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五十节 金哲入狱
林漠赶来。“嘉儿，我不放心玉敏，来的晚了点。对不起。”
“林漠，你要是不来，我可能想着你把我忘记，那样我的心理反而好受。林漠，你不要再等我了。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为我一直等下去，不值得。”嘉儿道。
“嘉儿，你说什么傻话呢？我说过，你如果不嫁给我，我这辈子就做和尚。这几天，我是忙玉敏的事，忙的没时间来关心你，是我不对，我以后跟你解释。不过，你千万别有让我离开我的想法，嘉儿，没有孩子，我一点也不介意，我只好我们两个人能相伴到老。嘉儿，我现在，可能只有你了。我爸爸还没有被判罪，玉敏又冲动地枪杀了韩铮，好了，不说这些，你别胡思乱想。我每个月都来看你。十年，很快的。”林漠道。
明华和阳曦过来，送别明烨和嘉儿。
“阳曦姐，对不起。我一直瞒了你，也欺骗了你。最后，还因为我和哥哥的药水，你还被关了三个月的刑。”嘉儿道。
“我能理解你的，嘉儿。尽管你恨冯森，但至始至终，你对我和明华都是好的。你能分清明华和冯森，在明华昏迷时，你依然挺力地救治。对我特别是晶晶，你都尽力相帮。你始终未将对冯森的仇恨延及他人。我从来都不怪你，我想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有你的苦衷。”阳曦道。
“明华哥，你父亲的死，始终是我和明烨所导致的。我早就知晓你是冯森的儿子，但一直为了哥哥，几次欺骗了你和你哥哥，你父亲，对不起。”嘉儿道。
“嘉儿，我和阳曦都不会怪你。我们还像从前一样，都是像亲人一样的朋友。”明华道。
“明华，这一切，都像梦一样。我们从朋友，到敌人，再又回到朋友。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伤害了许多无辜的人。”明烨道。
“当年我父亲一定是不知道那三尊文物是赝品，所以邝正收不到资金，以为是我父亲偷换的文物，反悔了之前跟我父亲关于资金分层的约定。我父亲无处找寻，便去找了你的父亲。是我父亲失手过重，害了你们一家，我父亲应该负更为重要的责任。明烨，一切都已过去，你在里面，多想想卓丽和孩子，希望能早日出来。我会尽力帮助好他们。”明华道。
在审判过程中，凌文普也列入警方追踪的名单。港城警署向澳大利亚警方发出通告，抓捕凌文普回港。
江凯与韩铮都因为偷窃文物，意图贩卖，被判二十年，韩铮被玉敏枪杀，在警署急救中。
江凯对自己的罪供认不讳。他向高磊表示最后的忏悔。高磊因为江凯对他腿上开的那枪，左小腿中枪，加上多时未及时治疗，腿部已残疾。因为江凯还涉嫌谋杀，最后被法官定为无期徒刑。
明华最后去探视了金哲。
“玉敏？玉敏怎么样了？”金哲提及玉敏，想起法庭对韩铮的审判，是说韩铮在急救。“玉敏对韩铮开枪了？那些照片怎么办？林漠解封了吗？”
“他电脑里的都封印了。林漠会全部销毁。但是还有没有其他备份，一时林漠还找不出来。要等韩铮醒来，再问他。”明华道。
“好吧。希望林漠能解决好这件事。我迟迟对韩铮没有动手，就是担心着这个。你怎么想起还来看我？我原本就不信你，是因为北都政府的政策变的太快，自己一时心急，被你利用了。玉敏喜欢你，说怀了你的孩子。我就真以为，你是为了巩固你的冯氏集团，看中了特首孙女婿的位置。却不知，你给我布了这么大的一个骗局。我曾说过，在这个游戏中，要么拥有无上的财富和权力，要么一无所有。我不后悔我走的这条路，因为自己已经无路可走。”金哲道。
“不，如果你没有杀害明若洁，没有蓄意杀害明烨和嘉儿，以你对林氏高科的扶植和占有，只是犯了职责之过，用你的林氏高科来赎回文物，你还将会是港城的功臣，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一名罪臣。”明华道。
“是我当时的私欲太重，我必须彻底击跨邝氏。我的林氏高科远没有这个实力，所以我必须找寻一家能吞并邝氏的集团，看到明烨如此天才的商业头脑，我决定扶植他。他只要我帮他掩盖他身世的真相，来报复冯森，而我要利用他来夺得港城首富的位置，并巩固季氏在商界的统治地位。如果，你没有恢复记忆，我和明烨这个计划一定会成功。”金哲道。
