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首次进山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林心怡便熬了些清水粥，让叶尘他们填下肚子，又将家中干粮尽数拿了出来让叶尘他们带上，周季见状又调笑林心怡越来越像贤妻了，这句话惹得林心怡踹了他屁股一脚。
山中那么多野味，叶尘他们只要有一堆火就可以大快朵颐，干粮是有点不必要的，但是林心怡这份关心在里面，叶尘没有多说，干粮尽数带上了。
叶尘六人带齐了装备便开始出发，林心怡一直送他们到达村口。
叶尘没有回头，林心怡的身影渐渐隐没在拐角。
“尘哥，佳人翘首以盼的感觉如何？”周季打趣道。
“去去去，再没个正紧我就把你扔进山中喂狼去。”叶尘故作凶狠。
“尘哥还会害羞，哈哈哈！”
王明等人轰然大笑，叶尘一脚踹到周季屁股上，六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着进了大纪山。
林心怡目送叶尘他们离开，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转身回村，路上又听见了一些闲言碎语，无非就是说叶尘回来了，带着王明几个不务正业，迟早出事。对于这些言论，林心怡直接选择无视，因为她相信那个男人，相信他所做的一切。
一路叶尘都没有骑玉龙，众人的装备都让玉龙驮着。在大纪山外围，叶尘让众人取下装备，整装好。
“记住，今天第一次进山，一定不要儿戏，不准离我超过十步，还有不准大声喧哗，要是把野味吓跑，回去我就把你们烤了。”叶尘后半句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引得王明等人一笑。
“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走！”
六人就这样进山，他们各自距离大概五步远，玉龙跟在他们后面不远处，里面林子越来越密，众多的灌木丛隐匿了野味的身形。
六人缓缓前行，警觉四周，但凡有一点动静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林子内静悄悄的，头顶树上不时传来几声鸟叫。
六人又寻了片刻，叶尘突然在前面出轻声提示，王明等人围了过去，顺着叶尘所指，只见一只山鸡正在前方不远处吃食，它在地上啄两下便警觉的抬头环顾四周，一旦有任何异常，它都会一溜烟跑个没影。
叶尘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这次让他来。叶尘将长弓握在左手，从背后箭囊中取下一只箭，弯弓搭箭的动作显得极其缓慢，他这是为了让王明等人看清楚他的动作。
那只山鸡警觉的看向叶尘这边的灌木丛，生物的本能让它感到了一丝危机，危机感到达零界点的时候，山鸡拔腿就跑，但是在它踏出第一步的瞬间，一支箭便从叶尘的方向闪电射来，从它胸口贯入，它的身体被箭的惯性推出去些距离，然后它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便不动了。
王明他们欢呼了一声，周季率先跑出来捡起山鸡的尸体，忍不住赞叹道：“尘哥厉害！”
获得了第一件战利品之后，众人的热情被带动了起来，不一会儿，他们又发现了两只兔子，叶尘示意让王明和周季来。
王明和周季约定好，王明射左边的，周季射右边的，二人默数三声，齐齐射箭，周季射中兔子臀部，王明没射中，不过王明负责那只兔子在逃跑前便被叶尘后继补刀收割。
周季情绪高涨，王明却有点颓气。叶尘给王明打气道：“别灰心，每个人都有第一次。”
王明收拾了心情，六人再次前进，叶尘不断讲解射箭要诀，和打猎注意事项，因为他们这次是为了卖钱，而且在山中待得时间过长，叶尘要求射伤不射死。
叶尘在规定的路线走了一半路程时，玉龙背上的战利品已经有些可观，这时候也正好到饭点，叶尘他们便就地生火，将一些失手射死的野味拿出来做了简单的处理，然后烧烤当午饭。
众人怀着无比愉快的心情，这每顿吃肉的生活，在叶尘回来之前，他们是不敢想象的，难怪张奎说：以后就跟着尘哥混，天天有肉吃。
众人吃饱喝足，休息了片刻便再次出发，他们越深入大纪山，可见的野味就越来越多，王明等人在叶尘的辅助下不断收割，玉龙背上的野味也越来越多。
一路带着高昂的热情，六人似乎都不知疲累，他们遇见的野味体型越来越大，好几次遇见了鹿，但是都被警觉的它们逃走，值得开心的是，六人围捕了一只豹子还有一头野猪，野猪皮糙肉厚，长弓的威力远不足以将其射杀，还好叶尘带上了破甲弓，叶尘故意只在野猪的后腿射了一箭，然后让王明等人围捕，以此来练习箭术和团队协作能力。
猎捕完野猪后，天色也不早了，叶尘见今日收获已经足够多，便带着王明等人出山，他们要赶时间进城将这些野味卖出去，不然野味发臭就不值钱了。
