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制造长弓
时间悄然跑到了后半夜,林心怡早已收拾好了叶尘那几兄弟留下来的残羹剩菜。
奶奶留下的小房子只有两间房,一间是林心怡睡觉的卧室,另一间是杂物间,平时放一些农具和一些不常用的杂物,那里杂乱不堪,不能睡人,林心怡便在卧室的地上打了地铺,她把席子被褥铺得整整齐齐的,然后无声的为叶尘更衣,就像一个贤惠的小娘子。
叶尘的衣服被一件一件的剥下来,林心怡的指尖抚过叶尘的肌肤,轻柔的像是在触碰一件珍贵的瓷器。
她恍恍惚惚的,竟有些不敢相信,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竟如此真实的站在她的面前,他的气息,他健壮的身躯,棱角分明的肌肉,还有满身的伤痕。林心怡的呼吸渐渐变急促了起来。
一股暧昧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弥漫开来,房间里静得他们能听见各自急促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声。
叶尘猛地抓住林心怡的手,林心怡的身躯猛地绷紧,叶尘右手抚摸着林心怡的脸庞,那双可以迸发出无尽杀意的眸子现在正散发着无尽的柔情。
一个湿润的,仿佛带着电的吻,碰撞在这浓浓的夜色里。林心怡的身躯猛地震了一下,面对叶尘的侵略,她毫无防备。
她紧绷的身体在某一刻突然一松,然后开始迎合,索取,甚至反守为攻。
这一夜注定了会改变很多东西,但是这满屋的春色,只属于这一对玉人。
天上的皎月仿佛都被这满屋的春色羞住,拉过来一片乌云挡住了自己,夜色更深了。
这一夜似乎不会太漫长,不知不觉东方地平线渐渐开始吐鱼肚白,农家人都习惯早起,所以当王明等人看着叶尘与林心怡二人挂着熊猫眼打开门的时候,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林心怡却被这一笑羞得跑回屋内,不敢出来。
“尘哥,昨晚睡得可好?”周季一脸坏笑的问道。
叶尘淡定的穿好衣服,然后说道:“别拿我打趣,今天咱们谈正事。”
周季赶紧收回了笑容。
“阿明,张伯住哪?”叶尘问道。
“就在村尾,只是张伯脾气有点古怪,平时比喜欢和人打交道。”王明回答道。
“走,我们找他去。”说着叶尘就往村尾走去,周季好奇的问道:“尘哥,我们去找那个老头干什么?那老头脾气古怪的很,一语不合就动手。”
“你想不想吃肉?”叶尘笑着反问道。
“想啊!我们都好久没有吃到肉了,肉是啥味都忘了。”周季吧嗒着嘴。
“你们呢?想吃吗?”叶尘问其他人。
王明等人都齐齐的点了点头,叶尘接着说:“想吃现在就不要问,等到了地方你们自然知道我要干什么。”
这村子不大,叶尘他们很快便走到了木匠张伯的住处,那间破旧的小屋子大门紧闭着,屋外散落着各种工具,还有遍地的半成品,看样子,这个张伯还没有醒。
叶尘掏出一个精致的酒壶,慢慢的打开了盖子,一股浓重的酒香弥漫开来,旁边的王明等人眼前一亮,周季叫道:“好啊!有这等好酒,昨晚尘哥却藏着不和兄弟们分享,太不厚道了。”
叶尘得意的笑了笑。没多久,张伯这个糟老头子便破门而出,吧嗒吧嗒着嘴吼道:“酒,好酒!”
张伯很快锁定了叶尘手上的酒,他几乎是冲着过来,欲夺叶尘手中的酒壶。
叶尘闪了一下,张伯抓了个空,叶尘说道:“张伯,好久不见。”叶尘说着举起手中的酒壶,抿了一口小酒。
张伯死盯这那酒壶,不住的咽着口水。
周季上去拍了一下张伯的肩膀,张伯眼中瞬间清明了起来,他环顾了一圈,说道:“你们几个混小子来我这里干什么?”
又见到叶尘,奇怪的问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叶尘笑道:“张伯,我是小尘啊,我回来了!”
“小尘,小尘。”张伯呢喃着叶尘的名字,然后突然抬起头:“哦,你就是那个离家出走,薄情寡义的混小子吧?你还知道回来,哼!老头子这不欢迎你,赶紧走,不然休怪老头子跟你不客气。”张伯哼了一声,转身便要回屋。
叶尘晃了晃酒瓶,浓郁的酒香致使张伯艰难的停下了脚步。
“这壶酒,是出自玉壶坊的三十年佳酿,浓烈醇厚,世上仅存这一瓶,张伯不想试试?”叶尘诱惑道。
张伯眼中的渴望似乎在挣扎,但是他强忍着说道:“薄情寡义的臭小子,还想拿我老头子寻开心,说吧!来我这干什么?”
