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缘起
三千世界，有因即有果，一切皆由缘起，皆由缘灭。
“小伙子，你对僵尸的形成有什么看法？”将臣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有些人死后，他的精神能量既未离开身体，也未消失，而是被完好的保存在体内某处；如果他恰好被葬在阳气聚集之处，经过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对附近阳气的吸收，就有可能形成僵尸。”我按照自己的理解答道。
将臣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绝大多数僵尸都是这样产生的。可以说僵尸的产生是非常困难的，不但需要天时、地利，还要有人和，在一个僵尸即将破土而出的时候，绝对不能有任何含有阴气的物体接近。僵尸乃至阳之物，在他重见天日之时却是最脆弱的，一点微弱的阴气都可能让他前功尽弃，化归虚无；所以，很多僵尸都会在那段时间利用自身的至阳之气使附近大旱，尽可能多的赶走一些生物，增加自己存活的几率。”
他的这段话可算是惊天秘闻了，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僵尸的产生比我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这些话从来只在僵尸内部流传。”将臣看了一眼小倩，“不知道你对自己的身体有什么看法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道：“我最多算是一只无用的僵尸吧，连最基本的法术和僵尸引以为傲的力量都不会运用，否则……也不会看着爱人黯然死去了。”
“你错了！”将臣激动的站起来，双手背负，望着即将落山的太阳，用憧憬的口气道：“你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僵尸，如果好好锻炼，将来的能力将远超于我。”
“不可能！”我象一只受惊的刺猬，声嘶力竭的大喊。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经过锻炼就能有同他一样强大的力量……那我就能延长阿欣的生命，避免她的死亡。我这些年来的自怜自艾又算什么呢？对自己的嘲讽吗？我稍加锻炼便有救回爱人的能力，却一直在埋怨老天，诅咒别人……这是老天对我的又一次玩弄吗？
“可能你自己并不了解，你是僵尸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异类。世间万物，皆分阴阳，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只有阴阳调和，才能趋至化境。力量也是同一个道理，阴阳互补的力量才会更加强大。个体力量弱小的人类为何能够成为世界的主宰，就是因为他们体内的阴阳比例近乎完美，拥有极强的可塑性和发展潜力。僵尸和阴灵都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存在，所以僵尸只能吸收阳气，而阴灵则靠阴气生存。我们都是不完美的生物，虽然本身条件极为优越，却无法把力量发挥到及至……而你，正是一只体内含有阴阳两种气息的僵尸。”
“不可能。”这是我第二次对他的话产生怀疑，“从没听说过僵尸体内会有阴气。你不是说过，在僵尸即将复活时，一点微弱的阴气都会让他消失吗？我既然是一只僵尸，又怎么能逃出这条限制。”
“可能的，知秋哥哥。”小倩温柔地道，“你体内不但有阴气，而且是极为纯正的至阴之气，那时我就是被它吸引过去的。”
什么？我想起了和小倩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当时她说我体内散发着强大的阴气，我还嘲笑她的无知，没想到将臣居然也这么说，这……太荒谬了。
“可能的……可能的……因为你并不是自然产生的僵尸，是李破尘制造的，是我们几百年恩恩怨怨的牺牲品……孽缘……孽缘啊！”将臣紧紧攥住手中的木牌，呢喃道。
我是……牺牲品？！
“你和恶魔认识？”
“他不是恶魔，他是一个除魔猎人，几千年来最出色的除魔猎人。我们又何止是认识那么简单，延续百年的战斗，岂是一句认识便能概括的。”
难道他们之间的恩怨和我的产生有关？我这么多年的悲哀和痛苦只是别人恩怨的附带品？想到这个可怕的结果，我不寒而栗。
“能说说你们的故事吗。”我有气无力的道。今天听到的事情太离奇、太诡异，远远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我努力试着使自己变的麻木，不要对这些事情产生过多的联想。
“那是在一千年前。”将臣的声音铿锵、有力，似乎穿越了时空的限制，“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块蕴涵天地间至阴之气的灵石，经过四百年危险重重的修炼，我的体内已经能够产生一点微弱的阴气。别小看这点阴气，它让我的力量得到了质的提升。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我便重回人间，没想到刚下山就遇到了初为除魔猎人的李破尘。那时的他年轻气圣，我却自恃天下无敌，二人见面便是一场大战，最后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我们都把对方视为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敌人。之后的百余年间，我们拼命提升自己，见面便打，经历了二十多次血腥的战斗，却始终杀不死对方。”
“最后，我厌烦了，拼着神形俱灭的可怕后果，强行将那快灵石内的阴气全部吸收，一口气杀上他的老巢——昆仑金顶。那场战斗延续了三天，那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也是我们最后一次战斗。李破尘被我打成重伤，整个昆仑被我毁灭殆尽，我仍然杀不死他。”
“李破尘看着满目苍痍的昆仑疯狂的大笑，他对我说：你是一只吸收了天地间至阴之气的僵尸，你很强！我要创造一只真正能够自发产生阴阳二气的僵尸，让他来消灭你！哈哈哈！”
“他走了，我再没有见过他。我也失去了兴趣再去残杀那些毫无抵抗能力的弱小人类，到长白山寻得此处灵眼，潜心追寻天道。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成功了！”
将臣看我那是什么眼神！我有些惊慌失措，难道……难道……难道……我被创造的目的，只不过是别人复仇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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