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愤怒
叶凡几乎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睡得像昨晚那般香甜酣畅了。
他睁开惺忪的眼睛，黎明的晨辉刚好从朝南的窗户洒进来。
鱼肚白的天空在楼与楼之间显得十分娇俏可爱。
面包的香味被微凉的晨风送入房间，立马勾起了叶凡的食欲。
他收拾好东西之后，走到楼下。
父母正在忙碌。唤了两声爸妈之后，他就自己从蒸笼里拿了几个奶黄包，然后就出门去。
“小凡。”老妈叫住了他。
叶凡回过头来，看着疾步走上前的老妈，不解道：“妈，怎么了？”
李冬梅从绑在腰上的腰包里抽出一张红彤彤的人民币，递给叶凡：“给你零花钱，用完了再问妈要。”
百元大钞在老妈那只沾满油渍的手上显得鲜艳明亮。
叶凡摇了两下脑袋，把钱推回去：“妈，我有钱。对了，我昨晚上网买了电视按摩椅之类的，估计中午就送来了。你跟老爸记得签收一下。”
料到老妈肯定会拉着他一番追问，所以叶凡没给老妈机会，踩着自行车一溜烟跑了好远。
身后果真传来了老妈的呼唤声。
回到教室，屁股才刚刚碰到椅子，班主任白雪就带着一身香气和怒气站在了旁边。
白雪才24岁，身材凹凸有致，特别是胸前的曲线极其完美。同样完美的，还有她那五官精致的脸蛋，以及香腮下的天鹅颈。
一头乌黑明亮的秀发被她高高束起，在头顶上束成一个丸子，看上去是又美艳又可爱。
“叶凡，昨天周老师不是罚你打扫教室卫生吗？你怎么没打扫就走了？”
叶凡扭头看着班主任。坐在椅子上的他，眼睛刚好平行白雪胸前那两只超级白胖的大兔子。
听到班主任问话了，郑凯歌等人立马一脸幸灾乐祸的扭头看向叶凡。
班主任虽然是个大美女，但她严厉起来的时候，跟灭绝师太几乎不分上下。
叶凡盯着两只活灵活现的大白兔，吞了吞口水，说道：“白老师，我不服。”
“你不服什么？”白雪呵斥道，“上课睡觉，辱骂老师，罚你打算卫生都是轻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服的？等一下乖乖把教室打扫干净，放学的时候再打扫一遍，不然的话，就让家长过来。”
又是这句话！不然的话，让家长过来！让家长过来！
上一辈子，叶凡就是被这句话压得喘不过气，身心备受煎熬。
每一次他犯点什么错误，老师都会用这句话压他。虽然上一辈子的叶凡高中时代十分叛逆，但是也不想父母被老师叫道学校里。
所以这一句话，就成了他的软肋，也成了老师威胁他的利器。
说完这句话，白雪转身就走。
“老师！”叶凡大声叫道，“你听我解释！”
教室很安静，所有学生都在安静的看戏。白雪却听而不闻，继续朝教室门口走去。
她才没有功夫听坏小子解释呢。
看见老师不理会叶凡，郑凯歌等人发出了一串得意的笑声。
叶凡阴着脸瞪了郑凯歌一眼，竖起中指，然后转身追着白雪走去。
“老师！”叶凡在教室门口堵住了白雪的去路，其貌不扬的脸上挂满怒气。
他还有脸生气？白雪瞥了一眼叶凡那张长满青春痘的脸，没好气的问道：“你干什么？还不快点回去看书？”
叶凡站得笔直，一米八二高，七十公斤重的身形就像一座山峰，完全堵住了教室的门口。
他低头盯着白雪怒意凛然的脸，也同样生气的说道：“老师，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有什么好解释的？做错了就是做错了，难道你还想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吗？”
白雪丝毫不给叶凡面子，尽管叶凡在身高上占有极大的优势，可她身为班主任，内心强大，完全无所畏惧。
叶凡呵呵冷笑两声。原本还想抓紧最后两个月好好努力一下，争取考试的时候不拖班级后腿的。但是，现在看到班主任的态度，再回想上一辈子自己在学校里过得有多窝火，叶凡愤怒了。
他用冷刃一般的目光死死盯着白雪，质问道：“老师，我成绩差，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难道老师就没有责任吗？每一次我的成绩稍微往上走，你们就说我作弊。我真的作弊了吗？”
白雪冷笑两声：“有没有作弊只有你自己知道。”
“你看，这就是你的态度。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永远都是错的。上课的时候，坐在前面的优等生说话，那叫讨论学业问题，坐在后面的差等生说话，就是影响全班同学的恶行。老师，这样区分对待，您不觉得愧对‘老师’二字吗？”
“哇。”教室里响起一片叫声。叶凡要死，居然敢跟班主任这么说话。
白雪瞪着大眼睛，盯着叶凡那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心中愤怒，却也震撼。
“同样是犯错误，好学生就情有可原，我就是罪大恶极，我想问一下，我是少交学费了，还是没有交补课费？为什么其他同学开开心心放学走出教室的时候，我就要留下来打扫教室卫生？”
“叶凡。”一个女同学小声的叫了起来，“别说了。”
但是，叶凡还要说。他要把积压在心里的愤懑全都说出来，不然的话，不就枉费他重活这一遭了吗？
“老师，你说我上课讲话要罚我打扫卫生，那其他同学违背班规遍地扔垃圾，你为什么不罚？难道就因为我爸爸开的是一辆小毛驴而不是大奔，所以我就必须默默忍受这一切吗？”
这个学校有些变态，每一个学生每一学期入学的时候，都要写一份家庭报告。报告上有关于家庭年收入多少，父母从事什么工作，以及父母开什么车，家庭具体住址等可以透露家庭经济的问题。
因此叶凡这质问一出，班上不少同学发出了一阵欢呼。像是鼓励，又像是嘲讽学校的这种不良风气。
叶凡继续愤愤说道：“每一次我稍微有点小动作，就会被老师无限放大，然后把各种气撒我身上，罚我承包教室卫生，有时罚一天，有时罚一个星期，甚至有一次就因为我考了全校倒数第一，就罚我搞了半个月的卫生。老师，您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难道我是你们花钱请来的清洁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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