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厉剑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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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厉剑虚影

  

    冷指锋之前听带露说她不是张英才的对手,但如今看到的情况却好像不是。带露那手“两式离物碎影”当真厉害,挥舞之间快捷不已,不仅如此,镰身一旦碰上对方兵器便会发生奇异的变化。她当下又挥镰刀与张英才的利剑交碰了一下,镰刀身上马上随着那交碰之间分出一把镰影,其影就如镰刀之身一模一样,离空旋动着朝张英才头颈飞刮而去。

    张英才见那离空镰影实在凌厉,只好放一个空招,连退两步躲避。带露便剩机续招,腰转手动,带挥着手上镰刀欺前而上,镰刀划了个弧迹后又迎上了张英才的利剑,刚才拼打出的飞旋镰影也消失不见了。张英才挡过这一招,又侧闪了一下身影,同时说道:“旁门左道,死在你这镰刀上面的人一定不会少。冷兄弟别再给迷惑住了,快帮忙除了这妖女。”他看到带露手段厉害,之前又见过冷指锋在白帝庙旁露过手,还真的顾忌他与带露联手斗自己,而且这样声明过后,如果冷指锋真要跟带露联手斗自己的话,就算伤杀到冷指锋,以后在季聆怡他们面前也好说话,毕竟他话中意思是认准冷指锋被妖精迷惑所以要对他动手。

    只听上面窗口的芍药失声叫道:“相公小心!”

    芍药说时,只见带露旋身划弧之势刚尽,镰刀随之又起续招,腰转间牵着镰身斜斜又划了一个弧迹。镰划之势未尽时,张英才的利剑又交上了镰刀之身,再次拼击出一把镰影。那镰影这次去得更险,在张英才耳边擦过,幸好他头侧得快,不然耳朵可能就给切开成两边了,他挡过这一下后便又立即后跃,同时利剑不住挥动,护住全身重要部位,既可以防住镰影再行飞旋击来,同时于挥剑之间又掠出凌厉剑气。那些剑气全部往带露身上飞斩而去,斩落到面前枝叶花草之上,那些枝叶花草便随剑气落了好一阵。

    带露脚尖连点,手镰轮挥间,险些就被剑气伤命。剑气停击时,一缕发丝飘起,飘至冷指锋脸上。冷指锋取下发丝一看,明明白白便是带露头上新断出来的,想道:“再这样斗下去的话,带露姑娘只怕不死即伤。”便走到她身边对张英才道:“张大哥你这是要人家的命啊。这位姑娘虽然是妖,但她从来没有害过人,还帮过我不少。我们真的要带那只五毒兽去救人,那个人就是兰问师妹,她现在中毒非常深,大概只有一天的命了。”

    张英才道:“冷师弟别让这妖女迷惑,你泄世不深,一定是被她骗了,兰师妹道法也浅,她也一定被这妖女迷惑掉了,骗你来取五毒兽,然后她拿用五毒兽来助她练毒功,如果让她得逞,以后她不知要害多少人。冷师弟你保持清醒,现在助我一起灭了她,她一灭,加在你身上的妖术自然就消失了。”

    冷指锋正要回话,只听后面一阵呼呼声响,怕是有什么重物击打过来,连忙拉着带露一起下蹲,同时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名家仆打扮的壮汉操着一块长板扫打过来。那壮汉长得身滚肉横,扫出的那块长板又厚又长,刚才若然被打中脑袋,他至少要晕过去,严重的话死都有可能。那壮汉一边用长板扫击一边叫道:“狗贼,看我刘铁手把你拍成柿子饼。”刚说完,牵转一下长板又直拍而落。冷指锋连忙把带露一推。那一推及时,长板落时险些将带露拍中。

    带露被他推得就地一滚,然后马上爬起前追而上,一边叫道:“哪里去?”

    原来那刘铁手出手时缓了一下时间,张英才看到机会,带着包袱转身就要走。带露刚才手落地面时顺便抄了几颗石子,便朝对方撒将出去。其时张英才正回头看着,见对方又用石子击打自己,便随手使包袱去挡,包袱马上便挡过了几颗石子,剩下有两颗打在他身上,十分的疼。瓶满就在包袱里面,被那几颗乱石打中了,当即疼得乱动,但因为嘴巴给布块塞住了叫不出声来。

    带露见此心里也吃惊,想道:“不要再放石子了,不然怕会将瓶满公子打死在包袱里面。”便将手里剩的两颗石子扔掉,将镰刀在手上旋了几圈,对张英才道:“看你这人做人蛮猥琐的。”

