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早的埋葬
(其实在创作寒栖之前,我便创作了一部以瀑影秋杉为主角的侦探小说,而这部小说中的人物活下来了的,在寒栖中均有体现,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些人物形象,暂时开始出这个部分)
鹤来家族曾有一段这样的传说,大概还是百年以前的一位鹤来先生,他的妻子突然患上一种莫名其妙的病,此病令她的医生们完全束手无策。她在经历了极大痛苦后死去,或者说被断定死去。的确,她已失去了一切生还迹象,嘴唇苍白,眼睛无光,没有体温,没有脉搏,尸体停放了三天,已经完全僵硬。那位女士被放进了她家族的墓窋,其后三年未曾开过。三年过后,当墓窋内再欲放一口棺材时,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打开墓门的还是那位丈夫,当门开的那一瞬间,一个白乎乎的物体嘎嘎作响的倒向他的怀中。原来那是他妻子的骷髅,穿着尚未腐烂的柩衣,她在被放进墓穴两天之后苏醒,在棺材中挣扎而使棺木摔落,她破关而出,但仍只能在黑暗中等待死亡。也许她曾一度敲打墓门而引起注意,但最终也因极度恐慌而靠死在墓门上。
瀑影秋杉鹤来霜下高炎炙夏
狎水见雨黑羽星矢宇野常磨
神野燕返青木化食小岛川崩
一年前我们曾是最为要好的同学,虽说有八个人组成的乐团略显庞大,但细致的分工,默契的配合,特别是主唱鹤来霜下的面容与音调,让我们收获了无数快乐与荣耀。几个人的关系十分融洽,除了一起排练与演出外还有不少集体户外活动。但这美好的时光终究有结束的那一天,一日,毫无征兆,鹤来霜下她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不知所云的告别信,起初我们只是埋怨她单飞。可四处联系她也杳无音讯。很快,一天后,她又出现了,就在舞台的正中央,她曾经一直唱歌的地方。清晨,在文艺厅中发现鹤来同学的尸体,距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致命因素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毒药。这种毒药不仅夺走了她的生命,还“烧”坏了她的整个食道。初步拟定的死亡原因自杀,因为药瓶就在她的手中捏着。
此后,乐团便解散了,余下的七人关系也变疏远了,几乎不再来往。所幸,几个月后便毕业了,没有聚会,也没有告别仪式,大家便各奔东西了。不知不觉,鹤来离开我们已经快一年了。几天前,一个自称是鹤来霜下哥哥的人——高炎炙夏,发来信息,邀请大家前往鹤来家族的宅邸进行缅怀鹤来同学的周年祭。
鹤来家族的宅邸位于进海的一座孤岛上,似乎整座岛都是家族的资产,(没有信号哟,必须的!),岛并不是很大,只有一座宅院和一片树林。鹤来家族的墓穴就在宅院的地下,由于那段“早埋”的历史传说,墓穴并不设门,也许这就是他们对死者复活的一种期待吧!
