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是你
“二十年过去了，飞扬电台的韩东生解说，在剑道方面，也还是一个外行。”用只有在场的两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汉斯轻声自语道。
“剑道的真髓，只有真正握剑的人才能够知晓。这一点，对他还不能苛责。”用同样低的声音，乔靖文说道。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他又说道……
“这几年，我一直盼望能够和你在这里一战。”望着汉斯手中的剑，乔靖文这样说道，“我一直在想，我的剑与你手中的剑交击时，会发出怎样的声音。”
“这实在是我的荣幸，但是，说实话……”汉斯.雷格微微一笑，“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在等的人……”
“却不是你。”
钟声响起……
两道匹链般的剑光闪现。
两条挺拔的人影交错而过。
一盏绿色的灯光随着嗡鸣声亮起。
整个竞技馆回响起一阵许久不能平息的巨大嗡鸣声。
“一中！一中！！在交剑钟响起还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里，汉斯.雷格就拿到了一中，取得了一点积分。”韩东生兴奋的声音中隐含着一丝失落。即使是对剑技竞赛不是很专业，经常在技术含量高的环节出状况，但在现场转播了几十年的比赛，他对比赛的结果还是远较普通击剑迷要看得透彻。
“因为在剑技竞赛中，几乎所有的选手都非常看重第一剑，所以从交剑钟响过，到第一剑的结果揭晓，平均时间是一分五十二秒。汉斯可以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里取得一中，是不是说他和乔靖文之间的实力对比，有着明显的优势呢？孙剑先生？”韩东生问道。
“不管是用剑的技巧还是比赛的经验，汉斯.雷格都是有一定优势的。”孙剑说道，“不过，如果不是乔靖文在交剑钟响起的那一刻出现了明显的动摇，他是不会在这样短的时间了失去如此重要的一剑的。”
“是这样吗？”韩东生说道，“让我们再看一次慢动作画面。”
“不错，果然是这个样子。乔靖文选手不但在都是身体明显出现了僵硬，而且他随后的闪避动作也变得很不协调。所以才会被汉斯.雷格轻易的划中左腰部位。”韩东生道。
“因为一句话而变得心神失守，给对手制造了良好的胜机。这就是中了对手的攻心之计吗？那么……是不是在论剑钟响过的这五分钟中不要和对方交谈会比较保险呢？”韩东生问道。
“你认为一个连对手的挑战都不敢回应的人，他在随后的交剑中，有取得胜利的可能吗？”孙剑淡淡的说道，“论剑钟响过，马上要进入交剑状态的两个人不但要拼心理，也要拼气势，比智慧。不但是用语言，眼神、肢体动作、脸上的表情……等等这些，全部都是可以帮助你致胜的武器。只不过……”
“我事先没有想到，已经站在决赛场上的人，他竟然会这么容易的被对手的话语动摇。汉斯.雷格一定事先找到了乔靖文的弱点，所以才轻易的拿话撬动了他。”孙剑很肯定的说道。
“但以汉斯.雷格的身份，他这种做法，未免……”韩东生迟疑道。
“你要说他未免不够绅士，不想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剑手？”孙剑问道。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说……”
“你错了。从任何方面讲，汉斯.雷格都不愧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剑手。”孙剑道。
“堂堂正正？”韩东生重复道。
“不错，堂堂正正。”孙剑道，“身为一个剑手，他在一次失败中得到的教训，要超过百次的胜利。”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乔靖文无论在经验还是用剑的技巧上都和对方有一段差距。如果汉斯.雷格真的是一名卑鄙的剑手的话，他根本就不必像刚才那样做，在交剑后击败他就可以了。因为，锻炼一个剑手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一场最高水平的对决中，从各个方面击败他。如果失败者没有被打垮，而是从中充分从吸取教训的话，那么他下次再站在你的面前时，就会从各个方面都变得更强而有力。这次的交剑，会是乔靖文一生的宝藏。”
“听您的意思，乔靖文已经输定了吗？”韩东生问道，“现在只不过是三节中的一节，而且场上亮起的只不过是一中的绿灯，并不是击中头、颈、左胸或是右上腹这些关键部位，可以直接得到五分的一封，也不是四肢、腹部这些需要根据选手最大挥剑力量而在一节之内增加磁力负重的有效区，难道仅仅是一剑就已经判定了乔靖文的败局吗？”
“乔靖文，已经输了。”点了点头，孙剑异常肯定的说道。“这一点，汉斯.雷格知道的一清二楚，乔靖文自己也很明了。本来，凭他的实力，按照我比赛前的估计，应该可以追到十点以上的，但是刚刚那一剑之后，乔靖文从汉斯.雷格身上最多能够拿到八点。”
“浑蛋！”比赛场上，重新做好交剑准备的乔靖文在低声的咒骂。他并不是在痛恨对手，而是在心中对自己充满了责备。
“心神的锻炼决定你剑上的光芒。你现在的剑，无论是速度还是变化，都还跟不上我的剑。”举剑当胸，汉斯微笑说道。“回去后再加紧修炼吧，今时今日，在这个竞技场上，它们……”
“根本不会有真正的交击。”汉斯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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