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元狩遇劫 二十
等他们三人离开,姬守恒即与那小哥说道:“你们今日须与前两日一样,照旧于那篝火旁酣睡,夜里若遇到什么生人从密林中跑出,你五人务必要小心,莫要让那人逃窜。”言罢,他转身朝那东边密林深处走去,身后徒留那小哥,在原地站立。待姬守恒走出两步后,那小哥才反应过来,遂对着姬守恒的背影大声说道:“放心!”话一说完,那小哥却在心中想到“以笛御蛇”,闻所未闻,这姬领队不会是被那十几匹马儿的死,气昏了头吧!
见姬守恒不见了人影,那小哥一边向北边燃起篝火的方向走去,一边自言自语道:“不管你们要如何,我且配合你们演好今晚上这出戏,到天明若你们真拿住了那‘以笛御蛇’之人,到时让他表演一番‘以笛御蛇’;若那蛇真能‘随笛而舞’,就由不得我不信了。”说话之间,他已走到那燃起篝火之处,正欲吩咐其他四人今夜要小心行事。
先前生火的那络腮胡子中年人先开口问他道:“他们四人来此是不是要调查那‘马儿之死’?要说我们几个已尽全力了。”先前姬守恒并未要求这小哥将他所讲的话转告这四人,只是要求这养马的五人,像往常夜里一般,在此处宿营酣睡,现那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此般问起,这小哥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他只得缓缓说道:“‘统帅’和三位领队这次前来,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甚清楚,只是姬领队交代我说,让我五人今夜如前两日一般在这篝火旁酣睡,但夜里须时刻注意四周动态,若遇到生人从密林中跑出,咱五人即合力堵住那人去路,莫让他逃脱。”
那络腮胡子中年人还欲发问,却见那小哥朝他摆摆手道:“咱们照做便是,其他事情我也不清楚。”那络腮胡子中年人听此,便对那小哥道:“知道了。”
紧接着,立在一旁的那瘦高的青年、憨态可掬的汉子、精瘦的中年人均对那小哥表示,夜里会照姬守恒所言——假装酣睡,暗自却小心观察,一见生人从密林中走出,就将他前路堵死。
姬守恒、殷豹、长峰、公孙隆四人散开之后,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快步而去,等到了那草场与密林的边缘处,四人均如那“江河入海”一般,没入了密林之中,再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是夜,是月圆之夜,其天气虽是月朗风清,众星璀璨,但那原始密林,于正午时分,尚且不见太阳,当下月光更是无法穿透;此时在这密林之中,找个地偏人静之处,躲藏起来,只要不发出声响,任谁也是无法找到的,是故这四人一“没入密林”,即无任何痕迹可寻。
那公孙隆既与殷豹“抢得”北面密林,一入那林,当下心中便满是欢喜,旋即迈开轻盈步子,于林中左右前后四处寻找,终寻得一棵高约五丈的大树,心道:待我先爬上这树梢,尔后静坐其上,那人来到,定然不会注意我在树上,我到时偷偷射他背后一箭,尔后再跃下树来,将他擒住,他那里逃脱得了。
想到此,那公孙隆遂将手中的两柄短叉别到腰间,先双手抱住那大树,又双腿离地,用左右两腿将那大树两边牢牢夹住,待他自觉双腿已将大树夹紧后,两手猛地松开,瞬息之间,将手臂上抬,双手又从左右两端抓紧那树干,等双手抓牢后,双腿就自然松开,向上抬起约一尺高度后复又夹住树干;就这样,公孙隆如“青蛙跳井”一般,手足并用,不一会就爬到了那大树的梢部。
到了梢部,公孙一抬腿骑到那树杈之上,旋即轻舒了一口气,正欲向下观看四处情况,一扭头,却看到在那“马场”的草地之上,正燃起“一堆篝火”,那篝火闪耀着光辉,于这夜色之中就似报警的“烽火狼烟”一般;远远地看上去,就知道此处情况特殊。
公孙隆当即就言道:“坏了,今夜我怕是捉不到那‘以笛御蛇’之人了。”他之所以会如此说,完全是因为那燃起的篝火;这篝火对那“以笛御蛇”之人来说,实如报警的“烽火”一般,他一看这篝火就知其附近肯定有人,怎么还会朝这边靠近。
这“马场”燃起篝火原本是夜里驱散野兽用,现在用来“驱人”却是再好不过了。公孙隆当下就泄了气,将自己的头和背均靠在那大树的树干之上,心中默想到:我这一夜算是白等了,只有给别人“打下手”的份了。既想到了此处,他便将自己的一只脚放到那树梢之下,并轻轻晃动,如荡秋千一般,片刻之后,即将自己两只耳朵竖起,仔细听那林中传来的任何响声;要说这公孙隆也不是一个“拖后腿”的人,他一想到自己要给他人“打下手”当绿叶,立即就做好了准备,说明他也是一个“识大体”的人吗?
这或者就是他被安排做骊连部落西狩领队的原因所在。
那南边密林之中的长峰,因早上已察看过此处森林,知道这林地之中到处都是野草和藤条,若那人前来,走到地面上肯定多有不便,因此,故意在离草地和密林边界一箭之地处,寻得一棵三丈高的大树,因在这个位置便于在背后伏击那人。那树旁边有一棵分出叉的松树,其树叉离地只有四尺,但见长峰双脚蹬地,双腿向前弯曲,纵身一跃,双腿就跃上了那松树的一个叉,紧接着顺势又一弯腿,将那树杈轻轻踩下去,片刻之后,复有全身弹起,其身形如“山羊攀岩”一般,径直上纵,腾空而起,就在他疾速上升之际,双手突然伸出,抓住了那三丈高的大树伸出的一个树枝,那身形神似“蝙蝠倒挂”,尔后他又借着身体弹起的“末力”,向上旋转,到最后整个人微微跃起,末了在下落之时双脚快速移动,整个人不偏不倚正好落到那树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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