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元狩遇劫 六
姬守恒等二十来人向东大约走了一里半路,就隐约看到了那狗熊。因为这二十人早已弃马就地,踮脚轻行,那狗熊也没有发现他们。
姬守恒将这二十来人都叫到跟前,轻轻地说道:“弓箭手在狗熊的后背处埋伏,五人一队,每队四名弓箭手,一名刀斧手,左边一队,右边一队,对着狗熊正后背处一队,待那狗熊喝过了水,定会离去,到时候我带剩下的人到湖边截住它的后路;记住,与狗熊近身搏斗时候,轻易不要放箭,以免伤到人。”
他讲完立即挥手示意那三队人员离开,三队人员领会了他的意图,轻轻地向埋伏点走去,不一会就到了指定位置,尔后悄悄地埋伏下来。
停一会,那狗熊喝够了水,便自行离湖而去,它想必急着赶回窝去,转身后即径直向回走,一刻也不耽误,不等它走出一箭之地的距离,姬守恒就带着剩下的人堵到湖边。
那狗熊前走了一二百步,忽的停了下来,扭头前后左右看看,又用鼻子四下闻闻,原来这厮鼻子甚尖,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中间又有树木遮挡,它自是无法看清前后左右一干众人,但人身上的气味却是无法掩盖的,那气味顺着风飘向了它;它闻到了气味,这才停了下来,有了刚才那一番举动。
那狗熊发觉异常之后,即朝它右前方迅猛跑去,其原本奔跑速度就极快,又常年在密林之中,遇树闪转漂移甚是灵活,倘一旦跑出包围圈,众人恐再也无法追上。
眼见狗熊奔跑,原本躲藏的二十来人也都显现出来,两队人马向它前头,左右包抄而去,另两队人马在它后方紧追不舍。
那前方包抄的两队,均是拿斧之人跑在前面,后面四人不停弯弓,朝那狗熊射去;只因那狗熊奔跑极快,又有树木阻挡,初始一箭也都没有射中。
随着与狗熊距离越来越近,最前方的弓箭手在它前方二三十尺的地方寻得一处空隙,这空隙刚好无树木遮挡,箭可穿透,他立即拉得满月弓,对准那空隙,只等狗熊跑过,便可一箭穿“隙”。
那狗熊虽常年穿梭于密林,但总归是动物,它又怎会提防哪里有埋伏呢?它兀自前冲,冀希望自己尽快冲出包围圈,眨眼间,就冲出一丈有余,眼看就要冲过那空隙了。说时迟那时快,弓箭手此时右手松弦,那箭发如飞电,去似流星,“嗖”的一声,正中那狗熊右肩前臂处,入肉恐有二寸。
本来这箭伤,对狗熊来说并不致命,但于此时,它身中一箭,速度肯定慢了下来,再想逃脱恐怕就难了。
中箭之后,狗熊“嗷嗷”叫了一声,迅即更加迅猛地向前冲,但只向前一丈后,既慢了下来,想来是右肩受伤的缘故;顷刻之间,八九支箭均向它飞来,它体态硕大,又不知躲闪,当下又有三只箭射到了它的身上;它速度旋即慢了下来,于树林中穿梭竟慢于常人。
那前面两名拿斧之人,已截到了它的前面;它见如此,就朝那二人的左侧跑去,应是想趁左侧空虚处逃走,但那二人也向左侧移动,定是要截到它的前面。
顷刻之间,那狗熊身上已中了十几箭,它“嗷嗷”地乱叫,仍是兀自不停地向前冲,同时不断变换方向,想躲过前面那两名拿斧之人;可它既已身中十数箭,行动已是缓慢,又怎么能躲过前面两人。
到了两人跟前,狗熊看猛冲过去无望,便将两后爪着地站了起来,如一大汉一般,这狗熊看似笨拙,打斗起来实则“万分灵活”,一双熊掌左右猛扇,呼呼生风,如铁掌一般。迎面一名拿斧的汉子,一个不小心被它熊掌扇中左肩,登时衣衫上立现五道流血的口子,整个左肩膀都感到火辣辣的痛。
趁着这机会,另一名拿斧之人绕到狗熊身后,抡起板斧,在狗熊的后背如“开膛破肚”一般划了一个大口子,这口子虽没有箭痕深,却长过五寸,那熊血汩汩地向外流。
就在二人与狗熊打斗的档口,姬守恒两队人马也赶到了,众人包围着那狗熊,瞅着机会朝它身上你一斧我一斧,连砍了几斧。那狗熊身上被砍了好几个大口子,又痛又惊,不住地哀叫;姬守恒瞅准机会,跳将起来,举起青铜剑,朝着那狗熊的后背处,猛地刺去。这一剑下去,狗熊哀叫一声,顺势倒下,再也没有了气息,正是“一剑穿心”。
当下,有人拿斧砍了两根手臂那么粗的树枝,又用藤条将这树枝绕起,做成一副担架,七八个人将那狗熊提到担架之上,抬回营地去了。
经过这一番打斗,姬守恒略感疲惫,他提起铜剑,到湖边去清洗上面的血迹,有两个提板斧之人同他一道,也到湖边清洗板斧。他们到了湖边,姬守恒将长剑放入湖水之中,一边洗一边用树叶擦拭干净,完了他俯下身子,双手捧起一捧水,洗了洗自己的脸。
待他抬起头时,忽见离自己十丈有余处,水面上泛起一朵大大的水花,那两人也看到了那水花,正在哪里惊异;姬守恒立即站了起来,招呼二人快走。
那二人还欲洗斧,姬守恒命他二人一刻也不许停留,即刻远离湖面,二人虽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姬守恒的命令,只得与他一同离开。一路上三人疾步快走,行不至一里,姬守恒对那二人道:“那泛起的水花,证明湖中肯定有东西,若我三人不慎落水,定会成为它腹中之物,所以要你们二人快走。”
少顷,即到营地,姬守恒走到张坚跟前说道:“这湖里面有东西,说不定是什么巨蟒水怪,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听到此,张坚忙将长峰,沙洪,殷豹,公孙隆找来,姬守恒将他看到的景象于众人细细道来,完了,他说那泛起的水花着实不小,水中之物块头应是极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长峰建议将那水中怪物引出来杀了,殷豹、公孙隆建议另寻营地,沙洪建议仍在此处扎营,派人盯紧湖面就是了。
众人正举棋不定,张坚开口了,他说道:“此处不仅有水源,而且地势开阔,易于扎营,我观那水中之物,无怪乎是蟒蛇巨鳄之类,我们只须在离湖一里之处安营扎寨,夜晚在营地四边燃起篝火,派人仔细守护即可。”
顿了顿,他接着说:“那水中之物,多半今夜会来袭击我们,今晚须令众人准备,箭不离手,兵不离身,将马匹都牵到离湖边三里处,派五人看守。”言罢,他看了看长峰,等他发话。
长峰想起出发之前,父亲交待的话,忙说道:“以这样安排,大家可有异议?”
众人皆说没有异议,并点头表示同意。
长峰说道:“那我们就这样执行,天色已不早,大家赶快去安排好了。”
当下六人即散开,各自招呼自己部落的人员,长峰居中指挥,不一会,就在离那湖边一里地处扎下了营寨,并在营寨四周点上了篝火。
俄顷,那熊与野羊即被煮熟分食,众人吃饱后,又劳累了一天,皆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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