奇异,这次活动的发起者高炎炙夏并没有出现在岛上,鹤来的家人也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张字条,告知我们他们因事离岛,岛上已经留下了充足的生活用品,并且每隔一天便会有船经过该岛。尴尬,虽然大家都挂着笑容,但我却嗅到了从房梁上传来的隐隐火药味。与之前特别熟的人还聊得过来,狎水见雨在大学主修气象,黑羽星矢主修医学,小岛川崩是材料学,青木化食是建筑学。在昏暗的墓穴里,对着紧闭的棺木与昔日的照片,我脑海里的是墓口的那首诗:“迷失于途,棺木不是禁锢,愿你明日复苏。”还有,也许我想此时死去的不应该是她,而是其他某些人……
下午四点,拜完墓之后,我们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说实话,一切都进行的十分奇怪,没有人指挥,仅凭屋里的几张纸条进行。宅院的一层是大厅,餐厅与厨房,二楼的面积似乎大于一楼,是各自的房间与一扇打不开的门。房门都是很厚的银白色金属门,上面内外都雕刻了较深的纹路,房内有整洁的卫生间和自来水供应,应该是来自宅邸旁的水箱。我本以为要无聊的再次躺几个小时,但事实上屋里有好几本悬疑小说,完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下午六点,我们一起来到了厨房准备晚餐。
一道闪电划过黄昏的天空,带来了一场倾盆大雨,雨声打破了沉默,使厨房里的每个人即使不说话也不显得尴尬。我得以敢抬头起来看其他人,没错,少了一个,现在厨房里只有六个人,是狎水见雨一直没有出现,也应该有人注意到了,但并未引起重视,也许她还没睡醒。半小时后,便可以开始吃饭了。
“狎水怎么还没有下来,我去叫一下她。”青木打破了沉默,走上了楼梯,不到两分钟,他便发出了一声大喊:“大家快上来,那扇门开了……”
我们立刻冲了上去,狎水的门也是开的,里面没有人,而那扇之前紧锁的门,现在也开了,里面是一条昏暗的狭长过道。一丝不好的预感已经完全降临,没有多想,我便率先冲进了那过道里,几步后变开朗了,原来这便是宅邸的后厅,前面是下降的楼梯,后厅的洗手间与棋牌室,以及后厅敞开的门。此时雨还在下,潮湿的地面上一条单行的足迹向树林边缘,而在那树林边缘足迹消失之处,狎水的尸体正躺在急促的雨声中。没看错,从宅邸到尸体倒下的地方,只有下狎水她一个人的足迹。
下午六点半,发现狎水见雨惨死于宅邸外的树林边,疑似被钝器砸中头部而死,泥泞的土地上只有她一个人走过来的足迹。可是就在两个多小时以前,她还确确实实的活着,还与我交谈过,是什么人?在这雷鸣山中将她杀害?她又为何独自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手法让地上出现她的足迹…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已经没有希望了。”黑羽从尸体前站了起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从宅邸里跑了出来,周围是气喘吁吁的大家。雨仍在下,但我丝毫没有感觉。没有什么能比看到再次看到曾经要好的人死去更令人茫然的。
只能等到一天后路过的船,才能将此事报警,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返回屋内。回想,从六点到六点半,我们所有人都在厨房里忙碌,期间回房上过厕所的只有黑羽,神野,小岛三个人,以及之后先上楼的青木,每个人离开时间都不过五分钟。此外,有嫌疑的也就只有至今仍未出现的高炎炙夏了…
又是一声尖叫,把我从思考中换回,我抬头一看,只见宅邸的墙上“imingback”几个血红的字母。难不成是暮穴…我们匆忙赶回之前参拜的墓穴,中只见鹤来的棺木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不可能吧,她真的被活埋了一年。”
“那么,狎水见雨也是她杀的。”
“只能是这样,不是亡灵谁能放下这么离奇的案子……”恐惧开始在我们中蔓延。
“不,这一定是人为的凶杀案。想想吧,那个叫我们来到这的高炎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宇野大吼了一声,除了镇定住了大家,也唤醒了我:“活埋只是传说而已,不论是什么手法,凶手都还在岛上。但房间里一定是安全的,门很厚,没有缝,只能用这种老式的栓子打开,再把窗户锁好,坚持到明天中午我们就安全了。”
其他人终于安静了下来,但这饭也没法吃了,所以又各自回到了房间中。
晚上十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沉思中惊醒,我拉开门栓,打开门,是青木化食:“快过来第二集凶杀案已经发生了。”
“什么?”还来不及我犹豫,青木便将我拉到了一楼的厨房。此时其他人已经都到齐了,他们围着的是一具正被风吹的左右摇摆的尸体——宇野常磨。一段长长的橡胶水管捆住了他的整个身体(好似米其林轮胎人),最后将她吊在半空中身后的墙壁上写着血红色的两个大字“禁锢”。
“快把他放下来啊!”我急忙喊了一句。
“可是已经没救了。”黑羽似乎已经检查过尸体了。
“那也不能让他一直这样吊着。”
