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五
“Master，刚才那个魔法使……”
“是魔女！”
盛怒之下的爱丽丝粗鲁地打断了绵月依姬的询问，但是很快她就想起自己不应该对她发脾气，随意迁怒他人的人是非常愚蠢的习惯。爱丽丝从没有迁怒其他人的经历，但是今天的情绪实在难以控制。早上因为睡得太晚开始变得焦急，而更加让她失控的是刚才的两个人：帕秋莉·诺蕾姬，和雾雨魔理沙。
在整个东方学院之中，爱丽丝会去在意的人只有三个，除了她们之后就只有玛艾露贝莉?赫恩了。
“依姬，做好战斗的准备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放学之后会有一场战斗。”
“另外那个女孩子呢？”
“雾雨魔理沙？不用管她，她只是个普通人。”
绵月依姬没有去问关于帕秋莉的事情，既然对方是潜伏在东方学院的魔女，那么成为Master的机会非常大。就算现在不是，却不代表以后不会是，甚至会成为“预备Master”也不是不可能，在威胁出现之前将其铲除是非常正确的做法。
“不过今天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既然遇到敌人就优先将敌人排除吧。虽然无法得知更远的环境，但是整个学校已经被在下看穿了，战场是在学校之内就不会陷入地势的劣势。”
绵月依姬踌躇了，但是很快就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但是恕在下直言，如果那位魔女一直潜伏在图书馆之中，在下难以在不破坏图书馆的前提下杀死她。”
图书馆被帕秋莉经营多时，早已经被改造成要塞一样的魔法工房，如果在图书馆中战斗，帕秋莉的战斗力几乎增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帕秋莉一直呆在图书馆中没有出来，除了因为自身的性格之外，自己的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吧。
想要闯进去杀死帕秋莉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有绵月依姬的帮助，帕秋莉也会在解决掉魔法陷阱之前逃跑了。
难道要引诱那个魔女离开图书馆吗？
爱丽丝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帕秋莉这么蠢的话也不会一直呆在里面了。
“依姬，如果让你进图书馆的话，你有办法将帕秋莉逼出来吗？”
“……如果是以今天所看到的魔法强度，在下能够毫发无损地将她赶出来，但是这样可能会暴露在下的能力。”
这才是绵月依姬最担忧的地方。如果能够杀死魔女自然是好，但是如果无法将魔女杀死，在图书馆中暴露出来的能力绝对会被魔女带走。就算魔女没有成为Master，也难免会暴露给其他Master，如果魔女成为Master就更糟了。
“这一点不会有问题，不管是我还是那个魔女都不希望有人看到自己的生活。”
既然图书馆是帕秋莉的工房，那么隔绝监视的结界是必不可少的。就算使用了能力也无所谓，只要将唯一看到绵月依姬的能力的那个魔女死了，绵月依姬的能力依然是一个秘密。
是的，只要将帕秋莉杀死就可以了。
因为帕秋莉的事情，爱丽丝不得不用白天的时间调整状态，除此之外她除了和绵月依姬交流之外什么也不做，将可以推却的工作都推给了其他人，转校生的接待也交给了副会长，就算到放学的那一刻，爱丽丝也依然记得那张震惊的脸。
一天结束了，学生的影子从教室减少，校舍渐渐变得昏暗，马上就要日落了。
等红色的夕阳落下，到夜晚的时候，就没有人留在学校了吧。
爱丽丝才想起今天的天气很好。
风不小，天空连一片云也没有。气温不高，太阳落下之后能感觉到微微的凉意。
“要开始了，依姬，我会在门口等你。”
图书馆大门没有关上，魔女似乎已经知道爱丽丝做好了袭击的准备一样。
里面没有灯火，帕秋莉早在门禁的时候将所有的灯都关闭了，毕竟魔女对自己的工房一切了如指掌，有没有灯光都一样。
“很抱歉，我在结界方面并不擅长，需要花费一点时间。”
结界指的是守护术者的东西，应该说是用魔力编成的网在土地上张开，在内部加工的地形魔术吧。结界内的效用是千差万别，从让张结界的地区不让别人看见的遮断结界，到使结界内限制魔术的东西，有各式各样的其中也有攻击用的结界，会压迫结界内的生命活动。
绵月依姬的身躯突然出现在爱丽丝身前，全身绷紧地背对着爱丽丝，手中的长剑早已出鞘。
“请停下来，Master，敌人已经出现了。”
“什么？”
爱丽丝带着嘲讽又不失警惕的眼神紧盯着图书馆门口，预想中帕秋莉的身影并没有出现，然而魔女的巢穴一瞬间转变成了噬血的猛兽。