“事实上，你和明烨的计划是成功了。冯氏集团确实已经成为了港城商界最强大的集团，也最后确保了季冬临的特首之位。如果不是北国政府新的特首制约制度，你和季冬临应该是高枕无忧的了。但你为了自己的目的，杀了那么多的人，你有没有替林漠想过，他会接受你给他的这个血迹斑斑的林氏高科吗？林漠，也是个天才的科技少年，因为你让他信奉警察匡扶正义的天职，有着英勇无畏的形象，所以他才热衷于做一名阳光警察。但当看到你，沉迷自己的权位，玷污警察的光明，只将权力作为自己晋升的台阶，最后让自己的岳父稳固势力，赢得大选，只为你自己更长久对权力的占有。你在他心目中，父亲的形象瞬间崩溃。你瞒着他，逼迫嘉儿道出明烨的藏身之地，嘉儿苦苦哀求你，但你仍然决心要置明烨于死地。最后，因为追杀明烨，嘉儿肚子里的孩子流产，那个还有半个月就会出生的孩子，是林漠的亲骨肉，也是你的亲孙子。当看到满身血泪的嘉儿，你觉得林漠还会将你当成是他的父亲吗？当看到你对嘉儿动手，让嘉儿服下那粒致命的毒药的时候，想必林漠已经此生都不想再见你了。”明华道。
金哲流下了泪，“我此生确实对不住我这个儿媳妇。也对不起我的孩子林漠。我也为自己失去孙子而心痛过几天，但是我没有办法，如果留着他们兄妹俩，我随时会被告发。我会一无所有，像现在一样。但我的玉敏怎么办？还有我那些金家门里的兄弟！”
“季冬临现在宣布退休，虽然他也是贿选的主导者，但最后他撕毁了与我的五年互换约定，将自己的所有财富都用作文物的赎回，法庭最后没有审问他。作为港城的特首，依然给了他体面的退休。每个人都应该依靠自己的力量来更好地生存，而不是靠着家族中某一个有权力有权位的人。现在离了季冬临，季氏家族有能力的子侄仍然会有能力过好自己的生活，也许少了许多特权罢了。你也应该相信玉敏，她会有能力过好自己的生活。”明华道。
“明华，是，在你还是在飞鹰队实习时，我就欣赏你的敏锐，高磊斯文，总是像着高健一样不紧不慢，而你却从来都有不服输的劲头，从来都会用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处理问题。后来你为了找洛川，自愿去了南区分局。林漠大学毕业后，我就让他一直跟着你。既想让他跟着你学习，也想让你帮助他成长。结果最后，跟我这个父亲相比，还是你对他的影响更多更大。他现在不见我这个父亲，也不认我这个父亲，我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他。你替我对他说一声，是我这个父亲对不起他。对不起嘉儿，也对不起他们的孩子。”金哲道。
明华立起身，出了门口，见林漠站立在那里。两人一同走出了关押室的门。
“真的不想再进去见一见他？”明华道。
“不去了，”林漠摇了摇头，“他要和我说的，跟刚与你说的应该都一样。无法看破权力的迷途，直到现在被宣判，才彻底地开始醒悟过来。这是他的结局。他见我，无非是想问玉敏，问舅妈的事，其实不问，我也会照顾好她们。”林漠道。
“林漠，难为你了。为了我，你牺牲了很多。”明华道。
“我只是担心玉敏。不知道她能不能走出执念，重新自己的生活。”林漠道。
“我几次去看她，她依然恨我。我很想和阳曦快点结婚，但阳曦见到玉敏的状态，她决定推迟我们的婚礼。她也担心玉敏的执念。她觉得当年已经无意中伤害了西雅，现在不想看到玉敏难以承受。我会多去看望看望玉敏。”明华道。
金秀妍过了来。
“妈妈，你过来看……”林漠道。
“是，无论你们有多么地怪责他，但我没理任何理由来怪责他。林漠，妈妈这辈子，只爱了你爸爸这么一个男人。虽然他最后不再爱我，但我一点也不怨恨他。很多事情，他都是为了保护我，不得已而为之。”金秀妍道。
金秀妍坐在了金哲对面。
“你上次说，没有了孙子，再也不会来见我。你还是不放心我。”金哲道。
“哥哥，对不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金秀妍道。
“哪里是因为你而起？只怪自己的父亲，当年败了所有的家产。为了给爷爷治病，我没有办法，求助了邝瑾云。”金哲道。
“但你也是因为要保护我，不被林泽钜和林家人欺负，所以想尽办法地来求官升职，好让林家人收手。你也一定觉得我能力太差，给不了林漠好的教育和生活，所以一步步只想给他更多。”金秀妍道。
“秀妍，我，我是因为对不起你，所以只想从金钱和财富上给你们母子补偿。”金哲道。
“我知道。人有时就是会变的。更何况，是你有了权力和地位后，指望你还是一成不变地爱自己，很不现实。在后面的几十年里，我一直骗我自己，我就是你金哲的妹妹。我们是亲人。也就这样过来了。别人怨恨你，指责你，但我是最不能怨恨你的人。我给你带了桂花酥。我记得我们年轻的时候，你最是喜欢我做的这个点心。哥，你来尝一个。我这辈子，也只给你们父子做这个点心。”金秀妍道。
吃起桂花糕，金哲想起了从前年轻的时光，也想起从前跟秀妍简单快乐的时光。金哲的眼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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