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试探记忆
夏策享受完短暂的宁静，带着圆仔一步步走向山涧，那是玲珑最后出现的线索之地。
“你是狼妖和蝾螈的结合体，这两个物种对于气味的寻觅都是很厉害的，和犬类差不多。”夏策说话的同时，一旁的圆仔不停地点头，脖子上的毛发时不时就撞上西侧的肩膀。
“哇呜……”
算是同意了他的话，“那是不是我弄一件她的东西给你，你就能追踪到？”说完从怀中掏出诗集放到圆仔的鼻子旁，“试试？”
圆仔忽闪了一下眼睛，随后把脑袋窝进前臂，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推断错了？
夏策正失落的时候，忽然有什么东西抵上了他的尾椎骨，反身见到正是圆仔，他将他抛向空中稳稳接在北上，柔软的皮毛坐起来舒服极了。
“你知道了？要带我去找？”
圆仔摇摇尾巴，一声不吭疯狂朝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无所不能的月光所照耀不到的地方，躲在暗影里的玲珑，指尖上的五彩流光一点点沿着岩石中的地脉一点点没入。
再有一刻钟，她就会完全变成一个普通的人族，不能使用妖力就不能保护自己。
一种恐慌感蔓延全身，她想起上一个二十年，自己找了个闭关的借口躲在皇城谁也不敢见的那一个月，也比现在要强得多。
看似平静的空气里有虎视眈眈的危险，她虽然感受到的不多，却也知道自己就算散功对于一些小妖来说也是极其滋补的，所以当年的禁令才会颁布妖和妖之间不能互相残杀。
“只是现在也是无用了吧。”她抬头仰望夜空，皇城内乱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很快所有的人都会知道玲玲女王的失踪，那时候禁令不过就是废纸。
“夏策。”几乎是没有任何意识的，李龙嘴里喃喃出这个名字来，她自嘲的勾起嘴角，自己都不敢相信会在这种情况下去依赖一个来路不明，甚至是自己敌人的人。
“嗷呜……”一声野兽的吼叫，惊得她闪身躲进更深的地方、
“女王大人！”夏策高喊，玲珑喜上眉梢，刚准备走出去却想起自己粗布麻衫，全然没有了女王该有的样子，踌躇半刻，怎么都迈不出那条泾渭分明的界线。
走出去是光，退后则是无尽黑暗。
“女王大人？”夏策坐在圆仔身上，他始终逡巡在这附近怎么拉都不愿意离开，显然女王就在这里。
他放眼看过去，山涧里地势复杂，涧中水流如一条长长的绸带，绕着附近各种岩石和山体突出缱绻，也就有了绝佳的藏身地点。
那位玲珑女王多半就是藏身其中，但是夏策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毕竟他们已经达成了合作关系，难道竟多疑到这个地步吗？
“我看是觉得自己落魄了没脸见人。”小策一针见血，他最是了解人性这些莫名的坚持和执拗，夏策灵机一动又道：“女王大人！”边说边自行离去，但留下了圆仔。
玲珑听出夏策的声音渐行渐远，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可再看看自己的处境，一颗心再次提到嗓子眼里。
她埋入月光的一瞬间，眼前倏然跳进一黑影，“女王大人为什么躲人？”
玲珑转身躲开他的视线，“我没有。”
“那是您散功的时候听力会下降？”夏策哭笑不得道，看她扭捏躲避的样子，小策估计猜得八九不离十。“现在这种情况还在乎面子和那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意义？”
其实艾尔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平日做什么也喜欢逞强。漫画中的玲珑本来是个非常能屈能伸懂得审时度势的人，这么看恐怕是她把这习惯带到了玲珑女王身上。
玲珑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半张脸都在阴影中，“你为什么帮我？”两个人之前完全没有交集，更没有交情。
夏策歪着头，想着现在就去说艾尔的事情还是早了点，“我不是子啊帮你而是在帮我自己。”他一边思考一边回答，“大地之脉的事情我知道一些，现在有人盯上了它，想利用它将世界覆灭，我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当然要出力。”
“哼。”玲珑冷笑，“向你们这种唯利是图欺软怕硬的人族怎么可能有这样大无畏的奉献精神？”
咦？她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看出夏策的懵然，玲珑又道：“我看得出你的魂魄和身体不是一体的，而你魂魄中更多的是人族的味道。所以猜到在你变成现在这样之前，是个人族。”
她说起这两个字的时候带着浓烈的恨意，要不是现在功力尽散肯定又要扑过来和他大战几场。
“你对人族的偏见实在太深，就算按照你所说，我也是在维护我的利益，我不想死。”这话夏策说的半真半假，玲珑听得也是半信半疑，却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转而又说：“现在你的计划是什么？我什么时候能回到自己的地方？”
夏策意味深长的说：“你、‘光使者’还有元君那伙人，为的都是掌管着天下的权利。”他格外认真严肃道：“我也承认天下不可无主，所以从你们这些人里面去找一个最合适的，显然是你。”
玲珑嗤笑，“难道说你作为一个人族竟然觉得被我统治时间乐事？”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夏策眼睛里，“看来我对你们太客气了，灭族或许更合适。”
“你不会。”夏策下意识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因为那样可远比慢慢折磨痛快，你不愿意给人族痛快对吧？”他要确定一件事，“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玲珑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别过头去不说话。
“你今天不想说没事，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随时可以称为倾听者。”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知道了症结，她对人族的误会和执念才会放下去，他才有可能去触碰心底里记忆中埋藏的最深的属于艾尔的东西。
玲珑心头涌动着一股暖流，夏策给她的尊重可比皇城里那些阉人、亲卫军真实多了，他们不过是迫于自己的妖力罢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因此她问出的话也轻声细语了很多，夏策一愣，随即答道：“去找个朋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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