“到底是……”
“后退，Master！”
绵月依姬往前走了一步，坚毅的身躯挡住了冰冷的杀气。
“才刚被召唤出来就遇到了Servant，到底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呢？”
轻薄地说出自以为幽默的话，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但是这绝对是让人忽略掉的元素，爱丽丝只感觉到那股让人想吐的杀气。
“Servant……”
声音在打颤，冰冷的杀气让爱丽丝背上发寒。
但是她很快就为自己懦弱而愤怒。
她的Servant——绵月依姬挡住了她的视线。
爱丽丝愤愤地瞪着图书馆门的深处，却又不得不往后离开。
“应该是太差吧，毕竟一出来就要退场了”
“嘁，还以为是个食古不化的武士，想不到嘴皮倒是刷得不错。”
声音的主人终于出现在眼前，然而让绵月依姬和爱丽丝难以置信的是，走出来的人竟然是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幼女！
没错，就算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杀气，但是任谁也想不到它出自于一个本应该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孩子嘴里。
身上穿着可爱的公主裙，头上戴着除了防晒和装扮之外毫无意义的帽子，充满稚气的脸蛋微笑着，让人忍不住生起好感而去亲近。但是与她矮小的身躯形成强烈的对比的是，她的手中拿着一把几乎比她长一倍的长枪！
“被一个小鬼这样讽刺还真让人受不了，看来在下要替你的家长好好管教才行。”
“看来不是普通的武士呢，不过想要管教我你还没有资格。”
绵月依姬的话似乎触碰到了幼女的神经，可爱的脸蛋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
长枪直指眼前的绵月依姬，战斗一触即发。
“在下名为‘绵月依姬’，报上你的名字吧，在下可是很有礼节的。”
“嘁——挺好了，杀死你的，是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即使心中不爽，然而幼女依然按礼仪回复了自己的名字。
“杀死吗？……”
绵月依姬冷笑——
“Master，看来无法将魔女逼出来了，在下就以眼前的小鬼谢罪吧。”
“狂妄的的女人！”
速度如神风，幼女——蕾米莉亚和离开弓的箭一样射到了绵月依姬身前。
手中的长枪卷起了旋风，以眼睛难以捕捉的速度刺向了绵月依姬的喉咙。
然而迎面而来的迅猛一击被绵月依姬的长剑当下了！长剑在身前划出优雅的弧线，如新月一般的光华，将长枪将其拨开。
长枪并没因此而停下，只见它轻轻抖动，枪尖已经来到了绵月依姬的心脏位置。
“好厉害……这就是Servant之间的战斗吗？”
爱丽丝惊愕的看着两个Servant的战斗，这是在这个时代无法看到的一幕，来自“幻想”中的英灵的战斗。
魔法使是绝对无法做到这一步，甚至连眼睛也无法看清楚战斗的状况，只能依靠武器的光华和碰撞产生的风暴判断。但即使如此，瞬息万变的战斗依然是难以捉摸的，爱丽丝连辅助的资格也没有。
蕾米莉亚高速的变招没有生效，绵月依姬依然将它架住了。长枪的作用出现了和身形不匹配的距离，将绵月依姬的身体往右推开，但是仅一瞬间便调整了重心，步伐不仅没有推却，反而往前踏出了一步。
枪的长度超过两公尺，被蕾米莉亚握住之后已经超过了这个长度。枪的特性也暴露出了它的弱点，如果绵月依姬欺身而上的话，长枪就失去了它的作用。
然而绵月依姬的战术没有生效，由始至终她也无法靠近蕾米莉亚两公尺之内。
每当她靠近的时候就被蕾米莉亚的巨力弹开，稳住重心之后再次迫近，但是她始终在不断地努力突破然后被击退。
“喝！”
蕾米莉亚突然娇喝一声，竟然将绵月依姬横扫到更远的侧方了，在绵月依姬重心没有调整好的时刻，长枪已经来到了绵月依姬的头顶。
长剑再一次当下了长枪，然而这一次绵月依姬的身躯已经被推到更远的位置了。
即使不愿意去相信，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幼女一样的蕾米莉亚在肉体上比绵月依姬更强。
“你这家伙……真的不是‘狂战士’吗？”
被彻底压制的绵月依姬也难免生气了，被一个幼女大退，即使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是Servant，绵月依姬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哈？谁会是那种无脑的战斗狂？”
蕾米莉亚轻佻地眯着眼睛笑道。
