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获
李铎心不在焉地练习了一会儿，他握住何远歌的手腕拉着她出了练习室。
“李铎，你要带我去哪？”
李铎没说话，脚下生风。
李铎个高腿长，一步抵得上何远歌两步，她小跑着跟上李铎的脚步。
从她的位置看，李铎柔和的面部线条紧绷，眼神森然，浑身裹着煞气。
何远歌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李铎，她轻声说：“李铎，你捏疼我了。”
“你以为只有你疼？”李铎骤然停下脚步，他回身对着何远歌怒吼。
何远歌被李铎惊着了，她仰着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处在暴躁中的李铎。
“何天，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情绪。”
何远歌的眼睛湿漉漉的，如无辜的小鹿般，让李铎陡然清醒，他提步想要靠近何远歌。
何远歌只觉得这样的李铎的格外陌生，她甩开李铎的手向后退了步，尴尬顿时弥漫。
就在李铎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何远歌的手机响起，是宋炜打来的。
多半是通稿起作用了，何远歌急忙滑下接听。
“有消息了？”
“你今天有没有去广茂广场？”
“我今天一直在训练，没出过训练营。”
“真的？”宋炜激动地说，“刚刚我在浏览贴吧的时候，看到何天吧内有个粉丝在广茂大厦的广场上，拍到偶遇何天的照片！”
哥哥露面了！哥哥没有意外，他确实是关心她的，何远歌红了眼眶！她急忙打开贴吧，找到宋炜所说的照片。
照片中哥哥站在广场中间，他仰头看着大屏幕，他本就瘦弱的身体清减几分，更显羸弱。
何远歌的眼泪落在屏幕上，模糊了视线。
李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刚想上前，何远歌疯了一般朝着出口处跑出。
“何天！”李铎担心去追。
“毛毛躁躁的，摔着怎么办？”
出口处，何远歌一头扎进莫清焰的怀中。
他胸膛坚硬，何远歌鼻子酸不可耐，眼泪流的更凶。
见何远歌泪流满面，他训斥的话语变成担心：“谁欺负你了？”
“有哥哥的消息了！”何远歌抓着莫清焰的胳膊，欣喜地说，“哥哥在广茂广场。”
“我跟你一起过去。”莫清焰当机立断地说。
“快点。”
晚了她怕哥哥会再次消失，何远歌拉着莫清焰向外飞奔。
李铎的脚被硬生生的定在原地。电话那头，宋炜抬高分贝：“喂，你有在听吗？我跟爆料的粉丝打听过，她离开时何天还在。他心事重重，粉丝叫了他几次，他都不曾理会。亏得通告把你说的惨绝人寰，粉丝以为你压力太大，非但没指责你，反而担心你的健康。”
哥哥宠粉人尽皆知，他当时的心情肯定差到极致。何远歌不知道哥哥失踪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她心中隐隐不安。
“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
“好，我也在去广场的路上，我们广场见。”
挂断电话，何远歌捉急地抓着安全带。此刻，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广场。
何远歌眉头深锁，心情差到了极点，而莫清焰理解她的心情。他将油门一踩到底，车子一路飞驰。
一刻钟后，车子驶进广茂广场。
何远歌不等车子停稳，打开车门跳下车。广场上人来人往，何远歌拿过手机看了下，站在广场边缘环视圈。
哥哥应该站在左前方人堆的位置，何远歌找准方向，揣着一颗盛满思念的心狂奔过去。
“麻烦让一下。”
人群拥挤，何远歌扒开人群挤到中间。
被人群围在中间是一个流浪画家，他留着一头文艺的长发，正坐在画板前给面前的模特画着素描。
“别挤，想画素描后面排队。”流浪画家没有回头。
何远歌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中，仔细逡巡圈，观众中没有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哥哥不在这里。
好不容易寻到哥哥的踪迹，何远歌岂会轻易放弃，她抓住画家的胳膊：“一个小时前，你有没有见过……”
“我知道去哪里找他。”
莫清焰戴着墨镜挤进人群，强行将何远歌拉出人群。
“你知道哥哥去哪了？”何远歌希冀地望着莫清焰。
关心则乱，她平常挺灵活的脑袋竟成了木头。莫清焰心疼地给何远歌戴上墨镜和帽子：“广场周围监控设备齐全，我们去查监控。”
人堆被强行撕开的口子快速合上，流浪画家收回视线。画笔在画板上顿了下后，加重素描上鼻翼旁的阴影。
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监控室里，几十台监控设备整齐排列，画面不断变动，眼花缭乱。
莫清焰吩咐值班人员，找到广场中心的监控查看。
工作人员将画面后退到拍照的时间段，诡异的是，画面中从始至终都未曾出现何天的身影。
何远歌不死心，从早上天刚亮开始查看。她生怕错过哥哥的身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莫清焰理解何远歌的心情，他没打扰她，默默叫来一批专业人员查看广场其它监控。
“你喝口水，休息下眼睛。”
两个小时后一无所获，莫清焰给何远歌倒杯温开水，捂住她的眼睛。
“把手拿开！”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何远歌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浓烈，她不敢多想多猜测。何远歌扯住莫清焰的手腕，生气地说：“我要找哥哥，你放开！”
“把监控交给专业人员，他们经过专业训练，效率和精确度比平常人要高出许多。”
莫清焰放在何远歌眼睛上的手在空中划了个弧，落在她身后的椅背上。他稍一用力，何远歌的身体随着椅子转动，两人面对面，彼此凝视着。
莫清焰蹲下身子，紧握住何远歌的手：“相信我，只要何天在监控中出现过，他们一定会找出来的。”
莫清焰轻柔的声音似带着魔力，抚平何远歌心头的焦灼与燥意，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把水喝了。”
“嗯。”
长久观看视频，何远歌眼睛酸涩，头昏脑涨。她接过水抿了口水，阖上眼睛。
莫清焰起身，将她的头按在身前，轻抚着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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