我还沾了些许便宜。”
“救命之恩，怎可用事物衡量？只是以后等我嫁给刘君，怕是再难有机会报答将军一二了，只能趁此来感谢将军一番。”说着，甘梅定定的注视着王启的脸庞。
“刘君乃是仁主，你能嫁给他，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归宿，恭喜你了。”王启平静的说道。
没有从王启脸上看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甘梅终于不再平静，声音有些低落的说道：“将军心里就没有喜欢过一点梅儿吗？”
王启眼皮跳了跳，看着甘梅眼中透露出苛求，低沉着声音说道。
“没有。”
马车之中陷入寂静，甘梅眼角滴落了一颗泪滴，脸上有失落，有哀伤，也有着解脱。
“第一次见到将军时，就觉得将军身上有些奇怪的地方，却总说不出是什么，今天总算是发现了。”甘梅轻轻拂去脸颊上的痕迹，展颜一笑道。
王启有些疑惑的问道：“奇怪的地方？是什么？”
“将军或许不曾发现，自己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吗？以往只以为将军时性格如此，但是看将军和堂舅之间，也多有往来，才发现，是将军心底在抗拒着。”甘梅缓缓说道。
“格格不入吗？”王启若有所思的想着。
看王启陷入沉思，甘梅朝着车厢轻轻敲击两下，随后马车缓缓驶动了起来。
“我听堂舅说起，将军了解一些时势，将军觉得此次刘君能够守得下来吗？”甘梅望着马车外，漆黑的夜色，轻声说道。
守得住吗？当然守得住，袁术手下十多万人来袭，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却不一定打的下下邳，一旦吕布来救援，袁术就算再是厉害，也绝不可能更进一步，更何况袁术手下的隐患也不少，最为致命的就是这次的孙氏一族，恐怕也离反叛不远了。
到时候，袁术在进攻徐州失利，加上孙氏反叛的双重打击下，只能退走。也将从此丧失争夺天下的资本。
不过这些，王启怎么会和甘梅说呢，甘梅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天下大局上，说了又有什么用了。
王启的默不作声，让马车再一次陷入寂静之中，唯有窗外清风吹动的呼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逐渐停下，马车外传来侍女的声音说道：“小姐，将军，到了。”
王启掀开帘子，不远处就是军阵大营，王启立刻就跳下马车，抱拳说道：“多谢小姐相送，请回吧。”
“还是将军先回吧。”
王启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马车驶动的声音。
“将军...”
王启回头，隐约消失在黑夜之中的车帘中，甘梅眼中再次滴落了一滴泪水。
“我心里是喜欢着将军的呢...”
黑夜中，传来若有若无的轻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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