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声音
还记得那场火灾吗？
……啪啦啪啦，啪啦……
剧热的空气，赤亮的火光，焦黑的窗台，翻滚的黑烟，玻璃的破碎……楼下聚集了多数逃生的人，惊恐地望着这凶猛的火焰。
消防车正在往这边赶，周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他提着两袋矿泉水，路过了这里，加入了围观的人群，仰面睁着眼看向三楼一窗火苗贪婪地舔舐着楼体。心里感叹到：
这火，比起他小时候经历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火灾，不算大嘛……
这时，骚动的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绝望的声音：“三楼，三楼还有一个孩子啊！”孩子？围观的人群又猛地躁动起来。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挤进了人群，大声问着发出惨叫的人：“孩子在哪一个房间！”
“那个！”那人颤抖着手指指了指大火，“大火……右边，我是那孩子的邻居，忘……”
“让开！”男人打断声音，费劲儿地挤出人群，毫不犹豫地冲向那栋失火的大楼。那个男人并没有带什么工具，手里却提着两袋东西……
小时候经历过火灾的他，不知道自己这份冲动是怎么来的。
他跑进了大楼，环顾了一番，沿着安全楼梯直上三楼。彼时，三楼走廊的上半空已经浓烟翻滚，走廊的尽头便是那失火的一家。男人扭开几瓶水倒在身上，用打湿的长袖子捂住口鼻。
忽然，在噼啪作响的火爆声中，他听见了孩子的哭声。霎时间，男人想起了小时候，同样束手无策的自己。他咬着牙，耐着高温，冲了过去……
他觉得，他在拯救十几年前缩在角落的自己。
……
20分钟后，男人汗流浃背地抱着小孩跑出了大楼，人群登时欢呼起来，赶来消防员控制了火势……
“别哭，你已经没事了。”男人不停的安慰着手臂上的孩子。后者哽咽地哭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男人。几个消防员跑过来协助男人，一番处理过后，消防大队留下了男人的联系方式，带走了小孩……
几天后，男人家里来了几位客人，主要是消防部门的人前来道谢以及询问一些关于这场火灾。这些客人里，有那个自己救过的小孩。
那小孩子也是来感谢男人的救命之恩的。
交谈之际，男人稍稍了解了一下那孩子的情况：孩子的父母在几个月前坐旅游船出海，因天气恶劣导致游轮翻船，不幸遇难，无一生还。和孩子一起住的爷爷也因几天前的大火灾一氧化碳中毒去世。而其他家人具不收养这个孩子。
男人不禁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这么小的孩子竟遇到如此不顺的事……
其实在男人的眼睛里，他从孩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一份执着。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问到。
“张奕远。”
男人笑笑，“要不今后你就在我家住吧，我一个人的，怪可怜。我叫江智城，叫我江叔叔就可以了。”
……
住在一起久了，小张才知道江智城曾经是个还挺出名的博士。
而那场火灾给小张带来了很大的内心创伤，似乎这种刺激给小张带来了一种奇怪的病症：当喝下一瓶碳酸饮料时，脑子里便有嗡嗡嗡的回响，然后……身边的人会突然睡着……
江智城惊奇地发现，小张原来是一名亚梦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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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站在原地不停地喘着气，周围都是躺倒的大人……
一时间的不知所措。他只是觉得黑皮包里的脑电波扩大器还真挺好用的。
啊！他忽然回过神来，两三步奔到趴在地上的江智城身边，使出全身力气把江智城扶起来。
江智城从剧痛中醒过来，看看周围躺倒熟睡的人，再看看小张，笑了。
两个人彼此拥抱起来。
“撞到墙壁上，给我的大脑一个剧烈的震荡，这样就不怕我的脑电波和你的在同一频道上，就不会产生共鸣而睡觉……”江智城解释着。
小张笑着一个劲的点头，向江智城比出一个大拇指。有那么一瞬间，小张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啊？”小张平静下来，看看周围，轻声问江智城。
江智城则看向了星石：“尽管500米内的人会睡得很死，但很快会有人来的。”说着他拿过小张手上的黑皮包，把里面的电脑完全取出来，在手里翻看了一下，“走之前我们得把一件事做了。”
“什么事啊？赶紧做完走吧，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醒来，睡觉的时间因人而异啊……”小张蹲下来看看酣睡入梦的假秘书，笑笑，“你说亚梦症这到底是什么病……”
张奕远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江智城已经走远——向着星石的地方去……