“臭小子只是多年不见张伯,甚是想念,今日过来看望张伯,晚辈看望前辈,理所应当。”
“哼!虚伪,有屁快放!”张伯没好气的说道,张伯早年和奶奶是好友,叶尘在的时候也是很疼爱叶尘,但是叶尘出外拜师学艺,没能给奶奶养老送终,张伯在心里很是怪罪叶尘,所以才对叶尘没好气。
“臭小子听说,张伯早年为官府造过长弓。”
“没有,老头子只会做做农具,其他的一概不会。”张伯说着转身便要走。
叶尘看着手中精致的酒壶,连呼可惜,下一瞬便要往地上摔,谁知张伯这个糟老头子猛地一转身,以一个老人不应该有的速度向叶尘扑来,叶尘控制好时间力度,这酒壶刚好落到张伯的手中。
酒壶一入手,张伯便迫不及待的猛喝了几口,眼中还迸发出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精光,喝完几口之后,张伯似乎在陶醉这酒的香醇浓烈,也似乎在缅怀着某些东西。
“张伯,这酒口感如何?”叶尘轻轻的问道。
闻言张伯突然收起了陶醉的表情,问叶尘:“说吧!你小子到底要干什么。”张伯手里紧紧的抓住酒壶,生怕叶尘夺回去。
叶尘说道:“我想请张伯为我打造二十把长弓。”
“你们要长弓干什么?”
“打猎,填补家用。”
“你们这些小娃子真是不知死活,官府前些年拉了猎户入伍,多少年了没一个回来,你们还敢打这个的主意。”
“张伯,如今世道乱了,濮阳城内的恶吏屡次来这为非作歹,你看看这些年我们老百姓的生活过得如何?不谋出路便没有活路,再说,官府强拉壮丁也不一定会拉到我们头上,我们首先得解决温饱问题,再去考虑其他,而且这壶酒没有好的下酒菜,味道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张伯就不想试试山中美味?”叶尘说道。
张伯又环顾了一圈,问王明他们道:“你们都同意?”王明他们点了点头。
“不后悔?”王明他们又点了点头。
张伯叹了口气,转身便走,这一次叶尘没有再说什么,果然,张伯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头也不会的说道:“明天你们几个傻小子过来帮我。”
“好嘞!谢谢张伯!”叶尘对着那扇已经关闭的大门喊道。
王明他们一直看着叶尘和张伯对话,一句话都没有插嘴,现在他们终于知道叶尘来找张伯的目的。
“这就是你来这的目的?”王明问道。
“一把好质量的长弓,不是谁都能制造的,张伯有这个实力。”叶尘解释道。
“可是我们不会用弓啊!练这个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练好的。”周季说道。
“射箭我会教你们,这个不用担心,至于熟练度,你们只要能把箭标准地射出去就行,精准度直接去山中实战练习,现在你们就是要辅助张伯把二十把长弓造出来。”叶尘顿了顿说道:“我要去山中一趟,可能明天才能回来,你们先回去,明天过来帮张伯。”
叶尘吹了一个口哨,没多久玉龙便出现在叶尘面前。叶尘坐到玉龙身上,对王明说:“阿明,心怡那里.............”
“尘哥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王明没等叶尘说完便说道,叶尘无非就是怕林心怡担心,想让王明他们打一下掩护。
“谢了兄弟们!”说完,叶尘便驾着玉龙绝尘而去。
并州,宣阳。
一处大宅子中,林渠跪在林家先祖的灵位前,低着头,旁边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只见妇人恨铁不成钢的对着灵位说道:“列祖列宗在上,王氏无能,生了这个不肖子孙,让林家蒙羞,林家先烈代代为朝廷效力,如今这不肖子孙不思进取,竟辞官混迹山野,罪当逐出门墙,但林渠这不肖子孙是林家最后的香火,望列祖列宗谅其不悟,再给他一次机会。”
“娘............”林渠喊道。
“闭嘴,你个臭小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要不是林家四代单传,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王氏怒道。
“世道混乱,奸臣当道,为官不是长久之计,孩儿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混账东西,当了逃兵还敢狡辩,北部边陲朝廷兵马鏖战不休,多少热血男儿为了这一寸国土马革裹尸,多少热血男儿为了天下黎民粉身碎骨,你安敢贪生怕死,你有何颜面跪在这里,面对列祖列宗?”
林渠的头更加低了下去。
“这世道是乱,但你要永远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大邺的军人,理当为大邺鞠躬尽瘁,不管这世道如何,你要记住,在你面前的列祖列宗,没一个孬种。”
“孩儿知错了。”
“知错就要改,你父亲至交陈伯伯现在位居右军都督,前些日子我在他那讨了一个百户的位置,你今天就去陈伯伯那里报道,前线战事吃紧,他们明天就要开拔了。”
“是!”林渠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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