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确定行踪
夜晚本该是寂静的，在地精们聚集的山谷中，妖族也好，动物也罢，大多都处在睡梦中。
但他们今夜恐怕是不可能好睡了。
毛球不断壮大，步步紧逼，发出震天的响声。婆婆的速度在不断下降，夏策甚至能听见她的喘息声，她的雪球已经不起作用，打在毛球身上不痛不痒的。
婆婆冲他大叫：“言灵术！”
“可是……伤到他们不好吧？”夏策犹豫着。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那些！”婆婆改变策略，聚集力量，将小雪球凑在一起搓成大的，“我可撑不了几回！”说着将大雪球抛向后方，雪球迅速滚上去，砸在毛球庞大的身躯上，打落了一些毛球。
但……更多的补位选手立刻就将坑填满，巨型毛球丝毫没有被撼动。
“那小喜的消息呢？咱们不是还有求于别人呢？”毛球比刚才又近了许多。
婆婆嗤笑，“你闹成这样，还指望别人能帮忙？异想天开！”
是……有点异想天开了，可至少还有一线可能，不尝试就不知道结果啊。
夏策虽这么想，心里还是开始为最坏的结果做打算，而且就算要商量，也得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才行！
他思忖着如果言灵术能准确定位到地精王的身上，是不是可行。
根据观察，夏策已经看出所有的地精都是根据地精王的指挥来的，只要能控制住地精王，就能控制住巨型毛球。
但是婆婆和巨型毛球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对方又始终处在运动状态，如果言灵术出现一点偏差，就会错失机会，让对方有所防备，再想来一次就不可能了。
夏策脑筋一转，他记得这些毛球似乎不能横向或者转弯，一路上都在走直线，路过要转弯的地方总要绕个远路，跳一个折线出来。如果是这样……
他从婆婆的肩膀处站起来，凑到她耳朵边，“婆婆，您等下在前面的空地转个弯，然后反向往回跑，我找到机会用言灵术。”
“这是做什么？”婆婆搓雪球的手停了下来，“自投罗网？”
“您放心吧！看我的！”夏策胸有成竹。
婆婆皱起眉头，最终还是“嗯”了一声。她是不清楚夏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什么方法都试试。
“对了，婆婆，咱们为什么不用结界？”那好像更柔和一点？说不定更好解释误会？
“地精擅长防御和隐藏，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外已经有一个形成了几百年的巨大结界。”婆婆淡淡道，“想在结界里面再做一个结界？那得和那个结界有相当的力量，老婆婆我灵能量不足，妖术也不到家。”
夏策听出她话语里的不爽，忙解释道：“我没有怀疑您的意思，就是觉得没必要和地精们搞得剑拔弩张。再说，您要是真想对我怎么样，没必要带着我跑。”
“得了吧，怀疑就怀疑，咱俩本来也没交情！”婆婆已经开始减速，“你抓好了！”
夏策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他和婆婆之间还需要时间。
他趴在婆婆的肩头，让身体的重心无限低，然后扒住粗糙的皮肤，“我好了！”紧接着就感觉耳边的风从单纯的一个方向变成了四面八方，纠缠交错之后，才恢复。
夏策知道，这是已经转好了弯。
他在电光火石之间爬起来，脚下的震动比任何时候都要激烈。
巨型毛球见状急停，忙从侧前方准备跳出去。婆婆聪明，一个侧步上去，挨在那毛球旁边。夏策稳住脚跟，和地精王相对的一瞬间，施出言灵术，“定！”
地精王停下来，巨型毛球也偃旗息鼓，只在那里上下跳动，尽管依然每一次都在地上砸出一个凹陷来……
夏策一个跨步，跳到巨型毛球身上，捡起地精王，“我不想伤害您，如果您愿意听一下整件事情的过程，您就说句话。”
“哼，成王败寇，吾输了，要如何，悉听尊便。”地精王因为心脏暂时停止，没说几个字就要停一下，“吾只愿，尔不得，再伤害铃儿，否则，吾全族自损，也必将你杀之后快。”
还真是和他们只走直线一样，完全不转弯啊！
“婆婆，这才叫不懂变通。”夏策吐槽，将地精王带回婆婆那边，立刻道：“动！”他测算过这中间的距离，估摸着这地精王是跳不过去的。
然后，夏策将地精王放在婆婆肩头，自己站在颈窝的地方，拱手躬身，“对不起，我郑重道歉。”接着将事情和盘托出。
地精王从烦躁不安狂跳不止到渐渐恢复最初的频率，似乎是冷静下来了。
这过程中，巨型毛球也渐渐缩小，虽然夏策不确定这是不是指地精王怒气已经消散，不过危机算暂时解除了。
“地精王，您能不能原谅我？”夏策小心翼翼询问。
地精王原地跳转了180度，背身过去，“尔该向吾女铃儿致歉，且看她同意否。”
“那个小喜是你什么人？”婆婆托着铃儿将她放到夏策肩头。
夏策身子一紧，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是我妹妹。”夏策打算实话实说，“没有血缘的，但是同生共死过，可能说是同伴更恰当。不过……”夏策想起小喜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我心里是把她当妹妹的。
他余光忍不住就往婆婆那边瞟，不知道她对自己的话是什么反应。
可能真的是太老了……那张巨人族的脸和她变身的时候一样，分辨不出准确的情绪来。
“我不想杀你，显得地精小气，但我们也不会是朋友。你走吧，不要再让我见到你。”铃儿话说得决绝。
夏策苦笑，“那小喜的消息……”
他觉得自己也真的是厚脸皮到家了，虽然除了乔装他没有主观做过什么欺骗性的事情，但听这个地精公主的口气，她可能真的有点喜欢他，也不知道是一见钟情还是什么……
总归是伤害到了别人的感情啊！
这种最难处理，所以夏策才不怎么喜欢和人深交。
“算了，我再想别的方法吧。”夏策拿起地精王，“婆婆，送他们走吧？”
婆婆迟疑了一下，也不好说什么，正要抓住夏策的身体时，铃儿开了口：
“她现在在西面的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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