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怪山
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早，张昭就打听了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传闻，张小凡直接把张昭带到了隔壁村子一个屋子前，按照张小凡的话来说，这个人平时除了上门帮忙做工，最喜欢的就是四处打探。
这十里八乡的事情，下到谁家寡妇暗地找相好，上到乡长假借离婚分割财产，谁家狗专门逮耗子，哪家孩子一吃辣椒就会打嗝，都有小本本记录的明明白白，一有空闲便拿出来作为谈资，不过他也明白许多事都说不得，但是又是憋不住事的性子，干脆想了个主意，讲给小孩听，反正小孩就算说出来也是童言无忌，没人会信。
不过他的主意有没有效果没有不知道，反正自那之后，他越来越难接到活了，毕竟，谁愿意雇一个喜欢打探自己秘密的人来做事呢？
或许是被打击的太厉害吃，这个人反而变本加厉的搜罗各种轶闻与隐秘，有段时间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不过后来总有人半夜偷偷摸摸去他家，后来他又变得阔气了些，不过周围的人对他更加敬而远之了。
张昭要去见的正是这样一个人，远处就看到一栋两层楼的矮房孤零零的伫立在一片灌木从之中，据说这些都是他家原来的田，因为人太懒，没有打理，就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穿过一条小径走进屋子的时候，张昭才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屋子正门进去便是太祖的巨幅画像，前面还摆有香盆，看起来和村子里其他人家没什么区别，但是旁边的墙上，挂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一把木头短剑，一个破破烂烂的灯笼，公鸡的脑袋，皲裂的龟壳，甚至还有一个工地上常见的安全帽，其余的还有许多认不出来的，放在别处可以归类到破烂的玩意。
一个男人正坐在一个八仙桌后面看书，张昭看了一眼，已经发黄的纸张上面用繁体文字书写着《太上感应篇》这个名字，不过明显那个男人的注意力不在书上面，而是从进门伊始就在偷偷观察他和张小凡两个人。
就算张小凡主动打招呼也当做没有听到，张昭撇了撇嘴，那就继续装聋作哑吧！
“你在干什么”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因为他看到张昭拿起那个安全帽，并且准备试试和自己的脑袋吻合不。
“赶紧住手，把东西放回原位，说的就是你”，他如此喊道，张昭问道：“这个安全帽十块钱卖不卖？”。
“一千块还差不多”，男人气息不足，声音有点往上样，总感觉像是被人捏着脖子发出来的声音。
“这个安全帽至少换了五个主人，戴过的人不是伤就是残，但是它从来都没有事，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收回来的”。
“这么不吉利的东西谁要啊，还卖一千块钱”，张小凡忍不住嚷嚷，那个人说道：“转运知道吗？可以通过仪式将厄运转移到帽子上面，再给别人戴，你的厄运就解除了，你说一千块值不值”。
这个明显是害人用的玩意，不过在买主看来，消灾避祸，如果真能起到效果，真的不能再实惠了。
“怎么样，小同学们？有兴趣买点东西吗？”
男人盯着张昭两人，明显看出来来两个人年龄不大，看起来只是想要参观一下，根本没有买东西的意思，他如今找到了赚钱的法子，也不想多费口舌，这两个人如果敢说一个不字，那就赶紧赶出门去。
“我听说你这里什么神奇的东西都能买得到，而我也有一些东西搞不懂，想要请店主鉴定一下”。
看见张昭不似作伪，男人换了一副嘴脸，笑道：“哈哈，不好意思，我忘了介绍自己，我姓钱，叫做钱显诚，在红尘之中磨炼本心，有一天突然醍醐灌顶，梦中有仙人传授我道法，所以我在望气占运方面有些经验，出道至今从无失手，不知小兄弟你有什么需要卖的，就算不卖，我也免费帮你掌掌眼”。
明显是看出来了张小凡就是附近的人，也就没有多吹嘘，不过看得出，他对自己的本事还是很自豪的，嘴里说的是略懂，实际上下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而且还把之前的落魄用红尘磨炼一笔带过，也是脸皮厚极。
不过钱显诚介绍完自己之后，便一直望着他们，似乎是想要看出东西到底在哪里。张小凡在一边却是有些犯愁，在他看来张昭哪有拿的出手的东西，这不是马上要被扫出门外的吗？
