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恶魔果实
玩累了的两人躺在压倒的花枝上，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天上的星星熠熠生辉。
躺了一会儿，两人都觉得气氛变得很微妙，他们都不说话，只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右文突然一个翻身，凑到潭仙儿身边，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问：“仙儿，我可不可以…”
右文突然靠近，又说这句话，潭仙儿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她自己也变得无比紧张。
“仙儿，我真的很喜欢你，我…”
说完这句，他听到潭仙儿的回答：“可以。”
他得到允许，心里很是欢喜，再次鼓起勇气，对着潭仙儿的唇吻了下去。
他本来想吻一下就离开的，谁知道他刚离开，潭仙儿的手就勾上了他的脖子，把他拉了回去。
一对堕入情网的少男少女，加上这绝妙的夜晚和地点，要想让他们恢复理智，回归现实，恐怕有点来不及了。
这该死的本性，谁又能逃脱得了呢！
潭仙儿觉得右文的舌头有种薄荷的香甜，她已经沉迷于这种味道，无法停下来。
右文本来只想简单地吻她一下，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在他的计划里了，他自己也迷失在某种不可控的欲望里，她一点也不抗拒，这使得他更加大胆，他能感受到：“她是愿意的，因为她最喜欢的人，是我。”
明明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正在做一件错的事。”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没留一丝余地，没有回头的可能，他尚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朝地狱走去，他尚不知道自己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在这一刻，他爱她至深，不可自拔。
一大片野菊花张开柔嫩的花瓣，在晚风中摇曳，一下又一下地摇摆，他轻吻她，温柔又迫不及待。
他仿佛置身一片池塘，随心所欲地在平和的池水中游荡，冰润的水湿润着他的脸颊，他的臂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他憋着气在水底游动，缺氧的窒息感使他不得不大口地喘气，他向前伸手，想去摘那朵他渴望已久的荷花，它闪耀着白色的光芒，诱惑着他靠近。
他轻轻地，温柔地拨开一片荷叶，又一片荷叶，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当那朵绽放的荷花完整地呈现在他眼前时，水面和荷叶都被卷进熊熊大火中，天地都在猛烈地燃烧着。
他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仙儿，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从某个罪恶而美丽的梦里醒来，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好像比以前更亲密无间，也更爱对方，巨大喜悦和满足包围着他们，同时也衍生一种罪恶感，他们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天堂，还是堕入地狱。
整理好衣服，两人带走了花枝的特有的植物香气，留下一地压倒的花枝。
回到家里已经是九点。
右文贵看见房间里的书包，猜到儿子可能和同学出去玩了，这还是儿子第一次带同学来家里，为此，右文贵特地煮了腊肉，提前做了饭等他们。
两人一进门，右文贵就发现女孩好像不太舒服，她佝着身子，脸色不好，走路也不太稳当。
他关切地问：“她生病了吗？”
潭仙儿虚弱地摇了摇头，右文心虚地说：“她走了太多路，需要休息一下。”
潭仙儿躺在床上，右文怕她饿着，端了碗饭，自己吃一口，喂她吃一口，还把所有的肉都给了她。
他说：“吃完饭，我烧水给你洗澡吧，你肯定不习惯不洗澡就直接睡。”
潭仙儿很感动他能注意这些细节。
右文贵觉得不对劲儿，儿子出来烧水时，他把儿子拉到外面去盘问：“小姑娘是谁家的？”
右文老实回答：“她爸是我们教务主任。”
右文贵说：“你随便就把人带到家里来了，人家父母知道会不高兴的。”
“是她自己跑来的，我也没有办法。”
“你要切记，别对人家动手动脚，保持距离，不然，她父母该不乐意了，你还是学生，主要任务还是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右文心不在焉地说：“我知道了。”
爸爸的话让他产生了很大的罪恶感，他开始反思：“我能给潭仙儿一个怎样的将来呢，家里这么穷，潭仙儿的父母会放心把女儿交给我这样的人吗？”
意识到现实，清醒过来以后，右文开始后悔，心里觉得烦躁，他安慰自己说：“没事的，只要我努力，一定会给她更多幸福的。”
这一夜，两人都失眠了，就算浅浅地睡去，那段暂的梦里也都是他们依偎在一起的情景。
第二天天还没亮，右文就去了镇上的医院，第一次买那种药，他羞耻得难以启齿，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买了，毕竟要是怀孕，会害了她和自己一辈子的。
开药的医生递给他药，冲他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种事，有一必有二，回到学校以后，潭仙儿几乎每天都会去右文出租屋。
有一天，又遇上下大雨，她和右文的校服全都淋湿了，由于怕潭仙儿感冒，右文给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潭仙儿长了记性，多买了一套校服放在右文这里，连里面穿的衣物也都一应俱全。
他们全然沉浸于爱情带来的巨大快乐中，直到月考成绩下来，他们才察觉到问题所在。本来在班上能进前十的潭仙儿排到了四十名以后，右文来的时候底子就不好，虽然他是以他们学校的第一名考进来的，但流晨中学是什么地方，他在这里只能排中下等，这一次，他更是拿了倒数第一名。
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看到成绩排名，潭正觉勃然大怒，恨不得给女儿一把掌，他脾气本来就不好，如今潭仙儿的成绩直线下降，他更是不留余地地教育了她一番，潭仙儿被他骂哭了，一再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潭仙儿她妈妈一直在旁边维护女儿：“老潭，高中学习本来就难，成绩波动大的又不止仙儿一个，她知道错了，下次会努力的，你也知道我们女儿有多乖，她不会因为贪玩耽搁学习的。”
潭正觉生气地说：“还不贪玩儿，我听她班主任说，这一个月来，她总是不按时交作业，上课也没精神，动不动就趴在桌上睡觉，我看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潭仙儿听到这话，害怕她和右文的事被爸爸查出来，就跟爸爸说：“爸，我真的只是不太适应高中的学习方式，我跟你保证，如果下次我考不回前十，随便你怎么处罚我。”
潭正觉看女儿下了这么大决心，也舍不得再骂下去，便缓和语气说：“仙儿啊，爸爸都没要求你一定要考第一，只是这名次你得保住不往下掉，你要是不努力，以后怎么考个好大学。”
这次以后，潭正觉认为是自己忙于学校杂务，疏忽了女儿的学业，于是对潭仙儿的学习抓得很紧，放学哪儿也不许她去，只把她关在屋子里做卷子。
真是苦了这对苦命鸳鸯，白天在学校刻意保持距离，放了学连面也见不上。
拿了倒数第一的右文更是大受打击，他本来就孤僻又自卑，学习成绩一直都是他唯一的骄傲，现在，他连这唯一的骄傲都失去了，如今的他怎么对得起辛苦工作的父亲，怎么对得起自己最初立下的远大目标。
他开始觉得，也许自己真的错了，他不该认识潭仙儿的，她是能带给他无尽快乐的天使，也是随时能让他毁灭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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