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传说他哥
马局长问道：“杨登，你们对外围情况的侦查有什么线索吗？”
“我们对紫天宫的食品供应商都做了调查，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从紫天宫的早餐残留中没有发现异常，而且一同吃早餐的人有几十人，除了这十三人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出现症状。”。
杨登说完外围侦查情况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小声地说：“其他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大声点说。”马局长催促他说清楚，心里已经有些预感了。
“就是……就是有一件事比较奇怪，但是有点不靠谱，应该和这事无关。”
“靠不靠谱，你先说出来大家听听。”马局长更加确定心中所想，坐在旁边秦书记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杨登看到几位领导的脸色有变，知道他们也预感到自己要说的是什么了。这里他的官最小，又是事件侦查的负责人，他不说谁说。一咬牙说道：
“几天前的紫天宫伤害案中的当事人墨飞，在那天晚上说过的……嗯……“诅咒”，是不是和这个有关，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很蹊跷，我们调查过，这十三人正好是那天晚上参与动手打墨飞的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但是如果说和这个“诅咒”有关，那也太不靠谱了。”
现在找不到一丝线索，甚至连中毒都没有办法确定。像这种毫无头绪的案子，在刑侦队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让人不得不往灵异事件方面想，这也是人之常情。
在场的人之前都是看过那段视频的。杨登这一说出“诅咒”，大家都“咯噔”一下心悸，脸色难看起来，当然这里有很多心理暗示的成分。
会场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讨论这个诅咒吗？，我党信仰的是无神论，在公开场合讨论诅咒、灵异，合适吗？会不会犯错误？
不讨论？不讨论的话那就可以散会了。此时谁也不敢说话，每个人都在研究自己的钢笔，茶杯。
还是秦书记觉悟高，能拿主意，直接避开那个尴尬的问题，他开口道：“先不去说那些诅咒，杨登，你有这个怀疑，应该也调查墨飞了吧？你先说说今天墨飞的行动轨迹，有没有和这件事有交集的地方？”
杨登舒了一口气，急忙说道：“墨飞从那天晚上被打伤住进省医院后，就没有离开过。医院监控视频显示，他今天上午九点半才打晕看守警察，离开医院。
那时他们十三人已经发病半个小时了，根据交通监控和出租车司机的描述，墨飞和战长河他们是直接从医院直接到治安支队的，中途没有停留。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是墨飞所为。”
这下气氛更加尴尬了，尼玛的，这不就是妥妥的“诅咒”吗？秦书记被杨登打败了，不再继续往下讨论了，模糊的做了个指示：“既然排除了人为作案的可能，那就不用再侦查了，把它移交给卫生部门就行了。”
秦书记又下了封口令后，就散会了。
…………
墨飞心情沉重地回到一号别墅，把战长江的尸体放在后院，墨飞把他身上被打断的或者是摔断的骨头关节都一一接好复位。看着他已经闭上眼睛的脸，墨飞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愧疚。
墨飞想起了那天在酒店大堂，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那张对墨飞无比仰慕的脸，那副局促得有点可笑的举动，那激动得结结巴巴的语气，都还清楚地印在墨飞的脑海里。
墨飞有点后悔接受他们兄弟的投靠，接下了这个因果，却没有保护好他们，这让墨飞的意念如何通达？心中的愤恨得不到宣泄，墨飞此时极其难受。如果不是理智压制着那熔浆般的怒火，他早就大开杀戒了。
张长河从房子里拿来了床单被褥、衣物、水和毛巾。他费力地把哥哥搬到床单上平躺着，拿着毛巾沾了清水，轻轻地擦拭哥哥脸上、身上已经干涸了的血。
每每擦到伤口，张长河都小心翼翼地，好像担心碰到伤口，哥哥会疼痛似的。墨飞站在旁边没有帮张长河，只是静静地看着。
换了几次水，张长河才把哥哥全身的泥血擦拭干净，给哥哥穿上衣服，用被子盖好。仿佛哥哥不是死了，而是睡着了，很安详的样子。
墨飞缓缓的声音打破了宁静：“长河，我没有保护好你哥哥，让他受了这么大的痛苦，我没有预料到张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我还是手太软了呀，我不……”
“师父，你千万不要内疚，这不是你的错。那天师父你答应我们追随你后，我哥对我说，师父是有大本市的人，能追随师父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他说，我们从小就没有了父母，师父把我们当做家人，我们能给师父的只有忠心，他要我发誓终身誓死追随师父，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师父。”
战长河说到这里，用手摸着战长江已经瘪下去的头骨，继续说道：
“我哥说他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他去砍人，人家也会砍他。他也许哪天就会被人砍死在臭水沟里，像一只臭虫一样默默无闻地死掉。没有人会记得他，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们只会说，哦，那个混混死了。
他说他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列入师父你的门墙，要不然江湖上肯定会有他的传说。他还开玩笑，说虽然他成不了传说，但是肯定会成为传说的哥哥，那也很牛逼的。”
说到这里，战长河眼眸中露出了温馨的暖光，嘴角微微翘起，思绪回到了那个满天星光的晚上，传说和传说他哥蹲在路牙上，诉说着少年的憧憬。
墨飞摸了摸张长河的脑袋，说道：“你会成为传说的，站起来，向前看，别辜负你哥的期望。”
别墅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墨飞这才想起来，在路上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华姬，叫她帮忙找一副棺材。虽然现在很少人土葬了，但是华姬在医院工作，要找一副棺材还是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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