    这个时候冷指锋又避过了那刘铁手三四下板击。上面窗口的芍药急急叫道:“铁手叔叔你别打了。你们都别打了好吗?冷公子你劝劝他们。”她刚才听张英才对冷指锋说话时十分客气,又听他说冷指锋被蝶精迷惑,虽然她不明其中原由,但心想冷指锋不是一意作坏。

    冷指锋对芍药道:“嫂子,我们并不想跟张大哥动手,可是现在真的等着带他包袱里面装的那个飞兽去救我师妹的命,如果晚上半步只怕我师妹难救了。”说时又避过刘铁手两下板扫。

    张英才如今与带露对峙着,听芍药跟冷指锋说话,便对芍药道:“娘子你想办法劝劝冷师弟,别让他再给这个妖女媚惑了,现在最危险的是冷师弟。”又对带露厉声道:“你那迷术是厉害,媚惑冷师弟容易,但别想迷惑得了我。”说时一片剑光已经斜斜挥击而出。

    带露脚尖点地,腰摆身倾,险险的把那片剑气让过了。然而当步子要落地时,一看却不乐观。张英才的剑如影一般朝着地上不住撩动,将地上石子不断拍将过来,剑尖在一眨眼间便拍了十多下。那些石子比刚才带露打出的凌厉几倍,假如打在人身上可想而知会有多伤。带露就在脚还未点及地面之际,只好牵动镰刀如风般挡击,镰刀上被击出的镰影也瞬起瞬灭。幸好她手上功夫也不俗,将这一阵子石子挡得半颗不沾身。

    可是冷指锋就没有那么走运了,他还在避躲着刘铁手的板击,恰好那边带露将一颗石子挡将过来,正好打在他屁股上,痛得他失声就叫。这一痛之下步子也慢了半拍,被刘铁手的长板狠狠的拍往头上。也是他这时手臂正挡在脑袋那一侧,不然长板直接拍在脑袋上估计头壳都可能裂掉。然而虽则隔着手臂挡了一挡,可是也给砸得脑袋一阵晕眩,往地上一倒便滚了几滚,同时双手抱头护住。

    幸而那刘铁手虽则力气大,但是转招不快,板势尽后缓了一缓才再行攻击。芍药吃了一大惊,然后喝道:“铁手你给我住手!”

    刘铁手说道:“这种鼠贼少夫人不需替他求情,我最多不拍死他。”说时一板又朝冷指锋身上拍去。

    这刘铁手天生力大,而且张英才到府上后又指点了他一手招数,所以动起招来也有板有眼,十分不好应付。当他跟着那一板拍上的时候,冷指锋的脑袋也清醒下来了,双脚往地上一踹,人立即打了个后翻。长板落下时距他正在翻竖起的身躯只差半尺,拍到地上的时候他的后翻之势已经尽了,停时背已朝天四肢撑地,紧接着不作半点迟疑,趁面前长板刚拍落地上没来得及移走之际,猛然爬将几步用双手抱住,说道:“看你还怎么拍。”

    刘铁手笑道:“你个小贼敢小看我铁手大爷。”说着也双手拦抱住了木板,把一条腿抬起架在木板上,叫一声“起。”

    只听上面窗口的芍药惊叫了一声。冷指锋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木板这一头猛然跷起,一下子便给力跷到空中离地有五六丈高,脸朝着地后脑朝着天。看下面的木板时,刘铁手迅速将木板跷起他的那一头又放低了,心里叫着不好:“他等我落下去就会再把那一头跷弹起来,我现在无处借力,只好用手去挡他木板那一下弹打,那么大力的一弹我的手都要断了。”想时脑筋却转起一念,又说道:“好,你不留情,我也不留情。”

    冷指锋手上仍拿着刚才夺来的那条剑鞘,跟刘铁手纠缠到现在他就没有拔过手上利剑,一来生怕误伤到刘府的人,把事情搞得更麻烦,二来其实也明白就算用剑帮助也不大,那块木板太厚太大了,扫将起来又沉又猛,剑打在上面只跟给它抓痒一样徒劳。冷指锋现在也不拔剑,只瞧准刘铁手的面门将手上剑鞘猛的一掷。

    刘铁手看着对方将剑鞘掷向他,也吃了一惊,连忙举起一只大手挡住面门。可是冷指锋那一掷只是虚招。虚掷一下后他的手又是朝对方猛然一掷,这一掷才是实的。剑鞘瞬间便打到刘铁手还抓住木板的那只手上面。刘铁手用手挡住了面门看不见对方跟下来掷出的剑鞘,当他放开挡面门那只手时,剑鞘已经打到了他继续抓住木板的那只手上,痛得他大叫一声,把木板松开了。

