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年后的道别
“哟，小不点。”
“嗯，red。”
“......”
“抱歉，red，约好的布丁推迟这么久才履行。”
“嗯...真是有够久的。”red看着眼前挂着笑容的女孩，顿了下，感觉像面具硬邦邦，还是不笑时候更可爱。
“有快一年吧~”
“嗯...一年呢~”
“小不点，你变化有些大呢~”
“red不也是吗？听说最近组了乐队，还有公开live？”
“嗯...嘛，中间发生很多很多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red扰扰头发，此时的她，黑发已经成了红发，red真的red了。
“自然而然，顺其自然就这样，进那鬼地方前，也算是玩过几年乐器。”
“嗯...我有远远的看到过，red打鼓的样子很帅！”
“欸？什么时候过来？也和我说一声啊！”
“因为当时还没准备好请red吃布丁。”
“嗯...哦，是吗？”
“......”气氛又突然沉寂下来。
“啊~那个...小不点，那时为什么所有人都从那个鬼地方出来？是你做了什么？或者知道些什么？”想了下，red决定问出自己这一年时不时想起，在意的问题。
直觉告诉她，这跟眼前变得不一样的女孩有着关系。
“并不是所有人...”
“什么？”声音很轻，red想注意它时，却已经吹散在风中。
“那时发生了好多事...”女孩叙述话语再次响起，这次是听得清楚。
“我开始觉得那是梦境。”女孩抬抬眼皮，不变的笑容显得诡异，忽的吐出口气，半阖眸子，“但我知道不是，但若是梦境该有多好。”
“您的布丁。”
“谢谢。”
“嗯...”看着眼前小小几盒布丁，舀一小勺放进口中，真心没法抵抗，女孩对于甜食，red舒服眯起眼睛，顿了顿，想了会，又稍微正经点，手颠颠小勺，“这不像你，小不点，那时候的你可是，嗯，绝对想象不出说这样的话，虽然偏安静，但积极。”
“......”
“是吗？”
“现在的我也很积极啊~”微笑。
“......”
“到底发生了什么？”
“&％+％~？&”
“？？？”
“欸！你说了什么？”
“......”
“即使是red，也是属于不能被听到的类型。”
“什么？”
“没有什么，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也是一回神就回来了。”
“呃...”
“可是...”
“red是不能被告知的那边，所以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我说发生了什么？”
“red，还记得吗？”
“什么？”
“之前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去寻找骨头，red还记得吗？”
“啊~不想让父母伤心之类的？”
“还有呢？”
“嗯...”
“好像是有在意的人...”
“red记得，red还记得？”女孩激动站立起。
“欸，这么激动，嗯...嗯嗯，是喜欢的男孩子...”
“啊...嗯。”默默坐回。
“欸？”怎么这幅表情，“那个喜欢的男孩子发生了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喜欢的男孩子什么。
“嗯...”
“对了，小不点，现在有喜欢交往的男生吗？”
“嗯...”
“难道没有被告白过？小不点挺可爱不是？我记得小不点这类型这时代不是很受欢迎？”
“你说萝莉控？”
“是合法萝莉控。”
“呃...”
“虽说今年刚满18岁。”
“所以有吗？”
“嗯...”
“以前的青梅竹马转学过来了。”
“欸~”
“以前我们好像还约定长大之后要结婚的。”
“哦呀~哦呀~”
“......”
“嗯？”
“然后呢？”
“他很受女生欢迎，应该有了女朋友。”
“喂喂，这不对吧！”
“怎么了？”
“一般来说，不是重续前缘，破镜重圆的吗？”
“请注意用词呢~说得以前有什么一样？真会把小孩玩笑当真的，那是笨蛋！”
“嘿~笨蛋呢~”
“笑什么？”
“不，只是感觉看到以前的小不点~”
“嗯...是吗？”
“小不点，给。”
“欸？布丁？”
“这是red姐回请你的。”
“不要吗？”
“那谢谢了。”耸耸肩，微笑。
“嗯，这才对嘛！”
“......”
“嗯...”小小舀了一口，放入口中，“挺甜的。”
“是吧！”
......
这次聚会最终是在傍晚散去，女孩迎着夕阳，漫步街头，摸着脸，偏向街道小店的橱窗。
对着橱窗，看着自己的倒影，撩撩发丝，然后像以往一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微笑。
“......”
而后，
笑容慢慢淡去。
“好丑~”
“小依同学说，我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的，很喜欢。”
“......”
“和小依同学在一起的我，笑起来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小依同学...”女孩紧紧按住自己的胳膊，“为什么只有小依同学...”
