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承诺
“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安蕾丽娜淡然的说道，仿佛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这是吾唯一答应过帮你的事。”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颤抖的手想要触碰她的伤口减轻她的痛苦。
安蕾丽娜微微退后“你不是一直期待我能帮你解决困难吗？”
“但我不希望你死。”
“我是魔王，我死了你应该高兴。”安蕾丽娜依旧与我保持着距离，她的右手微微下垂，左手还抓着刺破她心脏的剑，她反复的调节着面部肌肉，控制表情，保持她淡然的模样，可她微微颤抖的手臂，和时不时皱着眉头的眉目可以看的出，她在忍耐。
我无力的摇摇脑袋，豆大的泪水一点一滴的留下来，我的脑海里只有与她在一起的回忆，我并不高兴。
“小夜子，如果我死了，你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还会奢望谁来帮助你呢？”安蕾丽娜对死没有恐惧，甚至是一道解脱“你已经看到了，你认为对的事情，你无法阻止，你无法改变，无法做出任何有用的事情，你只能述说，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听从你的道理，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心中对正义的解释都会有不同的结果。但，如果一旦陷入了固执。你必然会遇到第二个卡莲第三个卡莲，他们强大拥有着对正义的说辞，她们握着剑，她们手持着正义的解释权，而你，一无所有。你，能有什么办法阻止她呢？”
我在遇到困难之时，每一次都会渴望安蕾丽娜帮助我，可如果没有安蕾丽娜呢？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我的心中，她是永恒的。
“安蕾丽娜，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所以，你能答应我，别离开我好吗？”
安蕾丽娜摇摇脑袋。
“为什么？！”
安蕾丽娜伸出左手摸着我的心脏处笑道。
“你答应过我，你不会成为勇者。但是，现在的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勇者。”安蕾丽娜灿烂的微笑着，不知何时，夜晚的空破晓，黎明的希翼光芒照在我的脸上，而安蕾丽娜那依旧深处黑暗。
“你终将是我的敌人。不在此刻，在未来。”
安蕾丽娜的指尖逐渐的离开我的胸口，她的长发在空气中随风飘动，她转过身体抬起头看着卡莲。
“遗言就讲完了吗？”
“感谢你给我时间。”安蕾丽娜微笑道。
一刹那间，安蕾丽娜身上萦绕着血红色的魔法阵！
“什么！”卡莲丝毫没想到，被刺穿心脏的魔王居然还能发动魔法！
她的左手突然炸裂出暗红色的火焰，卡莲只是睫毛微动，安蕾丽娜的左手已经穿透厚重的护甲直取卡莲的心脏。
安蕾丽娜的火焰如流星一闪而过，卡莲和安蕾丽娜保持着最后的姿势站立在原地享受阳光的沐浴。
卡莲只是人类，心脏被一瞬间击碎，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间，最后躯体逐渐跪下，跪倒在安蕾丽娜的身上喘着粗气。
安蕾丽娜胸口的剑失去主人的魔力供应，也化作点点星光飘散，而安蕾丽娜脸上的银色面具开始龟裂。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卡莲，卡莲的目光是愤怒，是悲伤，她为自己不能拯救桦洛市城市的人而悲鸣。
“啊...”安蕾丽娜虚弱的叹息，她的身体一瞬间失去所有水分，变成一具站立的干尸，她用了身上所有的血液发动魔法，她干涸的眼睛缓缓的闭上“小夜子...你的人生不会再有迷茫了吧？有的话，我可不会再提醒你了哦。呐，作为我帮助你的奖励，今晚，能不能给我一碗美味可口的蛋炒饭呢？”
安蕾丽娜的躯体僵硬的倒在地面。
我跪在两个人面前无力的仰头哭泣，我到底是在为谁哭泣呢？
“咳咳。”卡莲咳了两声，半跪在地上虚弱的看着我，她眼睛逐渐失去色彩“至高无上的神明...你不必自责，这一切的罪孽不在你。你不需要一个魔鬼替你承担罪孽，我，卡莲，塞亚雷斯的后裔，会为你承担...一切。”
卡莲突然悲愤的睁大双眼，双手扶着膝盖，手里召唤出水晶剑，猛然消失在我的眼前。
“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的好似简历，只听到卡莲的惊恐叫声，等我回过头，只看到，奄奄一息的卡莲手持着水晶剑刺在了杨子兰的心脏之处。
“为了正义！”
卡莲双手搀扶着剑满嘴鲜血高呼，最后摇摇晃晃无声的躺在地面，不再动弹。
“子兰？子兰？子兰！！！！”才绕过失去光彩的沟壑跑过来的杨叔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卡莲的手上仰头痛哭。在场外，李珊珊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杨子兰的尸体茫然的呆在原地。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这一切为什么发生呢？
或者说，这一切发生是为了什么呢？
我的大脑似乎失去了思考的本质，我的表情扭曲，脸上有眼泪，也有不知所以的笑容瘫软在地上。
白芽抱着头自责的看着成为尸体的杨子兰。
场面一度混乱，周围的警察早已封锁现场。警方将现场情况推脱给我杀死的莫问清李忠德两人，对外宣称两人因借贷案纵火导致杨子兰死亡。
这一切都和未来的事情对的上了。
除了杨子兰为什么会复活以外，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大致的理解来龙去脉。
杨子兰之所以不杀我，是因为我，在这最后的时刻选择保护她吗？
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只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风似乎在嘲笑般的吹过我的额头，我灰头灰脸的站起来，走到安蕾丽娜的尸体之前。
安蕾丽娜的左手突然动了动。
？？？
我揉揉眼睛。
“安蕾丽娜？”我小声的呼唤了一声。
白芽在一边一直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她比我更早从悲伤中醒来，她知道控制现场防止事件发酵扩散远比现在更重要，特别是，我这个处于中心的人类“喂！你在干什么？”
我反常的举动让她不安。
此刻一群警察迅速进入案发现场，直接将卡莲的尸体和安蕾丽娜的尸体担架搬运走。
我想追上去一探究竟，但是一根电棍敲在我的腹部，随着我的抽搐，我昏厥过去，我只感觉一群人立刻锁住我的手脚，将我五花大绑送上车。
精神疲惫的我，意识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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