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双鱼佩之谜
我听沉雪说是天渊的人，悬着的心才落下。\r
那从未见过面的母亲，她就是天渊的人。二十二年来，我不识她，但以她的能力，肯定时刻都在关注我，知道苏小妹是我媳妇，作为一个母亲，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媳。\r
古猿身上被子弹击中多处，但还没断气。见我过去，大大的眼睛盯着我，有些茫然，也有些不舍。\r
我轻轻抚摸它的额头，古猿嘴巴裂了裂，想龇牙，但一动就痛苦的喘息。我不停安抚，让它平静下来，检查了一下伤口。\r
天渊用的都是大口径的子弹，有几处击中了要害，是活不下来了。\r
古猿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变得异常的平静，眼里黑白分明。努力的伸出一个手指，比划着想写什么，我急忙把手凑上去，它手指粗大，我的手心不够画，只能记住一个轮廓和笔画。\r
它画的是一道符，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是黑色石片上的符。\r
我心里一惊，它想告诉我什么？石片上的符文到底隐藏着什么？\r
可惜古猿不会说话，而是连着画了四道，到最后一道已经没有力气了，不是很清晰。\r
“在画一遍！”我拉住它的手，拽了拽，发现它没有动，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它已经断气了，眼睛还睁着，眼角挂着一颗泪珠。\r
不管动物还是人，死的那一刻，都会有不甘吧。\r
我见惯了这样的生死，感叹一声，轻轻把它眼睛合上。\r
它给我四道符，是暗示匣子有四个？\r
苏小妹被天渊的人抓走，她身上的盒子自然也会落到他们手里了，加上昆仑山带出来的那个，目前他们手里就有两个。而漫长的岁月里，剩下两个会不会也在他们手里？\r
我走过去，拿出三粒种子分给沉雪、高川和张虎。我自己留了一颗，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身上没有那东西，不知道是血脉的关系，还是有别的用意，留下一颗也算有备无患。\r
沉雪打算在这里服下，看看效果。\r
我不急出去，而且想见天渊的人，还需要她来搭线。他们三人也不犹豫，直接就吞服种子。\r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没有选择了，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好在小妹的话是真的，三人服下种子没一会就开始呕吐，吐出来的是血红粘稠的东西，跟血块不同，像是一些破碎的藤蔓。\r
足足吐了半个小时，三人脸色才开始恢复红润。\r
沉雪坐在地上的姿势明显和高川和张虎不同，张虎两人很随意，沉雪却是盘膝而坐，像是武侠小说里描述的修炼。\r
过了十几分钟，她最先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说：“有些贫血，不过好多了。”\r
被地狱之花吸收了那么久，贫血正常。\r
我趁他们恢复的时候，挖了个雪坑把古猿给埋了。\r
四人稍作整理，寻着滑雪鞋留下的痕迹往外走，用了一天时间才回到一开始的地方。\r
阵法我们都弄不明白，不过看地上的滑雪痕，天渊的人是直接冲出去的，应该不需要开阵什么的。\r
高川把车藏得隐秘，加上天渊的人来去匆匆，不然破坏了，我们出了阵法能不能活着还是一回事。\r
车子停放时间过长，油箱给冻住了，张虎在油箱下点了几块固体燃料，不一会点火启动，才小心的朝着外面开去。\r
差不多滑出五百米左右，视线突然模糊了一下，在出来已经是烈阳高照，放眼望去是一片荒漠戈壁。\r
我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哪里还有什么雪原。就在这时，天际风云骤变，短短几分钟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可怕的闪电不断落下，击中附近的土石，打得碎石崩飞。\r
开车的高川见状那里还敢停留，猛踩油门。\r
走出那棱格勒峡谷已经是第二天了，身后还隐隐传来雷声。回望荒芜的峡谷，心里多少有些感触。\r
阵法能解释它曾出现过一些异常，但这片大地上，还有很多的未解之谜，只不过那已经不是我们能涉及到的领域了。\r
途中我一直在留意路面，没有发现其它的车辙印，估计天渊的人开的是直升机。\r
国内没有开放私人空域，能动用直升机，肯定跟政府有紧密联系，这样就很不好办了。\r
毕竟自己是个退伍老兵。\r
我没有轮换去开车，平静下来后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传承到的力量留在体内的不到三分之一。沉雪知道这事，安慰我说：“外来的力量就像往一个瓶子里装水，瓶子太小，装的自然不会太多。”\r
