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北境云都
望安太守府内院。
雷均望着被自己亲手杀掉的妻子,心痛不已,一双布满鲜血的手在黑夜里,瑟瑟发抖。他用力握住了配剑,横于门前,等待狄的到来。
站在一旁的师爷自知死期不远,也跨步而立,他只希望自己的所表现的这番忠义能够感化狄,让他放自己一马。
“轰隆隆!”随着一声巨响,内院的大门被撞开,一群白盔羽翎的士兵们蜂拥而入。
这群人中,最显眼便是那个立于中央的白袍将军,岁月消磨掉了他的容颜,却丰富了他的气质,布满皱纹的脸上透露出一股王者霸气。
天涯明月看到台阶上横剑而立的雷均,上前便用绳索绑上,期间雷均还欲反抗,被明月一掌打断了胳膊,又一脚踢断了腿,雷均这才被迫安稳下来,被拖拉着带到了狄面前。
“雷均,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抓你?”狄怒气未泯。
“哼,狄,你不必在这里装模作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雷均怒喝道。
“杀你,易如反掌,说,你把湫儿郡主和云萧藏哪里了!只要你肯交出那两个孩子,我可以放过你。”
“我把他们杀了!”雷均干净利索地答道。
“什么!”狄暴怒道。
“心疼了吧,哈哈,我一家老小一百三十余口人,都被你活生生的杀了,我只不过杀了你一个女儿,一个徒弟,怎么了?心疼了?”雷均放荡得吼道。
“滋!”一声响,雷均的舌头被一刀砍了下来,是狄抽的剑,愤怒的他并没有选择直接杀掉雷均。
“把那个师爷给我绑过来!”狄吼道。
不多时,师爷已经五体投地得跪倒在了狄的面前,颤巍巍地说道:“罪臣陆文渊,见过西南王!”
“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出现过在太守府。”一旁的天涯替狄问道。
“回答大人,并没有,您说的一定是湫儿郡主和西南王的小徒弟,雷均确实派人去抓那两个小孩,本来说好今天下午交人,可派去的人并没有回来,因此那两个孩子现在的下落,并不清楚。”
“此话当真?”
狄听到师爷的话,精神瞬间提高了几分。
“千真万确!”师爷肯定地回答道。
“唔!....嗯.....!”在一旁被割去舌头的雷均忍着疼痛,使劲向师爷招呼,可师爷似乎没看见,根本不去理会。
“师爷,我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一天内,你找到了那两个孩子,望安太守的位子就是你的,如果你没有找到,提头来见!”
“谢西南王不杀之恩!罪臣定全力以赴,戴罪立功,找回湫儿郡主和您的徒弟!”
师爷感激涕零,连磕三个响头。
“明月,雷均交给你,死得怎么难受,就让他怎么死!”
“遵命,师父。”
明月回答的异常平静,杀人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如同家常便饭。
次日清晨,望安城兵变的消息传到了云都,一时间,云都朝堂之上,为之议论纷纷。
“殿下,昨夜望安兵变,西南王亲自率兵,深夜攻入望安太守府,血洗了雷均的府邸,屠杀了太守府上上下下九百六十条人命,这西南王如此擅自用兵,草菅人命,私自杀害朝廷命官,简直是目无法纪,丧尽天良,于情于法,都必须严惩,否则民怨难平,百官自危啊!”丞相李廷均在朝堂之上,首谏此事。
“殿下,狄虽封为西南王,但实则只是西南军统领,封王命镇守北境西南而已,如今竟仰仗手中重兵,擅自杀害朝廷命官,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君法司首尊曾国良也随之进谏。
“臣等附议。”
听完大臣的进谏,云天鹰深感此事的影响过于恶劣,他在心里暗自盘算。
这是在和平时期,狄如此大的动作必然会引起民怨,自己手中的政权本就不够稳固,若是此事再处理不当,势必对自己会更加不利。可要处置狄,在如今,根本就不可能。狄手握十万西南军,别说一个云都中央军,就是在再加上其余各州府的所有地方军,也未必能拿下西南;西南两郡十三府,占据了北境如今四分之一的领地,而且西南两郡,土地肥沃,交通便利,贸易发达,是北境的税收大郡,这都有狄的功劳,若是因为一个雷均而得罪了狄,云都的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殿下,若是只听朝中官员的一面之词,就妄加施罪于西南王,只怕有些不妥,况且,西南王拥兵自重,向来与云都不和,若是云都直接前去问罪,惹怒了西南王,怕是免不了又兴战事,如今北境刚从战争的灾祸中走出,经济生产渐有起色,切不可随意动武,不如先命大理司彻查此案,等案情明了以后,再做定论也不迟。”
在朝堂沉默许久后,大理司首尊云天河,云天鹰的亲弟弟,进谏道。
云天鹰听到了云天河的进谏,心中暗自赞誉他这个贤弟:“关键时刻,还是至亲才最能理解自己。”
“爱卿所言,正是本王所担心的,云族刚从战乱中走出,经济生产日渐复苏,百姓生活安定,这个时候,最不易大动干戈,西南之事,尚未定论,虽然西南王平日里骄悍跋扈、目中无人,但毕竟是西南王抵御了轩辕氏百万大军,才让我族未遭灭族之灾。今日之事,本王自会彻查,给族人们一个交代。”云天鹰略微思忖后,向朝堂上的百官说道。
“殿下,这件事情,已经相当明了,狄为了铲除异己,擅自用兵,屠杀朝廷命官,按照天朝律例,是死罪啊!”
对于云天鹰的妥协,李廷均心有不甘。
“廷均,本王已经说过,此事会彻查,你这样说,是不相信本王了?”云天鹰微怒道。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替百官们的安危担忧,替云王的威严担忧,替云族的未来担忧,西南已经自立十余载,自我辈先祖统一南大陆建立云氏政权,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族两立的情况,十四年前,少主...”
“丞相大人!”云天河突然打断了李廷均的陈述,“十四年前的事情早已有了定论,此事不宜在朝堂之上再提!尚书大人若是对殿下不满,大可在朝后进谏,朝堂之上,你如此危言耸听,难道是另有所图!”
“首尊大人,我若是另有所图,一定是图的云族安稳、北境太平。西南王常年盘踞在西南两郡,拥兵自重,今日之事,绝非偶然,他今天敢杀望安太守,明天就敢杀江都郡守,若是云都一味姑息妥协,只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西南王虽有重兵,但他毕竟是云族臣民,理应听命于云都。若是调查此案,也应召西南王入云都,协助大理司查明此事。”
“好了,两位爱卿,不必再为此事争论,今日早朝,就到此为止,对于望安这件事,本王自会秉公办理,还百官、族人们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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