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谁更无辜
秦书记等不来墨飞先开口,他只好主动提出这件事。因为两件离奇的案件,已经在一定范围内引起了不好的影响。
他还记得那次匆匆结束、没有结论的会议,这是他工作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很是影响他的威望。
秦书记今天特意拜托华老爷子请来墨飞,就是想从墨飞这里搞清楚一些事情。他直觉墨飞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又不能强迫他说,所以通过华老爷子来做个缓冲。
“墨飞,今天请你来,是想和你沟通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秦书记还是先开口了,他也知道谁先开口谁就被动。
“哦,好呀,秦书记,你说。”墨飞依然是淡淡地说。
“我先通报战长江的案子和张胜凯打伤你的案子,两个案子的进展情况。本来案情还在调查之中,不应该和你说的,但是你是两个案子的受害人。
我们决定向你简单通报一下,也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毕竟这两个案子涉及的方面众多。有渎职的,有以权谋私的,有黑社会性质的等等,我们需要时间来调查。”秦书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好的,我听着,秦书记继续。”墨飞不急不慢地泡着茶。
秦书记把进展简单地说了一遍,那些参与刑讯逼供战长江的警察已经被立案调查了,进入了司法程序。嫌疑人张胜凯的拘捕令已经发下,虽然他失踪了,但是警方正在全力追捕。
“那天在治安支队楼下,马局长对你说会给你一个说法,不知道这个说法怎么样?”秦书记也是在试探墨飞,不管他对这个结果满意或者不满意,秦书记都能从中看出些东西。
“哦,好。”墨飞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古井不波的样子。
秦书记还在等着他继续说,没声音了,怎么会就没声音了。
“没了?”秦书记没看出墨飞的变化,倒是自己的情绪波动很大。
“没了。”
“你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说出来。”
“没有,挺好的。”
秦书记一下懵逼了,这是什么节奏,你不提些要求,我怎么问你那两件离奇事件,你还能不能愉快地交谈?
又是一阵沉默,死寂一般,连华老爷子都借故尿遁了。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墨飞动作从容地给秦书记满了一杯茶,丝毫没有见到厅级官员的局促。
秦书记此时有点黔驴技穷了,官威压不住,示好诱惑不了墨飞,这人就是一个打不碎嚼不烂的牛腩。
算了,直截了当吧,秦书记打破了怪异的气氛,说道:“墨飞,紫天宫十三人同时死亡,张胜凯失踪,这两件事你怎么看?”
“我没什么看法,这两件事我只是略有耳闻,不清楚,也不关心。”墨飞公事公办地说着套话。
“墨飞,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不以书记的名义想和你真正的交流一下。毕竟如果闹出大事情来,哪怕你是进化者,也不能为所欲为的。”秦书记有些气恼了,我好好和你说,你却和我玩太极,真当没人制得了你?
一道冷冽的寒光直刺秦书记。他被镇住了,寒毛乍起,他看到的不是人眼,而是一双充满血腥的野兽眼睛。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噬人的目光,哪怕是在姜高官那里也没有如此地害怕。
“胡作非为?哼!你是说胡作非为么?秦书记教教我什么是胡作非为?”墨飞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这……”秦书记一下无言以对,他清楚墨飞指的是什么,十六岁的战长河被打得快死了,十七岁的战长江被折磨得跳楼自杀。
还有什么比这更胡作非为的事情,秦书记应该怎么叫墨飞理解胡作非为?
秦书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情绪不高地说:“那你打算怎么做?那天你在治安支队说要杀了他全家,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气话。”墨飞的杀人目光缓和下来了。
“你如果再杀了张胜凯的父母,那就是大事情了,再说了他们是无辜的。”秦书记心里愈发地紧张起来了。
如果在他的辖区内发生这种仇杀,他的脸上也不好看。张令聪夫妇可不是一般的人,南部省排名前五的企业家,头上戴着一大堆头衔,最重要的是他是张家人。
“无辜的?那战长江就是该死的了?!”墨飞再一次像野兽一样盯住秦书记。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秦书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那是什么意思?!战长江可以死,张令聪为什么不可以死?!难道因为他是张家的人吗?!是不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无辜的?
就像霉国911一样,死了三千个无辜的人,弄得全世界的圣母婊都痛哭流滴,如丧考批。霉军在中东杀了何止三万、三十万平民,有哪一个圣母婊帮他们说过一句:他们是无辜的。
现在你来告诉我张令聪和战长江哪一个更无辜?”墨飞出离愤怒了。
“我不是说战长江不是无辜的,我是想说张令聪不是杀死战长江的凶手。”秦书记无奈地解释。
“调查张令聪他是不是凶手,那是你们的事。但是在我眼里他就是凶手之一,张胜凯如果不是他的儿子,他敢猖狂至斯?他敢调动你们的力量去折磨战长江?
张胜凯有本事冲我来啊,战长江何辜之有?
不管是官场上还是江湖上如何争斗,都有一条底线,叫做祸不及家人。他张家突破了这条底线,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全家赴死的决心了。”墨飞此时也不隐藏他要杀张令聪的想法。
“说实话,这次张家坏了规矩,所以才没人敢和他们站在一边。你是华老的后辈,我以华老好友的名义给你一个忠告,张家势大,你孤身一人,怎么斗得过他们,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秦书记还是不想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滑去,尽管他有些欣赏这个有着自己坚持的年轻人。这种热血,他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也是这么多年混迹于官场,他没有和一些败类同流合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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