我们立即把他放了下来,解开“绑绳”,看他脖子上的印记,应该是被这水管勒死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找食物吧,毕竟晚饭没吃到十点,我也饿了。那么是在这里突然遭遇凶手了吗?可是墙上的“禁锢”两字,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墓穴里的那首诗,既然这是“禁锢”,那么消失在树林边的足迹就是“迷失了”,最后那个“复活”…
“绑绳”已经松开了,足有近30米长,而他的手里似乎还紧紧握着什么东西,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肥皂。他在死之前还拼命死死握住的,一定蕴含着什么特殊意义吧,是人名吗?…可是我什么也想不出来。
“我看他应该是来厨房找食物时被杀的,我也是因为饿了才下来找食物才发现了他。现在不如大家都各自拿一点食物上楼,这样就可以安全地待在房间里了。”小岛说道。
“那可不行,万一凶手刚刚已经在这食物里下了毒,怎么办?”青木说道。
“那就拿这些包装食物吧,这边有一些没开封的饼干。”神野说道。
我们一人拿了两包压缩饼干,便上楼了回到房里。我仍没心情吃,在房间里踱步思考,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房间的厕所中。这厕所的位置十分奇特,不像一般的旅馆设在门口,而是设在最里面。手中握着一块肥皂,闭目静坐在马桶上,虽然还未推出凶手的真实身份,但是范围已经锁定了,并且这起凶杀案背后的秘密,我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在厕所里烧一杯热茶,等到明天了。
夜里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悬在空中,一条燃烧的火蛇缠绕在他身边,默默的注视着我,而我却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第二天上午八点,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惊醒是慌张的黑羽,“太好了,还以为你的门敲不开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青木起床后便开始四处敲门,现在大家都起来了,只有神野的门一直不开。”
“什么?”来不及,多厕所,我连忙跑向了神野的房间,用力敲打那厚重的金属门,“喂!神野!神野!”
“没用了,瀑影,我们已经试了好多次了。”
此时,房间外已经站满了人,“那快到外面去,我们想办法从窗户翻进去”,我也不管这方法是否可行,便冲到了宅邸外面
“房间在二楼,应该就是这里了,小岛,你把我搭上去”说完我便爬到了小岛川崩的背上,凭着高中时抢篮板的那股劲跳了上去,终于用手抓住了二楼的窗台。窗户也是紧缩的,只是那扇窗户的玻璃开了一个圆形的小孔,窗内神野燕返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神野!”我使劲全身力气打碎了那扇窗户,冲了进去。神野因脑部为钝器所伤,停止了呼吸。再看着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异样,门被紧锁,窗户也是紧闭,除了在栓子左上方30度距离约30厘米处有一个小孔(一元硬币大小)。这间卧室里,现在只有我和死者,那么这是一起绝对的密室杀人事件……
还是那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沉思中唤醒,我这才去打开门,把他们放进来,“什么情况?”
“她已经…”也许昨天晚上就应该把事情搞清楚,也许能阻止这一切。但现在又一个完全没有头绪的难题将我困住了,再抬头看墙上,原来还有巨大的“复苏”二字。
“难道说鹤来她真的复活了?”黑羽说。
“只能是这样,除了亡灵,有谁能悄无声息的进出这间密室。”青木说。
“她不会要把我们全杀光吧…”小岛说。
我已经无力在镇住大家了,“我们去屋顶查一下”,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从那里了,一到楼顶的阳台,便只能看见布满灰尘的地板。
“这里似乎没有人来过。”黑羽说。
“从这脆弱的栏杆上很难放下绳索。”青木说。
“而且从一个小孔开窗也几乎不可能。”小岛说。
“那就再到地下去,”我现在只能将凶手的手法归结为暗道。
就在我急忙冲下楼的时候,突然听见了身后一声“哎呀”的惨叫,我一回头,原来是黑羽星矢不慎失足跌倒,腰包里的东西也散落在地面上。我连忙过去扶起她,并帮她收拾地上的东西,是一些医疗用品:棉签,碘伏,创口贴,温度计等。
“原来你还把这些东西带在身边。”我问。
“嗯,毕竟是专业所需,而且说不准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不过这次好像都太迟了。”
当将她的温度计重新捡起时,我突然一下顿住了,回想起了房间里厕所的特殊位置,以及烧开水的壶,这间密室的手法似乎就已经猜到了。在回想一下他们刚刚几个人说的话,似乎那个凶手在缜密的行动之后,还是犯下了一个愚蠢的错误,而这个错误足以暴露他的身份。
我慢慢的站起身,看着身边的大家,说:“大家请先等一下,一切谜题似乎都已经被我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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