“要怪就怪自己太弱吧。”
“也对，这把长枪充满了神性，你也只能是‘神枪使’了。真是难以置信，竟然有吸血鬼能够使用充满神性的枪，不过在下对你的来路一点兴趣也没有。”
绵月依姬将长剑握在胸前，一脸严肃地说道。
“蕾米莉亚，这一次在下要认真了。”
脸上庄严而严肃，仿佛要举行重要的仪式，面容如朝圣者般神圣。
绵月依姬的气势变得沉重了。
“你以为你能躲过我的枪吗？”
巨大的杀气之下让人窒息，蕾米莉亚和绵月依姬一样，要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蕾米莉亚动手了，她的动作让爱丽丝和绵月依姬都十分惊讶。
本来抓住长枪尾部的手握在了长枪的前端，并将长枪举起到肩膀之上，以一副投掷标枪的姿态对准绵月依姬。
空间凝结了，似乎连时间也停止了流动，这个世界似乎只允许名为“蕾米莉亚”的神枪使呼吸。
“糟糕！”
会输的！
目标是心脏！
那支长枪只要不释放出来，绝对会刺中绵月依姬的心脏。
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她手中的长枪不是凡品，能够得到“神枪使”的职介的Servant完全是因为拥有强大的“枪”。正如蕾米莉亚所嘲笑的那样，绵月依姬无法躲过她的长枪。
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然而没有人有躲开的想法。爱丽丝对Servant的战斗无能为力，而绵月依姬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做也无法躲开这支枪。
“射杀她……是谁！！！”
蕾米莉亚必杀的停止了。
属于双方的战场中，在没有发现的情况下，闯进了第三者。
跑开的声音响起来，逃跑者的脚步声引起了战场上的三人的注意。
——那个背影是……
“可恶的老鼠！”
“依姬，追过去！”
爱丽丝焦急的叫道，不等绵月依姬回应就已经往偷窥者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看来到此为止了。”
绵月依姬放下手中的剑，依然戒备地看着眼前的蕾米莉亚，发现她似乎没有继续战斗的意图，便追着爱丽丝离开了。
“真是走运的家伙……”
蕾米莉亚看着绵月依姬的背影，她没有要袭击的想法，但是却对战斗被打断颇为不悦。
“我知道了，Master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你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召唤我的吗？”
说到这里，她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她被召唤的原因不是因为圣杯之战，仅仅是她的Master觉得有危险就举行了召唤仪式，至于圣杯之战，对图书馆的魔女来说不过是附带品。
“不过我的怒火可不好承受——去死吧，黑白老鼠！”
手中的长枪枪尖高举，在蕾米莉亚的手中射向天空，宛若流星。
那个背影——不会有错！
雾雨魔理沙，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今晚的月光过于明亮，那个人的背影一直都在爱丽丝的视线中。
从一开始爱丽丝就已经认出来了，那一袭从未改变的黑白色连衣长裙，在全校中只有雾雨魔理沙了。
二人的距离缩短了，普通人的体质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魔法使。
“魔理沙……”
眼前的身影停下来了。
颤抖的身躯转过来，露出了恐惧的面容。
“爱丽丝会长？”
“魔理沙……”
似乎因为是认识的人，心神不定的魔理沙终于安静下来了。即使身体依然因为恐惧而颤抖，但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爱丽丝的方向迈出。
“爱丽丝会长，刚才……”
魔理沙已经来到了爱丽丝身前，然而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那是，如流星一般的枪尖，如闪电一般闪下。
无论是爱丽丝还是魔理沙，在这一刻也无能为力。
既然是闪电，就不是人类能够抗拒的。
枪尖无情地刺穿了魔理沙的心脏，来不及放松的惊慌的脸保持着原来的表情。然而心脏被夺走的那一刻，名为雾雨魔理沙的人已经走向死亡了。
鲜血如泉水喷洒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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