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3
无尽的黑夜侵袭着阿尔伯特的身体。
当他睁开眼睛时,就已经身处这个黑暗的房间。
一开始醒来,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蔓延到他的全身,但是他只是紧抿住唇,等到习惯了这个空间后,他的情绪略有平复,这时他才开始尝试站起来或是做些别的什么事,但是这都以失败告终——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沉重的金属镣铐束缚着,锁在了一处坚实的地方。因为镣铐太重,他哪怕是轻轻动一下都会撞到自己的皮肤。经过那么久的折腾,他也放弃了站起来拉开窗帘看看或者点一把烛火的念头。
足够厚的落地暗绒窗帘遮挡住了外面的一切,那该死的镣铐让阿尔伯特只能呆坐在原地,偶尔换个姿势来保证自己的双腿不被压麻,但是手就没有办法顾及的到了,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尔伯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双手的存在了。
同时折磨着他的还有他的胃,一开始还没觉得,但是不久之后他就觉得自己非常的饿,他很口渴,需要喝水,但是此时已经没有格洛丽亚像自己刚进行转化之后那样,将自己温柔的扶起并喂自己水喝了——他惹恼了她。虽然她并没有大发雷霆或者鞭打自己,但是他就是知道,此时她很生气,却又隐有期盼。
可是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向她道歉或者认错,饮下那些新鲜的血液,那有关自己的尊严和信仰。
哪怕他知道自己已经变得离不开那罪恶的东西,是和格洛丽亚一样的吸血鬼,他也不愿意屈服。
当他的胃十分难受时,他就凭着吸血鬼超强的夜视能力,强迫自己仔细打量这个房间,尽管效果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好,但也算是分走了一部分注意力。
他在这个房间内看到了一个很大的白色公主床,这倒是令他大为困惑,难道吸血鬼不都是在棺材里面休息睡眠的吗?
想不清楚的他索性就不想了,胃部的疼痛,饥饿,口渴,手脚的束缚让他难受不已,他的力量在被消耗,整个人处于一种所谓的“真正的半死不活”的状态,就连夜视能力也在逐渐减弱,他的情绪被放大,感官愈发敏感,孤独和黑暗使他暴躁,他不断地砸着那双镣铐,用一种他正常时根本不会发生的困兽姿态来面对这令人恶心的一切。
他在心里咒骂着格洛丽亚,这个该死的魔鬼,无耻的恶魔,诅咒着让她下地狱,长眠不醒,但是在思绪的最深处,阿尔伯特无比渴望着有一个人让他能够从黑暗中逃离出来,哪怕是格洛丽亚。
他越发清晰的想起她的纤细手臂,出乎意料的可以将自己抱起;海藻般的长发上带有的馨香,果冻一样的唇和红宝石的眼眸。
她微笑的模样。
原来他也会在痛苦时想念一个人,而那个人居然会是格洛丽亚。
在迷蒙中他想,他也许会原谅她的冒犯,只要她过来解开自己身上的镣铐,带自己离开这里,亦或是给自己一点水喝和一只明亮的蜡烛。
只要她来。
她在该多好。
·········
那一头的阿尔伯特正饱受困境折磨,这一头格洛丽亚也没多么好过。
抽空看了一眼手中的金丝玫瑰暗纹怀表,格洛丽亚蹩了蹩眉,看来回去的时间会比自己预想的晚的多。
狼人的数量与梵卓家族提供上来的情报不符,多了许多,现在己方庶竭驽钝,很难快速的突破重围。
看来梵卓家族也并没有多么的强大,至少还有叛徒或者间谍的出现。
是时候给那些个老不死的家伙们一个礼物了。
唇畔勾出一个冷冽的笑,格洛丽亚挑眉看向在战场上单独包围住自己的一群凶悍狼人,启唇清晰地说:
“告诉我,你们想要单挑还是群殴?听不懂?哦,不好意思忘了你们文化水平平均低下,智商也在灵长类及格线下。那我再问一遍,你们喜欢我一个挑你们一群,还是比较喜欢你们一群殴我一个?”
看着格洛丽亚一脸严肃地发问,狼人的首领似乎明白了格洛丽亚话语里的挑衅,于是快速地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只听狼人们发出一声吼叫,朝格洛丽亚冲了过去。
看着目的达到,格洛丽亚朝着狼人的首领快速冲去,一下子拧断了他的脖子,喝了一口鲜血。
舔了舔因鲜血变得红润的唇,格洛丽亚锁定目标冲向了另一个狼人。
战斗最是耗费体力,而鲜血就是恢复体力最好的道具。
这也是在没有圣器帮助下,狼人与吸血鬼对抗必败的原因。
吸血鬼有智慧,强大的体力和快速恢复的方法。
狼人却只有强悍的身体。
高下立见。
战斗也许可以按照预想的时间结束,说不定还能给阿尔带点新鲜的食物。
格洛丽亚踹开了一个狼人的尸体,伸手迎战。
······
“咔哒。”
是锁被打开的声音,阿尔伯特强打起精神,向着声源处望去。
逆光中是一个女人曼妙的身影,长至腰际的大波浪藻发,酒红色的曳地裙摆,洁白双足上的绑带细跟高跟鞋,不用说阿尔伯特就知道这是谁,只因这是她最爱的装扮。
随着她的进入,房间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息,那是无比的诱人,几乎要撕碎阿尔伯特残存不多的理智。
高跟鞋在他的面前停下,白皙的手指轻轻托起他的下巴,让他迷蒙的双眼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我亲爱的阿尔,你肯承认错误,饮下这杯血液,承认自己是和我一样的吸血鬼吗?”