“跟上，别在那堆人里呆着。”江智城说着进了观测舱，绕着那颗星石走了一圈。
张奕远对江智城的一举一动感到奇怪。他开始焦急起来，总觉得再不跑就跑不了……
……而身边的那个假秘书的右手抽搐了一下……
江智城启动了电脑另一个东西，并轻轻放进星石较深的一个洞里，拍拍双手：“好了，这样一来我们还有两分钟，小张！”
1:59
当江智城回头张望时，小张不在他身边，也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他来不及疑惑，赶紧钻出观测舱，四处张望。
1:46
在他看向小张的一瞬间，他站住了。小张……被身后的假秘书紧紧夹住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枪顶着小张的太阳穴……
1:40
假秘书仍然喘着气，显然他也被周围躺倒的人吓得不轻。
两个人互相瞪着。
一会儿，假秘书扬扬下巴，咬着牙齿笑着说：“你，就站在那，告诉你……别动！你敢动，我崩了他！”说着把枪口死死地顶住小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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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不动！别乱来！有事说清楚……你怎么没有睡着？”刚吐出这个问题，江智城就后悔了——现在哪里是问问题的时候，都要死了。
“我不知道！”假秘书高声叫起来，他觉得这一切事情都发生的太玄幻了。在所有人躺倒之前的两秒钟，他耳朵里的通话器传来尖锐的高频音，无比的刺耳，他的大脑感觉非常不好受。接着，所有人都倒下了，所有人……
1:15
“你们，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说。”假秘书询问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撒手！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江智城用手指用力的指了指身后的那颗毫无光泽的陨石，“我在里面放了炸药，再不跑就炸了！”他又后悔自己当时为何不多调几分钟来应付这个傻子的聊天，他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人醒来？……
1:06
“两分钟啊！再不走都得死。”
“别给我在这耍花样！我TM一个大好青年被骗到这里做间谍，女朋友都被抓起来了，任务完不成，大家……都得死！”假秘书的声音越发颤抖，布满血丝的眼睛，流下了几滴泪，左胳膊忽然发力，被夹住的小张难以呼吸起来……
0:51
“你说……我命怎么那么苦呢……凭啥呀，凭什么啊……不就因为整了个狗屁国际演员奖……我……”假秘书停住了哭泣。“我女朋友她善良大方亲切热情，曾经是她在楼顶劝了我一命……她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啊……”他顿了一下，抬起仇恶的双眼，“要死……我们就一起死！都是你们的错，全部……”
0:30
江智城愣住了……不是因为假秘书的这番话，而是他看到假秘书身后有一根悬空的铁棍正在慢慢靠近假秘书
悬空的铁棍，一摇一晃的，飘着……
0:24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那么……”假秘书僵硬的笑起来，原本对准小张的枪口唰地抬起来对准江智城的胸膛。
哐！一闪亮的声音，假秘书的脑袋被铁棍砸开了花，瞬间躺倒在地上，那只罪恶的枪支掉在了地上，紧接着悬空的铁棍也应声落在地上。
0:16
江智城跳起来扑向跪坐在地上的小张，他的脑子里只想着跑，跑……
“你们两个，快走吧……”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空中传来。
0:10
江智城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他双手抱起小张，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声音的主人……
如同百米冲刺，江智城抱着小张疯狂的冲向远方的出口。
这一场景……就像江叔叔火灾里抱起孩子跑路的举动。一模一样……
0:05
而残喘的张奕远，微微睁开双眼。
0:04
他的视线沿着甬道看向刚才的那个地方……
0:03
在躺倒的人群中……
0:02
站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
是那个声音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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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抓着一根铁棍……
0:00
在向他们微笑……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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