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元狩遇劫 二十三
姬守恒射出这一箭后,右手立即向后,又取出一支箭来,放到弦上,拉起满月弓,本想细瞄,可那先前燃起火把的地方却已黑咕隆咚一片,他只得将箭头微压,右手松开,又射出一箭。
此箭刚出,忽听前方传来“哎呀”一声;看来那人已经中箭,他立即拔出腰间匕首,大步朝那人而去。其行得二十余步,即靠近了那里,却见一个人影正朝西南方向而去,便连忙改变方向,直追那人影而去。
那人影想必是受了伤,跑起来踉踉跄跄的,姬守恒一个冲锋,眼看就要追上他,却见有人已在那人前面一丈之处埋伏,看那身形,却是长峰无疑。
长峰先前本来与这人有一些距离,待这人中箭之后,向西南方向跑去,而长峰正向东北方向而来,是故二人正好“打了个照面”。眼看二人就要撞上,姬守恒担心那人身上的毒蛇伤到长峰,忙喊道:“小心他身上的毒蛇。”
他话音还没落,忽见那人右手一甩,一条小蛇瞬间飞出,直朝长峰面门而来。长峰见那蛇朝自己飞来,立即向左迈出左脚尖,右手先是握剑直臂向下,然后两腿屈膝成右歇步,蹲到地上,将统帅之剑向上满把抄起,左手剑指屈肘附于右腕里面,拇指一侧朝下;其眼视剑身,身形如“面壁中岳”。如此,那剑直立于其面前,剑尖高过他头顶一尺有余,直朝那飞来的小蛇而去,一碰到那小蛇,立即一招“力截银蟒”,将它拦腰斩断。
长峰本欲抬腿上前,一箭刺向那人胸部,忽地想起来时,张坚叔父交待的话,立即改变了注意。
他见那人踉跄而来,立即右腿弓步向前,左腿伸直向后,那握着宝剑的右手立即变换姿势,先向右后拉出,然后迅疾朝前,直向那人腿部刺去,其速度之快,如迅雷不及掩耳,一点也不脱泥带水。
那人虽是踉跄前行,却也看到长峰已将他丢出的小蛇劈开,眼下正弓步刺向自己,丛林之中,空间有限,既不能腾空跳起,也不可任意闪转腾挪;这一剑着实难以避开。
眼看这一剑就要刺中自己,那人无法,只得将自己一只手硬生生地撑到旁边的一棵树上,想借助这棵树将自己停下,尔后好避开当前的这一剑;等他停下,那剑尖也已到了他左侧大腿跟前,避之已是不及。他只得急急向右闪身,右腿轻抬起,左腿顺势向右斜,可还没等他闪开,那统帅之剑“噗嗤”一声,刺中了他左大腿的外侧,顿时,一股鲜血喷射而出。
长峰原本就记着张坚的交待,他这一招“点石成金”本意就是直刺对方大腿,尔后迅速收剑,以达到轻伤对方,而使其无法逃脱的目的。眼见已刺中对方,他忙急向后收手,与此同时,那统帅之剑也被他用右手拉回。
那人受了这一剑,又见长峰立在他跟前,忙伸出右手,向长峰插来。长峰忽见眼前一道利刃插来,忙向后倒退一步,定睛一看,却是那人手掌,因是在密林之中,只能大致看个轮廓,那人手形甚是奇特:其五指并拢,掌背鼓起,与常见的拳掌手形皆不相同。
不等长峰仔细观察那人手形,姬守恒就赶了上来。那人生怕以一敌二,受到前后夹击,忙上前两步,双手皆变成那奇特手形,呼呼向长峰正面攻来。其出招极快,或一只手直发直收,另一只手在一旁伺机忽然进攻;或两只手轮番进攻。那人虽不用兵器,却一点也不惧长峰手中宝剑,招招皆贴近长峰身体,每次出手都迅疾如风,直击要害,顷刻之间,却已发出十招有余。
长峰从没遇到过这种近身短促相攻的对手,只得一边躲闪一边后退,好在那人腰部和腿部都受了伤,双手虽迅疾如风,但身体移动起来却多有不便,因此,他虽攻势迅猛,却不曾伤到长峰。
就在二人打斗这个空隙,姬守恒已将匕首复又别到腰间,拔出自己的青铜宝剑。他方才见那人腰间系着一个小竹篓,便想到那些毒蛇十有八九都在这竹篓之中,只要将那系竹篓的绳子割断,竹篓自会掉到地上;没了毒蛇,姬守恒和长峰等人对那人就少了顾及,抓他就容易的多了。
一到了那人身后三尺距离处,姬守恒右脚立即向前,右手在水平方向上擎出宝剑,直朝那人腰间系竹篓的绳子而去;等那青铜剑尖一到那绳子下面,他即向下压右手腕,使那青铜剑剑尖自下方急速上升,轻轻地划过那系竹篓的绳子。
姬守恒果然使得一手“好剑”,这一式“跨步撩剑”,招式准、力道巧、使用妙,一直到那小竹篓掉到地上发出“碰”的声响,那人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竹篓掉了下来。
他忙收手去拿那竹篓,可是姬守恒和长峰怎么会留给他机会呢?他将欲弯身,低头一看,一柄青铜宝剑已到自己胸前,离胸口不过一寸;稍一迟疑,另一柄乌黑宝剑已架到脖颈之上。
两柄宝剑,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将那人夹在中间,使他动弹不得。
姬守恒见他最后还要去取那竹篓,忙趁着他动弹不得之时,上前一步,伸出右腿,一脚将那竹篓踢开。
这时公孙隆也赶了过来,一见那人,立即指着他左肚子处道:“快看,这箭是我射中的。”长峰和姬守恒这才注意到,那人的左肚子边沿已被一支箭穿透,那箭箭身的一半都穿肉而过,此时,鲜血正沿着那剑尖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姬守恒当下就明白:这人开始跑动之时之所以会踉踉跄跄,皆是因为中了这一箭的缘故。不过看这人中箭的位置,以及这箭穿透他左肚子的方向,射出这一箭的不可能是姬守恒;姬守恒第一箭射向他右肩,第二箭又是从背后向他射去,其两箭都不可能射到这个位置。
不是姬守恒,长峰又没有射箭,那这一箭就是公孙隆射得了。姬守恒忙道:“公孙老弟,这一次你可立了一个‘大功’,今晚若不是你一箭射中了他,他就跑了,恐怕我们三人在这密林之中都没有他跑得快,想追他也追不上。”
这话甫一说完,姬守恒趁那人不注意,挥起左肘,朝那人百汇穴方向,轻轻一击;那人立即神智昏闷,倒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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