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门之中
博丽灵梦端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的被子，一脸微笑地看着一步三回头的魔理沙：“回来的时候记得买礼物哦。”
“谁会给你买礼物啊！”
魔理沙愤愤地咆哮着，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真是暴躁呢？”
轻轻地抿了一口清茶，博丽灵梦像个老头子一样重重呼出一口热气，随即无神地看着蓝天。整个过程熟练无比，没有丝毫的违和感，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身体一动不动，犹如入定的老僧，眼睛一眨不眨，手中的茶也不短变凉，直到——
“叮咚叮咚——”
学校的铃声响起了，正式代表学生和老师上课的号角，这就代表上课的老师和学生必须呆在课堂上。
博丽灵梦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随后皱起了眉头。
茶叶放太多了，将凉了的茶水一口气喝下去的时候变得很苦。
果然还是太贪心了呢。——博丽灵梦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满意，但是下次泡茶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讲茶叶放少。
博丽灵梦走进屋子将茶杯放好，出来的时候手中抓住了御币，抬头看着学校的方向。
在那里，学校的天空上，数只黑色的蝴蝶飞舞着。它们在盘旋着，从未往下降落，也未曾离开。
博丽灵梦抓住御币的手更加用力了，随后整个人竟然漂浮了起来。
那是属于她的能力，能够无视力学原理，在天空中飞翔的能力。
如炮弹一般发射，没有人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如神迹一般，已经出现在了学校的正上方。
博丽灵梦不可能对魔理沙的安全毫不在意，更不会将魔理沙的生命放在所谓的盟友身上。如果魔理沙真的出现了危险性，博丽灵梦有信心在灾难发生之前来到魔理沙身边，而不是依靠随手施加的祝福。
之所以让魔理沙独自回学校完全是为了避开她，博丽灵梦现在是魔理沙的Servant，然而在成为Servant之前，她是一个巫女。
红白色的影子在飞舞，那是在学校的正北方，在树林中不得不落到地面。
穿过山道，跑过通过寺院的的参道。过了参道后，等着她的是森严的石阶。
“这是……”
虽然早已感觉到不对劲，然而面临这一刻，整个神社现在给博丽灵梦的只有愤怒。
庄严的神社已经彻底失去了应有的神圣，死亡的气息被困在了石阶之内的整个山岭，只要再前进一步，博丽灵梦就能够被沉重的死亡气息玷染，即使是现在，她也被面前的气息熏地作呕。
飞舞的蝴蝶从远方归来，博丽灵梦轻轻避开了蝴蝶的飞行轨迹，看着漆黑色蝴蝶从身侧掠过，最后往山上的神社飞去。不仅是身后学校的位置，隐隐可以看到其他方向也有黑色的点在山上集群，将死亡的气息带到神社之中。
曾经用以供奉神明的神社，这一刻成为了汇聚死亡的地狱。
“到底是谁……”
博丽灵梦不再犹豫，她踏上了石阶之上。
空气变得沉重起来，整个人就像被泡在水中，粘稠的空气让身体都变得迟钝。
这自然是错觉而已，对普通人或许是这样，对Servant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阻碍，会出现这种错觉完全是因为身体对死亡的厌恶。
不管他/她有什么理由，他/她绝对要死！
从昨晚开始就已经发现了，在雾雨家中差点将魔理沙杀死的那只蝴蝶被博丽灵梦打散的时候，属于魔理沙的生气回流到魔理沙身上，然而博丽灵梦发现除了魔理沙的生气之外，还有一部分代表死亡的气息往另一个方向流动。无论是生气还是死气，如果不加以引导的话它们最后只会在自然中消散，而不是汇聚在一起往一个方向流动。很显然，黑色的蝴蝶是被某个人或者是被Servant所控制，它不仅搜集死者的生气，还不断地掠夺生者的生命。
博丽灵梦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魔理沙不仅是因为魔理沙的不成熟，还因为这件事与圣杯战争没关系。并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Master或者Servant，而是因为不管上面的那个人是谁或者上面理由，博丽灵梦就算遇到了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能抛下不管。
因为在成为Servant之前，她是一名巫女。
这是巫女的责任。
身影如疾风，石阶只留下一串红白色的影子，一直往石阶之上射去。
山顶就在眼前，然而就到山门之前，博丽灵梦的迅捷的身体停下来了。
抛弃了Servant的责任，要击破愚弄生者与死者的恶徒的决心，被眼前的人阻挡了。
那是一个身穿绿色长裙的少女，拥有一头白色的短发，腰间别着一长一短两把剑。她的身侧跟着一团像团子一样的白色物体，博丽灵梦一眼就看穿那是鬼魂一样的灵体，可能是因为长期和这种“鬼魂”待在一起，少女身上也同样带着这样的气息。
她就是凶手吗？
不对，绝对不是？
虽然身上有人的灵魂的感觉，然而那是纯净的生命的气息，即使是灵魂却与死亡沾不上任何关系。真正的凶手，收集着死亡的气息的人，在这个少女的身后，在山顶的神社之中。
少女挺立着，似是迎接着作为客人的巫女，脸上的无奈清晰可见。
“你——”
太诡异了，明明在死亡的巢穴之中却不带丝毫死气，是在令人难以理解。
“你就是凶手吗？”
“严格地说我只是帮凶，但是你这样说也没有错，毕竟来阻止的人都被我当下了。”
少女无奈地说道，感觉就像看到了调皮的孩子，却又因为过于溺爱而无法阻止一样。
她往前走了几步，但是没有走下石阶，在尽头的时候停下来了。
“我知道你是来阻止幽幽子大人，但是我不会让你过去的，即使我也不赞同幽幽子大人的做法。”
“凶手是叫幽幽子的Servant吗？让开，武士，如果你在挡住我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博丽灵梦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杀气，她已经无法在等待，任何胆敢阻止她的人都会被击破。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看到了天空中的蝴蝶零零散散地飞回来，那是搜集了死者的死气和生者的生命的载体，每耽误一分钟就有可能有人死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在下是绝对不会让你阻止幽幽子大人的。”
少女的声音带着无奈，但是却异常坚定。即使明知道是不对的，但也绝对无法阻止她的决心，那是比生命更加沉重的东西在驱使她这样做，生命也好道义也罢，这些在那东西面前都是随时可以抛弃的。
“你抛弃了自己的武士道了吗？武士，你为什么要帮助那个恶魔？”
“虽然以武士自居，可惜对在下来说武士是其次的，再次之前在下不过是一个区区庭师而已。”
少女已经拔出了自己的剑，她知道，她与巫女之间有一次无法避开的战斗。
“至于幽幽子大人……放心吧，过了今晚之后，白玉楼就会在这里降临，倒是冥界蝶就不会再有存在的必要了。”
“今晚……”
少女的意思是，今晚之后就可以收集足够的生气和死气召唤所谓的“白玉楼”，然而现在每时每刻都人死去，过了今晚的话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而死去。
愤怒无法忍耐，杀气在瞬间爆发。
“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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