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华人兄弟 借点钱
墨飞和阿信绕过两路“占领军”，横过大马路，钻进一条黑黢黢的小巷。
小巷空空荡荡，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小巷回响。忽然墨飞稍微顿了一下，一秒钟后阿信也顿了一下，但是他们的脚步没有停下。
墨飞低声对阿信说了一句“让我来”，阿信嗯了一声。前方一百米就是他们要去的下水通道到的入口窨井，离目标大楼有四个街区的距离。
阿信从这里下去侦查过，正是因为这个窨井所在的这条小巷晚上基本没人，也没有监控，才选择从这里下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嘿，站住，华夏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墨飞停下转身，一脸疑惑地望着来人，那是一个比墨飞还高半头的黑人，手里拿着一把左轮枪很屌地左右点着他们两人。墨飞指着自己用华夏文说道：“你是叫我吗？”。
“是的，就是你们，嘿，哥们，借点钱，钱，钱”，黑鬼看懂了墨飞的肢体语言，尽量简单地传达了他的目的，还用拇指和食指搓了几下。
“什么？我听不懂？”，墨飞假装听不懂英语，慢慢地靠近黑鬼。
黑鬼有点不耐烦了，挥舞着枪大声叫到“money!money!”。等黑鬼喊到第三次时，墨飞表示明白了，而他也走到了黑鬼的面前了。
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包，战战兢兢地要递给黑鬼，黑鬼伸手要接住钱包的时候，他一松开手指，钱包就往下掉。
黑鬼本能地身体前倾想去捞钱包，墨飞快如闪电的左手打掉枪，几乎同时右拳全力砸在黑鬼的左颈动脉。
黑鬼像一根朽木一样“轰”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墨飞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被枪指着，他不敢大意。
阿信收起手机，刚才他握住手机防备黑鬼开枪，如果墨飞一下打不掉手枪，他就会扔出手机砸掉它。毕竟这是第一次看见少爷打架，不能让少爷有意外。
阿信蹲下来，摸了摸黑鬼的颈动脉，说：“还活着”。墨飞走上去把脚踩在黑鬼的脖子上，猛一使劲“咔嚓”。
“好了，抓紧时间，你去打开井盖，这巷子太黑了，我先把他弄下去，要不等会可能就找不见他了，这哥们太黑了。”，墨飞扛起黑鬼从前走。
阿信看到墨飞第一次杀人后如此的平静，如此地杀伐果断，心里又欣喜又倾佩，画风转得太快了，一扫从前纨绔的风格。他高高兴兴地“嗯”了一声。
其实阿信不知道，墨飞此刻胃里翻江倒海。毕竟第一次杀人，虽然表面上下手果断，但是看到那黑鬼脖子扭曲成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墨飞还是觉得胃部很不适。这是本能反应，墨飞强忍着。
到了井口，把黑鬼放下来，看见黑鬼的头想一个肉球挂件一样，挂在软趴趴的脖子上，甩来甩去。墨飞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差点没吐出来。
“咚”黑鬼的尸体从窨井落下砸在下水道里。这里是纽约的LC区，城市排水系统还是老式的雨污合流，因为暴雨时排水量很大，所以排水通道建得很大很高。
墨飞现在下来的这条通道还不是主干通道，只是一条支路，其空间就可以通过一辆大卡车。
阿信拿出平板，调出下水道的图纸，按着指示在前面带路。墨飞扛着尸体跟在后面，并不觉得太重，胃部也慢慢适应起来了。
头灯照亮周围的黑暗，犹如白昼，一路并不难走。走了一段时间，路上有一处小塌方，旁边落着一块百十来斤的石头。
墨飞停下来把尸体的衣服裤子全扒下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扒私死人衣服了。用衣服裤子把石块和尸体一起绑紧了，扔进下水道中间最深处。
尸体腐烂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十天，在这个阴霾潮湿、污水横流的地方应该更快。还没等衣服布料腐烂，尸体就早就变成白骨了，时间一长，水流冲刷，所有痕迹几乎都没了。
墨飞拍拍手，看看手表，指针已来到了九点一刻了，还需要加快进程。没有了累赘，轻装上阵，加上阿信之前走过一趟，熟门熟路。
十五分钟后就来到了一个不大的窨井下方。阿信说就是这里，上方就是洗衣房。
墨飞观察了一下，按照建筑规范室外排水管的检查井是绝对不能设在室内，可见这个井一定是这大楼的业主私自建造的。太粗糙了，连水封都没有，也好在没有，要不他们去也进上不去。
两人收起头灯，戴上黑色头套，只露出两眼一鼻一嘴，戴上手套和鞋套。井盖没锁，两人都比较瘦，顶开井盖就上来了。
洗衣房没有人，只有一点微弱的光亮，周围的环境还是能勉强能看见。
两台大型的全自动洗脱机并排摆放着，犹如黑夜里蹲着的两个巨兽。房间里还有大大小小的烘干机、烫平机、折叠机等等四处摆放，就像一个小车间。
阿信蹲在一个角落，取出平板，调取安装在凯悦酒店的遥控摄像头影像，刚才在地下信号不好，接收不到。
平板上显示的影像中，维克多正在客厅翻看一大堆文件，墨飞再次看到维克多，眼中闪出凛冽的杀机，仿佛整个洗衣房的空气都结冰了。
阿信感觉背后有点阴冷，抬头看了一下墨飞，墨飞的眼睛又恢复了平静，就像湖水乍裂后，只留下几道微微涟漪。
阿信没说话，他理解墨飞现在的心情。阿信关上平板，打开信号干扰器，可以感应路上有可能出现的摄像头。
“走吧”，墨飞平静地说。
“我先到大堂看看那个巡楼的保安回来了吗，你先到步梯门口等我。”阿信说完就悄声无息地窜出去了。
几分钟后一个灵巧的黑影回来了，冲着墨飞挥挥手，墨飞跟着他快步跑上楼梯。
十五层楼梯一口气跑上来，两人也还是累得大口大口地喘气。休息了两分钟，打开防火门刚走出去，突然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清脆而极富穿透力。
两人马上缩了回来，一会儿电梯门打开，有人走出来，来到一间房门前，按了按门铃。
阿信关掉干扰器，打开平板，画面中看见维克多打开门，门外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两人显然是认识的，他们走到客厅坐下。
阿信望了望墨飞，眼中带着询问的意思：现在这么办？墨飞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不过看上去这个来客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也让墨飞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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