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初临战场
墨飞他们所在的房子被震得摇晃了两下，窗子玻璃也全都震碎了，天花板的粉尘漱漱落下。一楼的趴在地上的三人灰头土脸的。
“粪堆，粪堆，怎么回事？”
“炸了他们一辆重机，团长，酷吧？我刚才顺手给他们的汽车炸弹加了点料。”，在屋顶的粪堆兴奋地回答道。
“粪堆，你特么的又瞎搞，难怪你刚才怎么弄这么久，这又不是炸粪坑，你搞这么大动静干什么，炸药不要钱的呀？！”
“团长，说好不再提那事的了”，粪堆苦着脸。
几年前，粪堆刚刚加入“黑熊”，去哥伦比亚制毒老巢的一次任务中，粪堆把炸药放进一个简陋茅厕的粪坑里，计划在毒贩头子上茅房的时候除掉他，他担心威力不够，加了大料。
结果把毒贩头子都炸碎了，最让人不忍直视的是，茅厕方圆五百米都是粪便。对方的武装人员都变成了“粪军”，搞得“黑熊”没有一个人愿意冲进去，实在是太恶心了。
结果在外围用远程攻击直接把人全歼了，一个活口都没抓，没办法和委托人交代，差点被判定任务失败。此后“粪堆”就成了他的绰号。
当时的团长一把火烧掉了泡在粪水里的几顿毒品，揪着粪堆在大火前面猛剋，“你个煞笔，这是几千万呀，全特么的烧掉了，炸个茅厕而已，你的手怎么这么贱呀”
从那次以后，“粪堆”就成了他的绰号。
“团长，有点麻烦，另外一辆重机还没到位，又退回去了。他们好像发现了我们能控制汽车炸弹。正派人去拆。”
“他不过来就别管他，我们只是拖延时间，都注意压制拆弹的人，别让他们拆得太快。如果重机过来你就用迫击炮干掉他。要不等会我们撤退就有大麻烦了。”
墨飞一面注意前方敌人的动向，一面观察学习鲁涅夫的指挥艺术。头脑冷静，思路清晰，命令简洁明确，让执行人很清楚地知道要做什么。
墨飞看着鲁涅夫指挥若定的样子，很是羡慕钦佩。
“团长，有新情况，他们各派来二十号人从两边去包抄树林那边，车子过不去，他们是跑过去的”，墨飞向鲁涅夫汇报了敌人的变化。
鲁涅夫也不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了，可能对墨飞的神秘已经麻木了，直接下令。
“阿尔忒弥斯，有两队二十人包抄你那边，你狙击一下两边。正面敌人我们负责，他们还过不去”
“明白”
“大鸟，队伍到哪了？”
“刚刚进入树林，有两个伤员和一群总统，会耽误一点时间，快手已经找到重卡了，车厢搞得像堡垒一样。谁弄的，人才呀”，大鸟鬼叫叫着。
墨飞听到，脸红了红：“呵呵，做的不好，仅供参考”
鲁涅夫继续说：“大鸟别废话了，有两队敌人要包抄你们，你们注意一下，差不多的时候就叫阿尔忒弥斯撤了，人一上车就走，保持联系”
话还没说完，又是“轰轰轰”三声巨响，再次把三人砸在地上。房子更是摇晃不止，仿佛要散架了。
“操，粪堆！你不会提前通知一声吗”，鲁涅夫蹲起来突出嘴里的沙子。迅速在放倒的冰箱后架起机枪，对着窗外。
“都注意隐蔽，敌人要上来了，粪堆注意重机，找机会炸了它。阿信注意RPG”，一梭子弹已经射出去了。阿信几个起落就窜上了二楼。
巷口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人头，最前面几个端着ak胡乱射击，步伐一点不停地往前冲。一边冲一边高喊着“杀死白皮猪！杀死白皮猪！”。
墨飞第一次看到这种不怕死的冲锋，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往前冲，这种气势太有冲击力了，一下轰进他的脑海里，震撼无比，轰得墨飞一时间失聪了，仿佛只剩下束手就擒了。
四周寂静无声，只剩下眼前越来越近的几十张脸，上下左右晃动着，越来越清晰。有胡子、没胡子，丑陋的、帅气的、清秀的，各种各样的脸交织在一起。
这些脸的主人平时也许是某个爱护弟弟妹妹的好哥哥，也许是某个孝顺父母的好儿子，也许是某个慈爱孩子的好父亲。在这一刻全部扭曲了。
扭曲的不光是脸还有人性。几十双血红的眼睛汇集在一起，向前方掀起血海腥风，誓要碾碎前面的一切。悍不畏死，这是一种信仰还是贪婪？每双血红的眼睛后面也许只是几百块钱，也许只是几十克毒品。
有节奏的机枪声打醒了墨飞，周围的爆炸声、枪炮声、惨叫声又回到了他的耳朵里。
外面的子弹乱飞进来，打在窗户上，打在墙壁上，打在家具上，激起漫天的土尘和木屑。
墨飞躲在翻倒的沙发下适应这种残酷的战场。一个不快不慢、时快时慢、抑扬顿挫的机枪声音在一片喧嚣声中，犹如一股清流。轻轻地抚平墨飞骚动紧绷的心。
这交响乐般的机枪声正是从鲁涅夫手指中的扳机发出来的，点射、三连射、连射组成了一曲节奏优美的乐章。鲁涅夫就像舞台上的指挥大师，牢牢地控制着全场的表演。好一幅暴力美学。
巷子里冲过来的悍匪像南极的企鹅群下海一样，一排排地倒下。爆头、前胸开洞、肢离破碎的场面丝毫阻挡不了疯狂的悍匪，后面依然源源不断地往前冲。
冲一路，血浆脑浆撒一路。红的白的涂满了地上、墙上。一副印象派油画坚定地向前展开。
“轰”一个剧烈的爆炸在窗户边的墙上炸开，鲁涅夫和墨飞被气浪掀飞。前面的墙壁露出了一个打洞。
“所有人撤到后面的房子里，墨，你做尖兵，先去清理场地”，鲁涅夫急忙布置。
“明白”，墨飞马上跳起来，拿着一把手枪冲向后面那栋房子。
“阿信，粪堆，发现RPG了吗?”
外面“轰”的一声回答了鲁涅夫，他看见一个躲在墙角的悍匪和那具RPG一起飞上了天。
粪堆快速地收起自己的RPG，翻过墙爬到了后面一栋楼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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