    冷指锋才松了一口气,顺便也瞥了带露那边一眼,见带露正被张英才斗得险象环生。只听张英才笑道:“原来那些镰影只是掩眼法,现在我可以放开手来打了。”

    原来带露刚才挡格石子时,她那“两式离物碎影”之法的破绽已经被对方识破。那个镰法击出的镰影并不能伤人,只能吓唬不知情的人。这一个法在天黑时几乎无用,只能在有亮光之处才能发挥,因为她镰刀漆黑,击出的镰影也是漆黑一片,正因为镰影在天黑之下十分难辨,容易打到对方,可却是虚影并不能伤到对方,当然就一下子被对方识破了,然而在大白天之下与天色黑白反衬,明晰易辨,对方一直能躲避得过的话当然就一直顾忌着,手脚便会给镰影束缚了不小;之所以叫两式,其实是有两重功效,一重就是其虚影掩目之效,第二重也是刁钻,使出那套镰法后,每当镰刀与硬物击碰便会击出一条镰影,但是当再次与硬物击硬时,击出的镰影却马上消失,待一下次再击碰后才会击出新的一条镰影,如样轮出轮失可以永无穷尽。所以之前天黑时带露与张英才斗那一场并没有使出这一套镰法,等到现在才用。

    所以刚才张英才以乱石击打带露时带露如风般挥动镰刀挡格间镰影才忽现忽出,张英才不仅看到镰影忽现忽出,也看到石子击打在镰影上面如击无物,于是便识破了那个法。张英才当下又道:“你要么现在就解开迷惑住冷师弟的妖术,我可以考虑不杀你,只将你打回原形,要么继续执迷不悟,让我杀掉。”说时剑已经于空处划了个弧迹,剑尖斜斜指着天上。

    带露却笑道:“不错,那些镰影是虚的并不能伤人,就怕你敢不敢拿命来赌,张道人你现在混得风生水起,钱色歉收,你的命好值钱。”

    她这一说恰恰却说中了张英才心里的余忌。张英才虽眼中看破那“两式离物碎影”法之表,然而以前并没听说,当然也不熟知它,终究是自己的性命重要,不敢赌上去。带露刚说完后微微将身一蹲,又将镰刀往地上敲击出一条镰刀之影,镰影瞬间旋击向张英才身上去。张英才马上脚尖点地避过那一击,斜斜向上的剑身同时往下一挥而斩,扫出一片斜斜而去的剑气。带露见这一片剑气比之前面所击出的更凌厉,心里也吃了一惊,马上双脚一动,将身腰带往一边去。剑气掠过身边,扫到带露身体带起手拿的镰刀之上,几乎把镰刀都打脱了手。幸而人终是避得过去,见那剑气余下之气击打到一棵银杏树身上,刮出来两条长长的痕迹。

    因为镰刀复被击中,打出的镰刀影便马上消失了。带露连忙又用镰刀往一个花盘上击打一下,又击出一个镰影朝张英才旋击而去,说道:“这次的镰影是真的了,你千万得避哦。”说时又闪了几下身,避过两片打来的剑气,心里想道:“他的剑气实在太厉害了,现在别说抢回瓶满公子,长此下去我不被他伤杀到已经算不错了,得想想办法才行。”

    张英才又避过了新出的镰影,那镰影却是追着他打,烦得他一股气便上来了,又连连击出几道剑气,把假山上的几盘景花扫得叶落盘翻。正想再击出剑气时,只见冷指锋从那侧墙边拐过来,匆匆走着叫道:“刘大叔别来真的,我们好好说话。”

    原来刘铁手手上木板被冷指锋打脱了,手又给他的剑鞘打疼,当下横怒起来,跟对方再纠缠一阵后见胜不了,就在另一个仆从手里取过一条铁链追着对方乱扫。冷指锋一看那铁连又粗又重,如果给打上一下不用说要躺到地上起不来,想都不想转身就逃。刘铁手本来性子就莽动易激,如今添上盛怒哪管手上轻重。冷指锋被追得好不狼狈,这时正好跑过带露与张英才之间的空地上。

    上面窗口的芍药又急道:“刘大叔你别搞出人命。”

    带露忽然对冷指锋道:“他们太厉害了,冷公子你先拖着他们,我去找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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