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宿醉
夜中灯火通明,阑珊处店铺林林立立,时值初夏,晚风舒适,街头人来人往,男女老少皆有说有笑结伴而行,散步游玩居多。
人群中,钱通一个人孤零零行在其中,既融于人堆又独立在外,因为泡了很长时间的水浴现在已尽扫颓势,一身休闲外装,面目间清秀明朗犹如邻家学长,神色无波,眼神目光却是左顾右看,细细找寻着什么。
z市步行街的热闹名闻遐迩,钱通也是屡听其名,却很少步及此处,现在他只想找个小酒吧好好大醉一场。
穿过街道人群,不知拐了几个弯,又来到一处胡同口,路窄灯暗,其内一处高挂“黄昏者也”的广告牌,钱通走到近处正是自己要找寻的酒吧。
酒吧面积不算太大,其内装潢崭新颇有古风,走进去就听到一种曲调简单,节奏明快的音乐,显得有些不搭调,不过钱通却一下子喜欢上这里。
不搭调的人,不搭调的酒吧,想要大醉一场又有什么比这地更相合,更适宜的呢?
环顾四周已三三两两的坐着饮酒的客人,钱通也选了一角落处坐下,看着酒牌上十几种名字特异的酒名,心里有种冲动想要都点上试试,不过想想也就作罢,毕竟囊中羞涩。
点了一瓶自己从未喝过的威士忌,加冰自饮自酌,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浓烈味,倒有阵独特的橡树芳香,入得口中醇厚香绵,吞下去又有些燃烧的烈性。
酒入腹中,时间也在不自觉中流淌,脑袋渐渐飘然昏沉,酒吧来来往往换了好几拨客人,钱通仍在角落仿佛另处一个世界,没人搭理也自得其乐,桌上已然多了几只酒瓶与数只小碟。
钱通很少喝酒,基本一喝便醉,今夜却是不同,喝的越多脑袋虽轻心里却是异常活泛,想要谋醉却是迟迟不醉。
也不知过了多久,酒吧内传来一阵吵闹声让钱通抬起头来,红着脸,眼神微醺眯成一条线,只见不远处几名酒醉男子欺侮一名年轻女子,动手拉扯还说着胡话。
“卖酒的却不不陪酒,这是什么道理?今天这瓶酒你必须给我喝了……”
“喝…喝…”
“小姑娘,知道什么叫社会吗?…嗝…哥哥们现在就好好教教你……”
“哎呦,小手好滑…”
……
女子娇小力气自然不大,哪能争得过几个青壮男子,小脸憋得通红就要哭出来:“几位大哥,行行好就放过我吧…”
“嗝……当然放过你啦……哥几个今晚开心,也喝的尽兴…只要你现在喝了这瓶酒……我们就是朋友,今晚这酒钱一分都不会少你……”
这时从吧台冲出一名胖胖的女人,伸手拦在中间:“几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小姑娘还是学生不怎么懂事,若是惹出事来轻则三年那就不好听了,要喝酒我胖姐来敬几位大哥一杯……”
钱通见状却鬼使神差的站起身来,若是平日里遇到这样事情定是避之而不及,此刻却不知怎么的心底涌出一股火气来。
提着酒瓶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去:“都别争,这瓶酒我喝了,谁要跟我抢,我就跟谁急……”
说着也不多话便将酒瓶砸向其中一醉汉脑袋上,“砰”的一下,瓶子没碎,那人脑袋却是流下鲜血来。
众人皆是错愕,唯一清醒的胖姐皱皱眉头,心骂道今天什么鬼日子,明明看了黄历才开业的,哪来这么多醉鬼。
“靠,大哥……”
醉汉其中一人先反应过来,二话没说也提起桌上啤酒瓶往钱通脑袋上狠狠砸了过去,瓶屑四飞,钱通原本昏沉的脑袋此时仿佛停顿了下来变的更沉了,越来越重。
……
……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意识渐渐从模糊中清醒过来,钱通想要抬起沉重的眼皮,强烈的光线却刺得他难以睁开眼,身上一股的臭哄哄味,同时脑袋伴着一阵剧痛袭来。
“嘶……玛德…好痛……”
这是怎么了?这是在哪里?
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揉着脑袋,头上貌似包裹着一层层很重的布,也不知是何物,钱通此刻很是迷茫,这间屋子很显然不是自己乱七八糟的房间,只记得昨日小说扑街,自己泡了个澡想要去大醉一场,于是找到一家小酒吧,后来发生什么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脑袋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让钱通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翻了翻身上的衣服又掀开里面的衬衫,腹部平整光滑并没有被切割的伤口。
不是割肾党,莫非是换脑党吗?