女人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诱惑。她的手上是一杯鲜红的血液,冒着热腾腾的气。黑色的高跟鞋上有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液。
“我、不、会、变成和你一样的魔鬼!”几乎是挣扎着,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阿尔伯特气喘吁吁地闭上眼睛,大脑中因情绪激动变得混乱不堪,就连睁眼也是花花的一片。
格洛丽亚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语,魔鬼是事实,但是会不会可就不一定了。
自己喝下了那一杯鲜血,格洛丽亚好笑的感觉着他炽热的目光,随手将空杯子放在一边,这种口嫌体正直的死傲娇,还是得用别的方法。
格洛丽亚从一旁的桌子上抓起一把小刀,在雪白的手腕上割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随着她的动作,鲜血缓缓流出,暗红色的液体带来更加奇异的芬芳香味,激发阿尔伯特的兽性,血液滴在地上,敲打着阿尔伯特敏感的神经。
“滴、滴、滴......”阿尔伯特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了这美妙磨人的声音上。
慢慢踱步至阿尔伯特面前,格洛丽亚将伤口越靠近阿尔伯特的唇,他的眼神就越发深邃。
几滴血滴入他的口中,微空中似乎有“嘣”的一声,理智的崩断。
长亲的鲜血对子嗣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诱惑力。
阿尔伯特半眯着眼睛,死死地盯住格洛丽亚,看着她的伤口快速愈合,看着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鲜红的裙摆散在地上,像滴落的血液。
她白皙光滑犹如羊脂玉的颈脖不断靠近,阿尔伯特闻着她身体散发出的的诱人馨香,森白的獠牙早就显露出来,面上也浮现出黑色的血管组成的诡异花纹。
她用血族的力量压制着他,让他看着美食当前却无法挣脱,无法下口。
看着他手腕上的青筋毕现,格洛丽亚轻笑一声,将脖颈真正凑到他的牙齿边上,用双手扶着住他的肩膀,任由他咬开自己颈间的皮肤,不知休止地吸食自己的血液。
感觉自己的腹部正在被填满,甜美的味道遍布着自己口腔,温暖着自己的身体,阿尔伯特觉得浑身燥热不堪。
待到阿尔伯特吸血吸的差不多,理智回神,将格洛丽亚一把推开时,格洛丽亚却直接跌坐在地上。
看着她因被自己吸血而变得更加苍白的脸庞,凌乱的发丝和裙摆,瘦小的肩膀似是无力一般勉强撑坐在地上。
他并不觉得自己使出了多大的力气,但是见她这幅狼狈模样,心里也很愧疚,开口却说:“这下你满意了?自食恶果很开心?”
满满的恶毒语气,让他有些后悔,毕竟是自己的过错。
“是......”
格洛丽亚抬起头,鲜红的唇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让阿尔伯特愣在那里。
“很满意。”
她像是在陈述什么事实,缓过劲来,起身走向阿尔伯特。
她拉住了他的衣领,全然一副自信猎手的模样:“现在到我了。”
馨香袭来,一双软软的唇附在阿尔伯特的唇上,趁着他愣住的空档,丁香小舌打开他的牙齿,快速攻略城池,引起阿尔伯特的断续喘息。
起初阿尔伯特还会挣扎,后来就完全神志不清了,他浑身发热想找一个发泄的方法,格洛丽亚冰凉的手每一次抚摸都引起他的颤栗。他的衣服早就被她撕得只剩几条了,可偏偏她自己却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阿尔伯特在迷蒙的视线中不甘心地咬开她的衣扣,却引来她一阵轻笑,然后是她微妙的眼神。
“这就是纯血的力量......而我,可以随时收回。”
格洛丽亚露出了森白的牙齿,狠狠刺入阿尔伯特的颈脖,吸食他因激动而温热的血液,直至他面色苍白地闭上眼睛,才满脸餍足地拔出牙齿。
推开了阿尔伯特的身体,格洛丽亚起身脱下外面的套裙,着睡衣将阿尔伯特抱到床上,看着他冷汗森森,痛苦地用眼神哀求自己的样子,用刀再次划开了手臂。
她将手臂放到阿尔伯特唇边,微微一笑:“乖~这是奖励。对了,男爵的职务可以胜任么?”
阿尔伯特也没听清楚她在讲些什么,囫囵点点头,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吸血。
待到伤口愈合,格洛丽亚才在床上沉沉睡去。
“晚安好梦。”
黎明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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