张昭却不紧不慢，将背在背后的长棍取下来，又解开上面盖着的布料，等棍身完全显露出来，才问道：“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个东西是干嘛用的”。
钱显诚本来以为是个小物件，两人多半是捡到什么东西就当宝贝，他乘机奚落一番，可是当长棍在他的桌子上震了一下，才总算反应过来，他仔细看过去，长棍非金非木，整体呈现墨绿色，上面的皱褶并不十分明显，其中隐隐有翠绿透出来，那些翠绿的细丝，连在一起仿佛奇特的文字，或者某种符文一般。
张昭也是在猪妖走后才发现这根长棍发生了什么奇特的变化，原本的感觉就是一件死物，虽然传导力量的材质很不错，但是也仅此而已，然而如今长棍不仅颜色变化了，里面甚至透出一股生机出来，他握住的时候感觉像是被自然保卫起来，整个心灵都变得温柔起来，可是他不喜欢这种变化，在他看来武器就是武器，产生多余的变化反而会破坏自己的使用。
那边钱显诚也是拿出了真本事，他将额头抵住长棍，试图看到长棍的前世今生，他鉴定的那些奇物都是这样来的，所谓的仙人授法，其实只是他某天突然发现自己前额好像变成了一根天线，能接受物品的电波，看到那些物品羁绊的最深的记忆，或者说寄托的最深的执念。
比如那个安全帽的主人，出了那么多次事故，安全帽一次用处都没有派上，都是什么触电，绞手指，砸脚之类的事情，于是这些人咒骂安全帽的图像就能被钱显诚瞧见，然而这次，他只看到了一只十分美丽的手，从一颗大看不到全貌的巨大枝叉摘下来一根细细的枝条，他想看一眼那棵树到底是什么样的，然后就如遭重击，眼前一黑，突然晕倒了。
等钱显诚醒过来，脸是黑的，他看见张昭已经重新把长棍包好背在身后了，就知道自己这次很难忽悠对方将东西贱卖给自己了，不过张小凡的适时转移话题让他感觉好了很多，因为对方一脸崇拜的问他关于附近的奇闻异事，这个他知道的很多。这一问果然问出来了许多怪事，比如有钓鱼的在湖里钓到了吧许多怪鱼，有的长着一嘴的利齿，甚至长出了四条腿，还有车轮大的青蛙，后来被城里来的一群人把山围了三天，半夜都能看到上面的灯火，等撤走的时候运走了整整三个大货车，村头老刘就是开大货车的，他说那车来的时候是空的，走的时候里面都塞得满满当当，连车胎都压瘪了。
村里还秘密通知了开全村大会，全村人都被拉过去，将手里的奇怪东西交出去换钱，还签了一个保密协议，最后按手印了又能得到一笔钱。
不过，钱显诚带着得意笑道，自己还偷偷留了一个泡酒的，并拿出来显摆一番，酒缸里面泡着一个蛇形生物，偏偏腹部下面似乎隐约有长出两只小脚。
张昭谢绝了喝一杯“蛟龙大补酒”的邀请，听对方发了一通牢骚，又细细的问了下那个车队有没有什么标志，钱显诚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图案，像是一个圆形之中嵌套着一只眼睛，才向对方告辞，当然，钱显诚想让他以后有哪些用不着的东西可以找他处理，价格公道。
张昭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个故事里面的山，等爬上去了，他才发现和猪妖爬上的山是挨着的，只是分属两个村子，加上中间有一个深坑，才分割开来。
虽然掩饰的不错，但是山上许多地方都有挖坑之后新填的迹象，一个地方甚至整个山头都消失了，又找到子弹头若干，某些不知名的甲壳。
最后张昭在下山的时候脑子路有了一个初步构想，那就是这座山上因为什么物体结果诱发了变异，许多动物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异化，然后有一个组织出面在三天内清除了这些变异体，并且摧毁或者带走了变异源，这样才使得后来都没有再出现变异动物了。
只是，张昭的心灵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觉得似乎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他摸了一下怀里的那块牌子，似乎有些发热，张昭觉得，肯定有些关系。
张昭和张小凡道别之后，就踏上了回江城的巴士。
张昭在网上搜查了一下，发现相关的消息全都隐没在众多夸张的消息，广告，链接之中，似乎有人有意消解这类消息的真实性，张昭决定不再去关注了，毕竟和自己关系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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