钱通思索着紧按着头起身想找一处镜子看看自己脑袋怎么回事。
这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厅中装潢精致,家具沙发都显示着主人的品味雅致,屋子向阳,因此有着大大的落地窗户,钱通走上前去,透明玻璃中,自己脑袋上层层包裹着白色纱布,额头处还淡淡映着红色血渍,呆呆的看着自己,一股寒意从心底生来,从头凉到脚。
果然如此,太胆大妄为了,太没有人性了……
镜子中钱通表情逐渐扭曲,悲凉,懊悔,愤怒……各种莫名复杂的情绪纷纷涌现。
此刻钱通心中那叫一个苦,欲哭无泪,玛德就是喝顿酒,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自己,脑子里也不知是少了什么组织,还是多了什么肿瘤之类的……
就在这时背后一阵开门声传来,钱通转过身只见一胖一瘦两个女人走进屋来,胖女人年纪较大是个中年妇人,瘦的个子娇小齐耳短发学生模样,皆戴着黑色长手套与白色口罩,一前一后。
“好累啊,终于打扫干净了,哎呀!你醒了……”
真想不到,两个女人都能干出如此恐怖,如此丧失人性的事来!
钱通冷眼看着她们,自顾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淡淡说道:“说吧,我还能活多长时间,从我的脑子里拿走了什么?”
两个女人听到钱通所言不明所以,瞪大着眼睛“噢”的一声合不上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会一年都活不到了吧?半年?三个月?”
两个女人又同时摇了摇头。
这就太过分了吧,钱通有些愤怒,心底又涌出一阵无力感,自己才活二十六岁还没有好好感受人生就要死去了吗?
看着面前这两个毫无人性的女人,钱通深叹一口气:“接下来你们是要杀了我还是怎么处理?”
胖女人似是明白了他说什么,走上前来冷冷嗤笑:“我们可不舍得就这样杀了你,你身上其他器官部位可都完好的很呢!”
果然如此,难怪还让我活着,实在是泯灭人性,钱通心中也早知只有这种结果,心中悲愤交加,双眼欲裂。
“噗嗤,哈哈……”
突然面前两个女人自顾大笑起来,身形都站不住了,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
一时倒让钱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个意思?杀人让她们兴奋的发狂?不像啊……
“你这也太搞了……小弟弟,哈哈!”胖女人话说半句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身后的短发女生看着钱通迷茫的样子捂着嘴笑着走上前:“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昨晚你喝了很多酒,然后……”
短发女生断断续续的解说了一番,钱通脑海又有些模糊的记忆慢慢浮现。
自己英雄救美,用酒瓶砸了那个流氓的脑袋,然后也被他们用酒瓶砸破脑袋,然而双方都跟没事人一样,自己仍然抢过那瓶酒咕咕的就吞下去,喝完还不止,把酒瓶当麦克风放声高歌“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
歌声悲苦激昂,真情流露,那几个醉汉流氓见自己如此真性情,都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泪水哗哗的流,鬼哭狼嚎的也高歌附和。
于是乎几人也不顾脑袋血流不止,按着头止着血称兄道弟,又是哭又是闹,一边喝酒一边唱歌,在酒吧闹腾到半夜吐的满地都是,酒吧老板娘胖姐与她侄女周灵儿则在一旁目瞪口呆,也不敢上前搭理这些醉鬼,只好也陪着照顾了一夜。
听周灵儿说完,钱通也惊住了,不敢相信,涨红着脸“我……我……”的说不出话来。
胖姐:“可怜的孩子!不就失个恋么,至于吗?”
钱通红着脸吱吱唔唔:“我没有……”
胖姐拍了拍钱通肩膀语重心长:“别说了小弟弟,我都是过来人了,都懂得!你先去洗个澡吧,浴室有干净衣服。”
你懂什么?懂个毛线啊。
钱通心里一阵呐喊身体却是老实麻木的走向一边卫生间。
“哎呀,你脑袋不方便,要不要灵儿去帮帮忙啊?”
“不用不用……”钱通马上一溜烟钻进卫生间,靠着门深深呼吸,对昨夜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浴室一阵芳香扑鼻,钱通摸索着自身,手机在,钱包也在,还掏出一个小笔记本。
这是什么?
翻开来,只能翻到第一页,其他纸张纹丝不动,像是被胶水紧紧粘合,只见第一页上面写道。
至高笔记,你想成为作家吗?你想成为网文至高神吗?
欲练此功,必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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