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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他说谎了。
这个想法闪过余洲脑海的一瞬间就立即被他排了出去。
连多余的细想都不敢有。
“身体怎么样？”他低声问道。
“有点无力，但坐一会就好了。”黎正扬着笑，掀起一把旁边倒着的椅子坐了上去，身体微微放松的依靠在椅背上，叹气道：“没想到这里的鬼都是些学生啊。”
“嗯。”余洲默默地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鬼魂，他们短暂的失去了意识，从服装上来看确实是学生没错，而且一个个的都头破血流的，这让余洲想起在学校里跳楼自杀的那些学生们，估计经过漫长的时间而汇聚在这里吧。
“奇怪。”余洲低声喃喃着，“把我骗到五楼去的是一个中年男性的鬼，他不在这里。”
“是有鬼把你骗上去了？”黎正抬眸看他。
“嗯。”他点头，“而且那鬼就是守卫所描述的那只奇怪的鬼，我亲眼看到他从我面前飘过去了。”
“人是无法办到这点的吧。”黎正摸着下巴思索着。
“对，所以人死后变成鬼魂也是不可能的。”
两人一同陷入沉思。
这是屋子里的鬼们悠悠转醒，似乎刚才被巨大的力量冲击到，一时之间还没缓过神来，茫然地看着同样倒在地上的其他鬼们，愣神了好一会后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们是来欺负人的！因为说到把他同伴怎么了怎么了，对方就突然生气起来，之后不知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呢。
“刚才那个！”其中一只鬼气势汹汹地爬起身，重振旗鼓的转身看向黎正，准备再吓吓他的时候，却立即注意到那个看起来好欺负的家伙旁边站着一个大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绝对不好招惹的气息。
“怎么？”余洲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没什么。”气焰顿时弱了下去的鬼摇摇头，缩头缩脑地站在一边不敢言语。
“你们为什么要袭击他？”余洲微扬下巴认真地盯着那鬼，眼神严厉的颇有一句不满意就会直接大开杀戒的意思。
“因、因为他闯进了我们的私人地盘……老大说……要给他点教训。”那鬼颤颤巍巍地道，头都不敢抬。
“什么教训？”
“就是吓吓他什么的。”那鬼的眼神微微闪躲，恐怕不止是吓吓他如此，他在五楼被困的时候，可是能够强烈的感受到这些鬼的澎湃的杀意，而在这些杀意之中，有一道尤为的明显，而现在却丝毫都没有感觉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的，只是吓吓他而已。”余洲抬脚向他走了两步，浑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凛冽到四周一干鬼大气都不敢出。
“最、最开始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中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突然有些失去理智，对他产生了……产生了杀、杀意……”那鬼吞吞吐吐的，浑身颤抖着，几乎觉得自己已经没命了。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身后的黎正淡淡接话道：“刚开始确实没有感受到什么恶意，就是突然之间，他们就变得很吓人，我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余洲沉默，看来这些鬼背后是有人在搞什么鬼，目的是想让黎正受伤，或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鬼，抱着本能的想法想要杀掉黎正。
是那个鬼吗？在五楼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
“但是你们老大是谁啊？”黎正支着下巴问道。
“是我们的老师……”鬼们唯唯诺诺地道。
“是个中年男性？”
“是的，那是我们老大，在死后也在教我们读书的。”鬼们整齐一划的点头。
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守卫会在晚上看到有鬼在教室里坐的整整齐齐的，是因为都在半夜上课，而且如果门卫如果也是生者的话，其实他是看不到鬼的。
“那就奇怪了，你们老师究竟是什么鬼，竟然会高速移动。”余洲略有所思的到道。
“高速移动？”那些鬼们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道：“你难道是说他在走廊上滑行？”
“滑行？”
“是啊，因为我们这里学生很多，分布在不同的教室里，而老师只有他一个嘛，他就会在晚上穿上溜冰鞋，在走廊上滑来滑去看各个教室的情况。”
