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愉快的报仇
阿信已经收拾好了能带走的东西，刚才维克多把自个出卖得干干净净。保险箱也是他自个打开的，虔诚地把每一样东西献给墨飞，并且详细说明，看来洗脑的效果很不错。
墨飞终于开口了：“你去找油或者伏特加、朗姆酒来，最好是百加得。另外找一根蜡烛和一根细棉线”。
刚说完，他突然全身抽搐了两下，一阵麻痹袭来。墨飞知道糟了，自己也中毒了，可能是他吃过解毒草药，有一定的抗毒性，所以反应来得慢。但是不代表他免疫毒素，时间长了一样会死的。必须要尽快入梦，回到那个地方。
“阿信，我也中毒了，你先不要问为什么，这栋楼还有其他空房吗？”，墨飞大颗大颗的汗珠从脸上冒了出来，很难受的样子。
“十三楼有一间房的人应该出远门了，可以去那里”，虽然阿信很担心，但是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啰哩啰嗦。
“好，你先去找东西吧”，本来也可以就在这里睡过去的。但是从前面约瑟夫和维克多的谈话里，墨飞知道约瑟夫明早还要来这里。而且维克多说还有不少其他势力盯着这份财产。维克多就是关键人物，今晚很可能还有人来这里。
这次行动已经出了很多意外了，墨飞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把手尾处理干净。让自己尽快去安全的地方入梦。
忍着痛苦放倒了两张椅子，扛起维克多的尸体架在椅子上，下面架空处堆放所有的文件资料。
看到阿信捧了一箱酒过来，墨飞急忙交代他：“把酒淋在尸体和文件上，蜡烛和细绳也放在文件上。等我叫你点火的时候才点，点完马上出来，记得锁门。”
边说边拿起一张凳子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在电梯前室的一个角落，墨飞站在凳子上，顶开吊顶上的一个检查口。这时电梯的楼层显示里的向上标志亮起了，有人上来了，不知道是巡逻保安还是其他人。
没时间多想，墨飞急忙打开头灯伸进吊顶里，找到了消防喷淋水管的阀门。墨飞忍着剧痛转动阀门，强烈的麻痹感使他的双手僵硬。用力咬了一下舌头，终于缓解了一些麻痹。
好不容易才关上阀门，墨飞马上收起凳子跑回1502门口，把凳子扔了进去，同时低声喊了一句：“点火”。瞬间“噗”地一声，客厅冲出一阵热浪，红红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子。
阿信把墨飞扛起来就往步梯门口跑。来到十三楼的那间空房，公寓里的家具都用白布盖着，果然是主人外出了。阿信在监视维克多的时候，特别注意了他上两层下两层其他公寓，透过没关好的窗帘，阿信看到了这里面的白布。
阿信把墨飞放在床上，问道：“少爷，你怎么样了？需要怎么做？”。墨飞已经痛得不能说话了，全身僵直，他想马上睡过去，但是这种情况怎么睡得着。他慢慢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单词：“打…晕…我”。
墨飞再次出现在悬崖下，山洞里的小溪从悬崖边流下来，墨飞看到溪流边也长满了山洞里的那些小草。他直接把嘴凑过去，疯狂地咬着小草吃，趁着嘴巴还没有僵硬，大嚼特嚼。
小草很有效，墨飞慢慢地恢复了全身的自觉。他很庆幸，这次中毒比上次还要凶险，如果不是悬崖下也有这草药，就完蛋了。他当时那个状态绝对不可能爬到山洞里，现在他也明白了原来山洞里的那条小溪是流到这里来了。
墨飞恶毒地诅咒着指尖的那团死气，这里的东西什么也带不走，却偏偏带了这个差点害死自己的王八蛋。平时安静得墨飞都快忘记它的存在了，关键的时候突然蹦出来吓你一跳。
还是先回去吧，要不阿信就急了。墨飞睁开眼睛，看见阿信在床边焦急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去窗边朝上看。墨飞心里暖暖的，阿信对自己的关心和保护让墨飞很感动。
他一下坐了起来，后脑还有点痛，是刚才阿信打晕自己。阿信惊喜地叫起来：“少爷，你好了？”。
“嗯，我没事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十分钟，消防车刚刚到，楼里的人都在往下跑，乱哄哄的，1502的火势不错，等消防员来，东西应该可以全部烧光了”，看见墨飞没事了，阿信一点都不着急了。
“好的，我们现在走”。
两人把手套、鞋套、外衣脱下来装进包里，取出眼镜戴上，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检查一下没有遗漏东西。从猫眼看到走廊暂时没人，马上开门窜出去。
消防报警器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大楼，混乱的人群乱糟糟地往下跑，好多人还穿着睡衣，甚至还有个长腿美女只裹了条浴巾就跑出来了。
两人夹在人群中跑了下来，消防员已经进入大堂，所有的电梯也都迫降到一楼了，有几个消防员正走进消防电梯。只有两个警察在外面街道指挥疏散，楼里还没有警察。
和消防员擦肩而过，墨飞和阿信再次回到洗衣房，沿着来路有惊无险地撤离了大楼。回到停车场取了车，直接朝南方扬长而去。
随着喧嚣的大城市被甩在身后，越来越远，所有的仇恨、愤怒、恐惧、怀念也都暂时抛在了身后。亲情、友情都埋在了这个即是天堂又是地狱的城市，这座城市的回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消散。墨飞也愿意这样，甚至不愿再记起它，哪怕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三年。
但是有些记忆却藏在他内心的最深处，永不磨灭。
墨飞呆呆地看着窗外，两边的树木列队往后跑，灯光也越来越少了，只剩下对面的车灯一闪而过，他的脸被映照着忽明忽暗。
虽然报了仇，但是墨飞却没有高兴起来。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复杂，还有什么狗屁教会都跑出来的，还会有什么更扯淡的东西在等着他吗？他不知道，他还想起了阿信的那句话“其实他是个好人”。
墨飞迷茫了，就像眼前的这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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