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平时越正经的人开玩笑威力越大啊
东方落听到韩信口中的“孙瘸子”，顿时感到啼笑皆非。
到了汉代，膑刑这种野蛮的刑罚已经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淮阴人不明就里，管孙膑那样叫孙瘸子，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不知这个时空孙膑是糟了什么罪过，居然还落得一个残疾之躯......
东方落正在猜测（脑补）种种充满了武侠和传奇色彩的故事时，身旁的韩信看他之前那么急切地追问，如今自己说出来了却又一个人在马上傻笑发愣，便咳嗽了两声，向东方落传递了他的存在感。
“咳咳......”
“哦，哦——不好意思，韩兄，我这人总是走神，见谅见谅。”
东方落反应过来，自己的马都快要偏出官道去了。无视了周围十几个家丁的古怪表情，东方落讪笑道，
“韩兄，你刚刚说到了——”
“孙瘸子，孙先生，他不是淮阴人，一口腔调，倒像是徐州人......”
那百分之九十九就是孙膑了——徐州，徐州，不就是古时的齐国所在地吗？！
【补充一点，张良父子也不是冀州本地人，是为了方便做生意才在冀州置办田地的。来冀州也是受东方落父亲相邀。】
想明白了大致的情况，东方落嘿嘿直笑。不想这次做了一个顺水人情，随着国渊来青州一趟，居然知道了两个顶尖人物的所在！简直是出门踩到了狗屎的运气！
“韩兄，既然你未来没有什么目的的话，不如今后和我一起走如何？我乃东莱郑玄之门生，如今与我师弟张良游历天下——哦，就是同我和国子尼一同乘坐马车的那小子。”
东方落又和韩信聊了一阵子之后，最终“图穷匕见”，把自己的卑鄙目的“拐走韩信”给道了出来。
在东方落的意料之中，韩信没有果断地以“吾誓死为国渊大人鞍前马后”之类的话拒绝，他摸了摸下巴，似是随意地道：
“也好，你这人虽然像是正经的儒生，却又有几分不羁。也和我的胃口。”
东方落听毕，突然想起三国志11有相性一说——看来自己和韩信的相性想必是十分接近的了。
东方落走神中，韩信却没有在意，他继续说道：
“只是我受国渊国子尼的重恩，之前答应了要一直留在他身边，直到他不需要为止——”
东方落连忙开口道：
“国子尼那边你放心，我是他的同窗，感情深厚。我开口的话，想必国子尼也不会拒绝的。”
有句话他没有说——国子尼家大业大，难道真的要你这个不上不下的人来护卫？怕是看你的确懂得感恩，这位心肠仁厚的儒者才没有果断拒绝罢了。
当然，这话自然烂在了东方落的肚子里。
打定了注意，东方落说干就干，向韩信拱拱手，便调转马头，往国子尼和张良他们两人所在的马车方向奔驰而去。
只是东方落没有注意到，当他转过了身后，原本板着一张死人脸的韩信，眼神一闪，对东方落的背影露出了一副饶有兴味的笑意。但这表情变化仅仅是一瞬间，时间之短使得他身边的十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东方落在寻找未来一同建立基业的人，而韩信，或者说他身后那位断了腿的孙膑，又何尝不是在全天下撒网，看准了人下注？
国子尼敦厚之人，乃刺史、州牧之才，却不是能独立成就宏图霸业的君王。
这是他韩信长期的观察。如今，却是要转手了。
......
马车里。
“子尼师兄啊，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东方落上了马车，面对国渊时，还是稍微有一丝的尴尬，或者说不好意思的——毕竟当着人家的面直接挖人家的墙角什么的......
“哦？贤弟今日倒是如此客气，实在少见啊，哈哈。小师弟，你说是不？”
国渊仿佛打趣东方落一般笑道。
“子尼大兄，你可听说过一句俗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张良也趁机落井下石。打认识东方落起，他便在对方手上吃了无数的亏（包括某人穿越之前），被对方以“愚兄”的身份敲诈了无数笔钱。如今能有报复的机会，张良可算是卯足了一口气，争取看这家伙出丑的样子。
“张良贤弟，你可听说过一句俗语——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东方落斜着眼睛瞥了张良一眼，隐蔽地用手做了一个敲打的手势，眼中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我小孩子？我如今十三，虚岁十四。放在冀州，哪家的公子不准备婚事了！”
可能熊孩子真的在有生以来第一次理解东方落有正事要谈，他气鼓鼓地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居然真的闭嘴了。
但他还是在旁边围观，看看东方落这次又能耍出什么把戏来。
“呵呵......两位果然乃同乡之人，感情真好。”
一旁围观斗嘴的国渊轻轻一笑，随即把眼神投到东方落的身上，道：
“那么，东方贤弟，你说的事情是.......”
东方落拉开帘幕，指了指官道上骑马开路的韩信，语气认真地说道：
“想必子尼师兄，这几日可都看在了眼里吧。在下和师兄手下那名叫韩信的壮士相谈甚欢......”
“哦？什么看在了眼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以来以敦厚、温和的性格扮演大师兄形象的国子尼，如今居然别过了头，望向窗外，仿佛在看着远方的青山白云一般，不留痕迹地把自己的屁股往边上靠了靠，又以极低的声音念叨道：
“想必贤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对吧？比如世间流传的那‘龙阳之好’什么的......”
“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东方落被突然形象崩坏的国子尼大师兄惊吓得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坐在国渊一旁的张良则爆笑出声，一时间吸引来了包括韩信在内的诸多护卫家丁狗腿子的视线。
怪不得这两人今早看我钻出车门出去的眼神那么诡异......
反应过来的东方落先是拉上了帘幕，然后不由分说给了张良一个爆栗——卧槽，这话传出去了我可以直接退出争霸天下了，安心找个疙瘩角落隐居到220年吧！
“笑，笑，笑，笑个屁啊张子房，这几日仗着国师兄护着你，真当我就不敢打你了？！老子要有龙阳之好，那就第一个断了你的袖！”最后一句话东方落是低下声音说的。——至于断袖什么的，在场都是文化人，东方落玩点文化梗也不怕曲高和寡。
国子尼也是懂得分寸的人，刚刚那句话玩笑归玩笑，如果真的造成了谣言的话，怕是会毁掉东方落这个士子的一切，所以他才以极低的声音开个玩笑，并且周围也只有他们师兄弟三人，严格来说都是自己人，开开玩笑也没什么。
不过这也是国渊的一个表现亲近的方式——这些话在士人之中，不是极为亲近的人，那是万万开不得的。
东方落也体会到了这一点。跟着政治上了八十的郑玄、张良、国渊三人混得久了，他那个原本算是到达瓶颈的满值74点政治也松动了，如今已经76，并且按趋势来看也是向80点进发，不至于连国渊这点暗示都听不懂，那就是——大师兄我都可以和你开这种玩笑了，难不成连个人都不可以让给你吗?
想明白了这点的东方落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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