他们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进了濮阳城，城中这时候正是热闹的时候，主街上人满为患，叶尘这六人拉着一匹满背野味的马，一路引人注目。
叶尘直奔一家城中上好的酒楼，唤出小二，指着玉龙背上的野味说明来意，不久掌柜的便迎了出来。
见到玉龙身上的野味，掌柜的面无表情，然后明知故问：“你们叫我出来所为何事啊？”
叶尘知道掌柜的这些商人的伎俩，也皮笑肉不笑道：“我和我兄弟在山中打了一些野味，新鲜的，不知掌柜的感不感兴趣？”
掌柜的闻言走到玉龙身旁，摆弄着那些半死不活的野味，然后嫌弃道：“品相难看，不过我这生意好，正缺这些野味，我就勉为其难收了吧！你们开个价吧！”
“我们初来乍到，还是掌柜的开价吧！”叶尘说道。
掌柜的暗自窃喜，看眼前这六人傻不拉几的，可以好好的宰一顿。掌柜的咳嗽了一声：“品相如此不好，我吃点亏，给你们四两银子吧！”
周季时常进城，知道物价，他一听就不答应了：“我们这么多野味才给四两，就那头豹子和那头野猪都值三两了，你这是欺负我们老实是吧？”
周季拉着叶尘边走边道：“尘哥，我们走，那边还有间酒楼，人家掌柜的才是聪明人，肯定会给个公道的价钱。”
“我们以后能按时供货，一定有人慧眼识珠！”王明补充道。
周季拉扯着叶尘，掌柜的思索的一番，叫道：“慢着！这位小兄弟说能每天供货？”
“没错，明天会比今天的更多，我们跑到其他酒楼去，亏死你！”周季和掌柜的打着心理战。
果然掌柜的立马就改口道：“各位兄弟莫要生气，是我唐突了，要是各位兄弟要是能够每日供货，今日这些野味我六两全收了，一口价！”
六两，周季以为就能卖到五两，现在血赚一两，周季不可察觉的向叶尘点了点头。
叶尘对掌柜的笑道：“成交！”
很快，酒楼里的小二便将玉龙身上的野味尽数卸下，掌柜的给叶尘付了六两银子。六人拿着这笔巨款，心中心情无限好。要知道，随便一二两银子，便足够一个贫穷家庭一年的开销，王明等人累死累活一年下来也就赚了几两银子，近几年恶吏当道，一年甚至没有几两，而如今他们一天就赚了六两银子，那心情就像一夜暴富一样。
掌柜的好声好气的目送叶尘他们离开，并不断嘱咐明天一定要来。
一路上叶尘他们不断夸周季机灵，那二两银子是靠他争取来的，众人一夸，周季便膨胀起来，就他那不正紧的性格，一路吹牛，引得众人大笑不止，倒也不寂寞。
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王明等人将布袋里已经死透的野味倒了出来，做了一些处理，一部分用来烧烤，一部分被林心怡拿去熬了一大锅汤，叶尘则是在一旁拿清水为玉龙洗澡，玉龙驮了一天的野味，浑身上下都是血，是得好好洗洗。
他们忙忙碌碌，就如同过节一般，没过多久一股诱人的肉香便弥漫开来。
叶尘叫陈毅去将张伯请来，今日的成绩有张伯一份功劳，他造的长弓确实好用。
肉香将村中的孩子吸引了过来，他们围在栅栏外面，眼巴巴的看着，叶尘他们八人在里面大快朵颐，张伯更是拿出了叶尘给他的那一壶好酒，那酒香弥漫，周季他们眼馋，但是张伯说什么都不给。
看着外面眼巴巴看着他们的一群小屁孩，林心怡心软，便拿了一些烤肉过去分给了他们，今天们留的野味并不多，他们八人吃刚刚够，所以林心怡也只能意思意思一下。
张奎站了起来，用他油腻腻的嘴说道：“臭小子们，还想不想吃肉？”
那群小屁孩吃了一点烤肉之后意犹未尽，参差不齐的喊道：“想！”
“既然想，以后就跟着尘哥，天天有肉吃！”
这时，那些孩子的父母走过来拉着自家的孩子便走，虽然他们也很羡慕，但是对于猎户这一行，他们还是很抗拒，更别说让他们的孩子接触。
那些小屁孩一下子走了多数，只留下了三个孩子，叶尘问：“你们怎么不走？”
那三个孩子怯怯的说：“我们想吃肉！”
“他们是村里的孤儿！”王明在叶尘耳边说道。
叶尘顿生怜意，他说道：“想干什么，大点声！”
“我们想吃肉！”那三个孩子大声说道。
“那以后你们得跟着我，得听我的话，行不行？”叶尘说道。
“行！”三个孩子异口同声。
“进来吧！”叶尘叫他们进来，又叫林心怡多备了三张椅子，剩下的肉不多，但是加上那些肉汤，也足够他们吃一顿。
叶尘从王明那里得知，这三个孩子当中，最大的叫薛雨，十六岁，剩下那两个是两兄弟，哥哥叫张小舟十七岁，弟弟叫张小宇，十六岁。他们都是可怜人，没爹没娘，在村里也备受欺负，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
不过今天他们跟了叶尘之后，今后是不用担心温饱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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