“……原来是溜冰鞋。”余洲无奈地扶额，都已经是个鬼了，就不能稍微用正常点的方式教学？直接穿墙从教室里挨个走过去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好有创意啊，不愧是死后还在教学楼里当老师的鬼。”黎正在一旁笑的没心没肺。
“你还笑，对方可是让这群学生来对你下手的鬼。”余洲回头瞥了他一眼。
“唔，他们的老大可能是那个老师没错，可当时他们的老师没有出现在这里啊。”黎正摊手。
“没有出现在这里吗？”余洲略微一顿，那就奇怪了，他可是很清晰的感觉到在那些涌动的杀意中，有一道尤为明显的强大力量隐藏在其中，但现在却完全感受不到了，如果当时老师并没有出现在这里的话，是那鬼隐去气息藏在了这里吗？
“别担心，我可是主角。”身体微微恢复之后，黎正站起身伸了懒腰，拍了拍余洲的肩，“没有人能够杀死我的。”
余洲沉默，这点他当然知道了，就算是他这个力量强大的反派都杀不死主角，更何况那些无关紧要的配角。
但黎正被那些不知名的配角窥视着性命这点，让他有点不爽，不管怎么说，能威胁到黎正性命的只有他这个宿敌，那些只有在途中跑跑过场的角色就不要多占戏份了。
“你们老大现在在哪？”余洲转眸看向那些鬼。
他还是有必要去确认一下的，如果真的是怀疑错了的话就算了。
“大概在职员室吧。”鬼们若有所思道。
“职员室的话，目前为止都没看到过呢，在六楼？”黎正歪头道。
“是的，在六楼，只是老师至今为止都不让我们上去，所以我们在死后都没有上去过。”小鬼们认真地解释道。
“六楼啊，我们上去看看吧。”余洲低头翻了翻门卫给的钥匙，里面是有职员室的钥匙的，他倒想看看那个踩着溜冰鞋在走廊上来回吓人的家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真的要去吗？”黎正懒懒地趴在椅背上，一脸弱小无辜，“我才刚刚度过一波惊吓，现在很脆弱啊，还要去见可怕的东西吗？”
“去见见比较好。”不确认对方的威胁性，余洲有些不放心，谁叫他面前这个是个谁都能欺负的前期主角。
“唔。”黎正微微沉思，“那好吧，如果对方只是个普通的鬼，我们就直接回去吧。”
余洲点头，这次他接的委托是调查学校里的鬼，只要在临走之前好好威胁一下他们，让他们以后不要随意的暴露在生者面前以及那个门卫大爷面前就好，偏偏中途就发生了这么一件麻烦的事。
“你们全都老实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走啊。”临走之前，余洲还恶狠狠地回头瞪了那一屋子的鬼一眼，叮嘱道。
“好。”被大人物狠狠威胁的鬼们忍气吞声的不敢说话，早知道对方有个这么难招惹的主，他们就不去招惹了。
两人离开那间教室之后开始往六楼走去，路过五楼时，黎正问起了他被困在那，只隔一楼的距离，在这样的晚上，喊一声是绝对能够听见的，当时两人都没听见对方的声音，显然是有什么力量在中间作祟。
“对方能够骗我过去，还能够困住我，不是一般的鬼，这种能力的怎么说也该是后期才出现才对啊。”余洲一路上都在沉思这件事，剧情里出现的小boss都会根据主角的实力出现，而黎正现在还很弱，不像是会遇见那么强劲对手才对。
“可能是提前触发？”身为被危险本身盯上的黎正倒是一脸平静，大概是因为清楚自身不会涉及到生命危险吧。
“是那样吗？”余洲显然是不相信的，随着两人上了六楼之后，就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职员室的旁边有写着显眼的字样，一上六楼就能够很轻易的找到，随后便用钥匙打开了。
但奇怪的是这一层却毫无鬼气，别说之前出现的那股强大气息，现在甚至连一丝微弱的鬼气都捕捉不到。
“难道已经逃走了吗？”进入黑漆漆的职员室之后，余洲打开了灯，里面看着很普通，大概因为这所学校白天也是开放的，并没有多破旧和阴森，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确实没感觉到了。”黎正点头，“可能察觉到我们不是好惹的主就直接逃走了。”
余洲无言地沉默。
在他的印象里，一个地盘里作为首领的那只鬼可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领域的鬼而逃走，这次的事件果然有些奇怪啊。
“我们回去吧。”沉默一会后，余洲便开口道。
“对吧，早该回去了，我可是好困的。”黎正扬起笑容，拉着余洲似乎迫不及待的从这里离开。
余洲也没再多言，回到四楼跟那些鬼找过招呼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学校。
“说起来门卫怎么也不见了。”余洲转头看向那所在黑夜中的学校，安安静静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能察觉到我们不一般，躲起来了吧，不过我们可是有好好的把钥匙放回门卫室的。”黎正摊手，打着哈欠，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半夜了，他的精神还是有点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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