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各执一词
毛团的谎言当场被揭破之后，夏策意识到，这件事情当中纠结缠绕的恐怕比他想像得复杂，于是解了言灵术，将毛团们拘在一个圈里，免得他在了解事情的过程中，这些小东西丧了命。
“你们两个当面对质。”夏策手里端着毛团，和玲珑面对面，“谁先来？”
毛团狂跳不止，玲珑也瞪圆眼睛暗示，两方似乎对这件事的表达欲望都很强烈。
夏策暗暗庆幸自己事先封住了他们的嘴，“不要闹！”他正色道：“我来选。”然后将手抬了抬，在玲珑耳后贴了一片通灵草叶，“地精先。”
毛团刚一解除禁锢，就恨不得要跳到玲珑的身上去，被夏策拦下。他碍于夏策的淫威，才不敢过分造次，悻悻道：
“统治过妖族的种族一直都有更替，近千百年来是狐族的天下，而他们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当中有一半是因为我族……”
毛团将当年狐族怎样把当时暴力的统治者挤下台，最后统治整个妖界的过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夏策在一旁单单听着，也能想象争权夺利之下整个妖族经历了什么样的惨烈代价，也能想象为此狐族也好地精也罢，又付出了怎样惨痛的代价。
“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狐族却翻脸不认人，还将地精一族的消息散步到妖界，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余孽看重了地精力量大又好把控，纷纷上门来找茬。”
毛团声音开始发颤，“我族那时候还不知道狐族的阴谋，守着当时的诺言没有答应，结果得罪了许多势力，他们联合在一起要将我族据为己有，当时的地精王只得逃避躲藏，保存种族得以延续。”
“那么后来你们是如何得知这一切是狐族的阴谋呢？”夏策提出疑问，“有证据吗？”
毛团顿了一会儿，继续说：“当时的地精王还是信任狐族的，他安顿好族人去找狐族求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去竟然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玲珑先前一直沉默，听到这件事情立刻冲着夏策挤眉弄眼，目光凶狠。要不是手脚还受言灵术的束缚，恐怕已经冲上来捏死那毛团了。
夏策见状淡淡道：“还不到你说的时候，有什么想反驳的一并来。”然后对着毛团问：“还有吗？”
“这还不够？！”毛团没好气的说，“我族虽然本事不大，却也不能被人这么耍着玩。”
“所以你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出卖了狐族？”夏策打断他兀自推测。
然而毛团却不承认，“没有的事！”他振振有词道：“我们不屑这种手段自然不可能自己去使用，和狐族也只是送去了断交书，然后归隐山林而已。”
“不止吧？”夏策笑笑，“就没有小范围的去找过狐族的麻烦？”
毛团跳动的频率比刚才快了很多，“就，就是这前和你说的那些，如果狐族不来招惹大家自然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你们一点都没想过报仇？”夏策挑眉，“联合他人一起的想法也从来没有过？”
他可不相信地精这样一个天生带着傲骨，哪怕被迫隐世也依然井井有序生活着的种族能这么轻易的忍下这样的仇恨。
“呵，你觉得我们能成功吗？”毛团自嘲地冷笑一声，“明明知道是以卵击石还要去做，就算把全族都搭进去也未必能得到什么好结果。”
也是，地精攻击的本事确实一般，他尚且是个“人”的时候都能轻松对付，何况是狐妖们。
“当初你们谈了什么条件？”
“你怎么？”毛团惊呼，迟疑了半晌，才说：“狐族承诺会保护地精一族千秋万代没有生存之忧。”
所以他们并非是个天生不喜欢接触外界的种族，这当中的原委发生的时日太久远，连婆婆知道的也已经是经过几代臆测出的结果了。
夏策“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换人。”说着解除了玲珑的束缚，“你的故事又是什么样的版本？”
玲珑盯着夏策的眼睛看了许久才开口，“空口无凭，我不想多说，狐族记录事件有专门的典籍，世代相传，而且记录的方法也是绝对不可能造价的。”
“哦？”这话勾起了夏策的好奇，“有凭证的话更好。”
玲珑睨他一眼，“快解除言灵术，我把典籍拿出来给你。”
“随身带着？”夏策上下打量一番，“不然你告诉在哪里，我来拿？”
“喂！你敢！”她脸颊一阵发红，羞愤道：“这些地精诋毁我狐族，今日不说清楚我绝不罢休！”
“放心，我不动手，让它来。”夏策捏起身上的泥土，做了个傀儡，准备送过去。
“你既不信任我，我们不必谈，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玲珑有些受伤的望向夏策，当中竟然还带着委屈。
夏策沉思片刻，“好。”说着解除了她所有的禁锢。
玲珑活动四肢，闭眼握拳，低吼一声，身后立刻蹿出几条尾巴来，夏策一数，再加上之前那条，正好九条。半悬到脊背处，随着淡淡的微风摇摆，带着不可亵渎的仙气。
玲珑捋捋尾巴毛，手一路向下，直到尾尖，“狐族的毛发有记忆功能，能将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还能通过共享的方式让所有人都看见。”她环视一周，特别看了一眼盛凡和夏策，“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是谁在含血喷人！”
话音落地，她便揪下一撮白色的毛发，抛向空中的那一刻瞬间就化作了白烟。夏策直看到当中有微弱的灵能量飘过来，温顺和善，跟玲珑的性子一点不相符。
白烟通过五官钻入众人的身体中， 脑海立刻展现一幕幕的画面，如同老式的胶片电影，虽然没有斑斓的色彩，却有着厚重的质感。
画面里，狐族的先人们浴血奋战，正和各方势力颤抖，当中独独有一人是彩色的，他振臂一呼就能指挥狐族的大军，举手投足带着王者气息。
“那是记录人？”夏策没有准确说出是谁，但是玲珑的眼神回应了她，分明正是他所想的那样。
就像世界需要大地之脉做支点，这些记忆同样需要一个支点。
“狐族听令！”狐族王者大呼，“迅速撤离，保住血脉，只要王宫不破，狐族永远都是王！”说着九条数十米长的尾巴向四周散去，卷着族人甩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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