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的怪物
“该死,这样下去我们恐怕都会死在这里。赶紧想想办法,该死的。”一个手背被溅到毒液的修饰,正不断的撕扯着那个被溅到的部分。被溅到的部分感觉那里奇痒无比,即便是面前有那只怪物在不断的攻击,他依然不受控制的想要去抓挠那里。
“这怪物没有弱点啊,白秋老哥,你医术高明,有发现这怪物的弱点吗?”王权帛看着一旁再仔细检查尸体的白秋沉声说道。
“他唯一明显的弱点就是他那颗独眼,但是之前我们也试过了,那颗独眼被打爆后,那只怪物便会蜷缩成球体来让自己的眼珠子缓慢恢复,而我们的攻击都会打在那些浮肿的地方。”白秋叹了口气,从刚才的尸堆中,他并没有找到对这种毒液的有效的治疗方法。别说是治疗了,就连刚才他在检查尸堆的时候都险些中了那种毒。这让他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感到失望,第一次意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白秋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他自出道以来便没有解不开的毒,就算有,那也只是暂时的,他总是能够对症下药。可是这次的毒,让他看不到任何能够克制和抑制它的希望。这种毒所包含的成分,他全部不清楚。
四周被喷溅到毒液的修士,听到白秋这句话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本将希望寄托于白秋这个医术高明的老人,可天不遂人愿,白秋也解不了这种诡异的毒。
“白秋大人怎么可能呢?您可是出了名的医术高明啊!您再努努力好不好?我上有80岁老母,下有妻妾成群。我还等着回家抱刚出生的孩子呢,您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我给您下跪磕头。”一个半边脸被毒液喷溅所腐蚀深可见骨的修士,依旧不肯放弃希望,跪在地上对着白秋不断的磕头。
这一闹,仿佛起了连锁反应,那些被喷溅到毒液的修士,一个个的情绪激动。
或癫狂的自言自语,或神情狰狞的对自己身体发出摧残,那内部分被毒液所喷溅到的部分割掉。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而之前还在不断发起攻击的怪物,此时缓缓沉寂,走到一旁慢慢的坐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怪物是消停了,可那些被喷溅到毒液的人却没有消停。
他们一个个神情狰狞,状若疯狂。对着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发起进攻,手中的武器不断挥舞,法术不断释放。
法力耗尽了,没关系,他们还有可以消耗寿命威力强大的禁术。身体残缺了,没关系,他们可以磕禁药代价依然是消耗寿命。就算是即将死亡,也会丧心病狂的自爆修为殃及他人。
反正是怎么狠怎么来,而那些没有被喷溅到毒液,身体完好的修士,更是那些被喷溅到毒液身体残缺的修士的主要进攻对象。
双方正在自相残杀,一旁的怪物在看热闹。这幅画面看上去还有些融洽,只不过身在其中的人却感觉不到任何的融洽,反而是应对着四周,那可能会随时带走自己性命的攻击,而不断的小心。甚至有些人主动出击,不过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们最后将一起携手迎接死亡。
战场边缘,影逆正不断的打量着那只怪物。他没有去主动参加战斗,而那些被感染的修士,也没有朝他发起攻击。
这些被感染的修士,疯疯癫癫是不假的。但是也不敢朝影逆发起进攻,对影逆的忌惮,深刻在他们的脑海里。即便现在状若疯癫,也不敢对影逆发起攻击。
影杀阁这次出手,明面上只让影逆一人前来,可实际上白华尽其所能的召唤的所以影族都藏身在影逆的影子里,本来白华也是在这支队伍当中的,只不过白华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异状,离开了队伍。
那怪物看似无懈可击,实际上在影逆的眼中弱点颇多。只不过影逆没有动手的打算,对眼前的情况,一切都是未知。
虽然是他带的头,但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个体态臃肿,面容丑陋的怪物,是这一切事件的幕后黑手。他更多的是想要凭借对这怪物的攻击而引来其身后的幕后黑手,而那些京城的修士,不过是他拉来的炮灰。
虽然影族看上去杀不死的存在,但实际上每一次复活都会消耗他们的本源。本源耗尽,他们便会成为一个个毫无思维的杀戮机器。
而成为毫无思维的杀戮机器,便是他们最后一次为主上奉献自己的力量。
因为一旦成为毫无思维的杀戮机器,那么那一次的性命便是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次的性命。所以影逆不会将自己的族人带来当炮灰用,影逆是一个热爱族人的刽子手。他可以面无表情地杀死任何人,但唯独对他的族人总是温驯的。
而成为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之后,那个杀戮机器会拥有自己的记忆,并且能够不断地依照自己曾经的想法而活着,但那毕竟不是自己。谁也不想自己的身体被别人替代,哪怕他们衷心于白烨。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上的云朵照得火红,跟着平原上不断流淌的鲜血,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夕阳缓缓下坠,直至消失。
身处战场边缘的影逆眼眸开始变得血红,他身下的影子也逐渐布满血红的眼睛。
战场上只余下几个王权家和白家的人在负隅顽抗,两大家族在京城中排行第一第二。如果王权家没有王权剑,那么恐怕成为天下第一道家的,就是白家了。
不管这两大家族多么辉煌,也改变不了在场负隅顽抗的族人的即将死亡的现状。
王权帛本就是家族中较老的人物,他本可以跟着那些保护平民的人。但是他偏偏要惩恶扬善,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对方的诡异。
经过连番的苦战他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身上多数部分更是皮开肉绽。但即便如此,他依然顽强的抵御着四周的攻击。
在他旁边的白秋倒是没有那么的不堪,只是他此刻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两眼发昏了。
在两人的旁边还有两个白家的人,只不过他们的情形比起王权帛来说更惨。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部分,虽说那只怪物已经没有喷射毒液的,但是四周那一个个自爆的修士都将毒液再次扩散。
“白秋兄,我自幼便有个梦想,那就是独自一人仗剑天下,惩恶扬善。哪怕是客死他乡,我义不容辞。可惜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让这个梦想破碎,想不到如今我有了这一次机会。”王权帛惨然一笑,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会用我毕生所练就的剑意,为白秋兄将那只怪物拖住。希望白秋兄能够将这里的消息传递,另外,这是给我儿子的生日礼物。之前出来的太过着急忘记交给他了,希望白秋兄能代为送达。”。
王权帛将一个木马交给白秋后,身上蹦溅出强烈的剑意,这是他毕生所练就的剑意。如同最后的烛光是最明亮的,此时的他达到了人生前所未有的高度。
白秋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看着手中的玩具木马,他就好像第一次认识王权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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