“......”女孩屈着身子，蹲了好一会。
女孩想要哭，但这已经为此哭过好多次，眼泪已经流干了，眼睛红红，却再难挤出些许泪水。
“小依同学...”
“那时候小依同学到底要说什么？”
炫目的光芒映得少女脸颊看起不真实的白，少女张了张嘴，没有听清，只觉得自己被推一下，再之后是难以言喻的失重感。
这是女孩昏迷前最后所见到的场景。
为什么所有人都回来？小依同学却不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小依同学突然就像被世界抹销存在一样？
一切一切，女孩一点都不明了，搞不懂啊！
“我回来了。”
“小珊儿回来了，今天晓晓加班，让我给你做饭，饭马上就好。”
“嗯，麻烦您了~”自己已经对隔壁阿姨总出现自己家中，感到习惯了。
“不麻烦，都是一家人。”
“......”对方是什么人？和妈妈什么关系？以前自己没有深入了解，现在自己也并没有深入了解打算，只知道对方很安全，对妈妈和自己很好，而且...还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还记得小依同学的人，小依同学对自己看法有部分是从她这里得来的。
“我先上楼了。”
“......”
一个人的房间。
嗯，
安心的一个人的小房间。
“嗯？电脑什么时候打开的？”
“回来了？”
“啊...”这是自己总会梦见的声音，每当梦见总会很快惊醒。
“小依...不是，伊莲娜...”她们很像，自己也有察觉，模样像，声音也像，但这些总归是巧合，是不一样的存在。
“随便哪个都可以，当然最好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小一，不是伊莲娜，不是小依的小一。”
“欸？你能听见我说话...”
“听得见哦，本来以为没机会告别了，但没想到还留下这样的通道，很努力拜托小星了哦~”
“呃...你在说什么，我...”
“珊儿。”
“......”
“第一次这样叫你呢~抱歉，哈哈~最后还是没有记得问你的名字，抱歉~嗯，真的十分抱歉~”
“嗯...”
“啊~真的是十分有诚意祈求原谅，虽然拿不出什么表示诚意的道具就是~”
“小依同学？”
“嗯，我是。”
“伊莲娜？”
“也是我。”
“小一！”
“欸~不要太喜欢我哦~”
“我...”
“珊儿，其实这次我是来道别的。”
“道别，小一？”
“嗯，首先谢谢珊儿在人家和亡灵之间选择了我，多亏这样，顺利得到能源结晶，也能把你们全部送回去。”
“能源结晶？送回去？是小一，小一送我们回来的？”
“抱歉呢~当时没办法太过详细解释，也没能好好的道别。”
“道别？在说什么？小一回不来了吗？”
“嗯...应该人家并不是珊儿你的世界住民。当时背景人家可是有全部交代过的吧！”
“呃...伊莲娜时候的？”
“嗯。”
“那是真的？”
“嗯。”
“......”
“小一回不来吗？”
“那块能源结晶只能在那个空间，我和小星只好先把它全部吸收完，花了些时间，但是这动静果然太大，被发现了，世界意识之类的，要赶我们走，不过安心，走之前，这孩子是会回去的，不只身体呢！”
“所以...告别？”
“嗯。”
“没办法了吗？”
“嗯。”
“小一，我们能再见吗？”
“大概...不可能。”
“是...是吗？”
“不要露出这幅表情，珊儿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你骗人，很丑的，我笑起来。”
“才不会有这回事，笑起来超级好看，超级可爱的孩子，来，笑一个吧！”
“唔~”
“不想说道别，还没有做朋友一起做的事，没有去唱歌，没有去甜点店，一人一口喂蛋糕，没有...”
“这怎么能笑得出来嘛！笨蛋！”
“嗯，人家这个笨蛋！什么来着？妞不笑，爷给你笑个！嘿！”
“噗！”
“笑了呢~”
“唔~你这算什么？笨蛋！笨蛋！大笨蛋！”
“嗯，人家超级无敌大笨蛋~超厉害的~”
“一点都不厉害。”
“嗯，不厉害。”
“笨蛋！”
“嗯。”
“我也是笨蛋！”
“嗯。”
“嗯？”
“嗯嗯。”
“笨蛋！”
......
“珊儿。”
“嗯？”
“时间差不多了。”
“嗯。”
“再见，珊儿。”
“再见，大笨蛋。”
......
几天后，小依同学出现在旧校舍，大家也终于重新记起了小依同学。
嗯，我和小依同学成了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我很幸福，只是偶尔...
觉得...
有什么忘记了的感觉？
但想不起来...
嘛，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小依同学来找我玩了，我先下去了。
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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