她是安慰我，不过看那神情，满脸的可惜，倒像是在嘲讽我这个瓶子太小。\r
“听你的意思，是有办法能让瓶子变大了？”我有些好奇。\r
“修炼！”沉雪说：“不过你是半巫体质，修炼的方法自然不同，我也教不了你！”\r
我听出来，恐怕不仅是不同，应该是很隐秘，她不知道。\r
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对她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不知道的东西很少会直接承认，昆仑山出来，给我甩了好几个机密，结果到头来她也是一无所知。\r
不过修炼这事我也不急。\r
第二天的飞机落地，我跟张虎和高川说，他们体内没有了地狱之花，天渊和地狱之门也不会找上门，他们可以选择过安稳的日子。\r
但两人表示是小妹让他们活了下来，现在她出了事，不会袖手旁观。\r
我很需要帮手，他们又这样说了，我也没在矫情。回到沉雪的别墅，我让高川和张虎在去一趟人民医院，仔细查看里面我们的尸体，如果是复制品，直接毁掉，不能留。我怀疑他们就是地狱之门制造出来的傀儡，足以以假乱真。\r
沉雪则是去联系天渊的人，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翻看父亲留下的手札，知看完久久无法平静。\r
原来父亲和母亲同属一个考察队，在一次对罗布泊的科考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古老的祭坛，还有一个界门，期间发现界门拥有神奇的力量，能够复制出生物。\r
而祭坛里发现了石盒，里面的石片来历十分古老，同样拥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也是因为这个石片，母亲跟父亲决裂。\r
母亲是巫族后裔，她根据祭坛里的一些记载，认为界门连通着另一个世界，里面走出来的人不是被复制，而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她想利用界门复兴已经消亡的巫族。\r
而父亲则认为那是一道不祥之门，巫族祭坛和界门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证明巫族先祖早就寻到这股力量，可是在灭亡的的时候并未使用，而是要把界门封印。\r
他以此推断，界门内是一个可怕的世界，会放出一些我们无法想象的东西。\r
很显然，父亲的猜测是对的，从昆仑山发现的地狱之门来看，巫族的确是在镇压界门。\r
合上手札，我终于理解沉雪为什么说看到里面的内容就要在父亲和母亲之中做出选择了。\r
不过父亲不知所踪，根据最后的记录，他是在一次科考过程中失踪的，连同一起失踪的还有个姓彭的教授。\r
我听说过那件事，传的很广，至今都还是未解之谜。\r
从手札里记录的一些事来看，他提到最多的就是界门，并且在末尾的一段，还犹豫要不要走进去看看。\r
所以我在想，他和他的同事，是不是进入了那个世界？\r
而父亲这样做的目的，其实都是为了母亲。\r
沉雪这时回来了，说通过沈国军联系上了天渊的人，他们也想见我，但没有提小妹的事。\r
我现在反而不担心小妹了，父亲反对母亲，却用自己的生命去证明，说明他也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r
如此深爱的两人，相信母亲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小妹。\r
我放下手札，问沉雪要来祭坛里的笔记。她给我翻译了下，都是关于力量传承的讲述，我已经做完了，其中也有提到界门。\r
两千多年前，那个拥有神秘力量的巫族，却用了未知、神秘、可怕这三个字眼来形容界门，最后甚至不得不封印。\r
我把羊皮书收了起来，打算带过去给母亲看。\r
这时高川和张虎也回来了，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人民医院里，我们的尸体不见了。他们问过看守的人，说是被一群陌生人接走了，那些人胸口有标志，是两把交叉的剑，外面有个圆形符纹。\r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标志，是因为张德柱，还以为是天渊的人，后面从沉雪嘴里得到证实，天渊没有任何标志，不过他们的人都是以官方和军方的身份出现，容易辨认。\r
沉雪眉头微皱，过了会说：“我不能陪你去天渊了，要尽快回家一趟，不过你放心，天渊代表的是官方，不会做出过分的事。”\r
我有种预感，沉雪着急回家，不是因为医院的尸体消失，而是带着那个特殊标记的人。\r
难道是她们沉家人？\r
我很想问，但最终忍住了，中午沉雪给我们留了钥匙，说天渊的人会派车来接我，到时候跟着过去就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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