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战天使之枪
进攻、进攻、再进攻！
我是僵尸，攻击才是属于我的战斗，一往无前才不会辱没僵尸之名。
几十米的距离被瞬间跨过，坚硬如铁的拳头几个呼吸间便以肉眼难便的速度挥出近千次，精纯的能量如*般向皮萨罗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是的，只有拳头，而且是最简单的直拳，能力者之间的战斗是能量的比拼，花俏的招式没有任何用处。
招招见血，拳拳触肉，那只是我的设想。在我近乎疯狂的攻击面前，皮萨罗没有捋其锋锐。
“圣天使之盾！”他大喝一声，三对翅膀同时前伸、紧抱，将他的身体完美的包裹起来。几乎同时，我的拳头雨点般落在由翅膀组成的护盾上。纯能量组成的洁白羽毛被我的气劲轰击得七零八落，并被能量旋风带向四面八方，“嘭嘭！”声中化为道道一闪而过的流光，巍为奇观。
见无法突破他的防御，我闪电般后退，同时调整自己的气息，小心的控制着能量在身体中的流动，随时准备进行下一伦攻击。皮萨罗也不甘示弱，他嘴里念着奇怪的咒语，身体周围白芒大盛，三对翅膀上所有的羽毛纷纷脱离母体，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向我电射而至。
太突然了，我没有想到那些华丽翅膀上的羽毛还可以这样用。已经没有时间躲开了，我迅速伸出双手护住眉心，任由这些能量利箭打在我坚如金刚的身体上。
“叮！”由羽毛组成的能量箭撞在我身上发出一阵长长的响声，密集的撞击在瞬间完成，几千次碰撞似乎只发出一个声音。
我们刚一接触便毫无保留的使出杀招，因为大家都明白，对手是平生难得一见的强敌，任何一点大意都会导致自己的失败，甚至丧命。现在，面对能量的大量耗损，双方都需要一个喘息的时间。
光影散去，皮萨罗现出身型，他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可是身上的气势却有增无减。我表面上看起来虽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能量消耗却十分严重，皮萨罗刚才的羽毛攻击完全打在我身上，若我没有僵尸强横的体质，此刻怕是早就千疮百孔了。
脚下的海水被我们战斗时向外散溢的能量压出一个直径近百米的碗形缺口，能量散去后，被压迫多时的海水猛然回流，轰声巨响中，几十米高的巨浪以此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狂卷而去。
在贪婪的吸收着空气中游离的光和热，恢复能量的同时，我忍不住放声狂笑，指着羽翼尽去，只余六个光突突的骨架在身后微微抖动的皮萨罗讥讽道：“翅膀上没有羽毛的天使，哈哈，我现在应该叫你没毛天使吧！”
皮萨罗难得的红了一下脸，“这招威力虽大，用过后却不太雅观，我自从练成后还没有使用过。你太强大了，竟然第一次攻击便逼我使出堕天使之箭。不过……”他意有所指，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效果还是蛮不错的，让僵尸王在瞬间变成乞丐，我也应该满足了。”
我顺着他戏谑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晕！我现在的样子连乞丐都不如，能量虽然保护了肉体不被破坏，衣服却早已零碎不堪，微风吹来，破烂的布条一阵飞舞。我下意识的探手入怀，这里是我着重保护的地方，也是全身上下唯一一块保存还算完整的地方。还好，东西没有受到破坏。
我把对我最重要的三样东西用能量包裹，贴身放在心口处，万幸的是刚才的冲击没有对它们造成破坏。
“哈哈！”皮萨罗看着我的动作也学我般放声狂笑，身体却蓦然前移，一瞬间便出现在我身侧，他挥动手中的长枪，攻击接踵而至。
我早有防备，挥舞手臂，堪堪抵挡住在眼前不住变换的重重枪影。这不算偷袭，先向对手鞠躬，然后说我开始打了，那是电影里才有的弱智行为。真正的战斗，以命相博的战斗，无所不用其极，这里没有卑鄙，如果卑鄙有效的话，如果卑鄙能杀死敌人的话。
不过，皮萨罗的状态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啊！小心的抵挡着他没有蕴涵多大能量的攻击，我甚至还有闲暇观摩学习他用枪的套路。
我们此时的战斗，外行人看来华丽至极，枪影重重，一个攻的漂亮；赤手空拳，一个防的潇洒。可是，我们心中都明白，这种程度的战斗，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凶险，也没有任何效果，如果我们愿意的话，能一直这样打下去，一天……一月……甚至一年。
不过皮萨罗既然有心情展现自己华丽的枪法，我就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反正我现在的能量也不足以给他致命一击。
可能是觉得在这里耍帅没有观众，可能是知道这样的攻击没有用，可能是想快点结束战斗，他虚晃几招，跳出战圈，同时自嘲的道：“看来这种华丽且无用的招式，的确不适合能力者之间的战斗。”
我负手而立，感觉能量已经恢复到一定水平，淡然道：“我以为你在扮酷，就小小的配合你一下。”
“那么……”皮萨罗犹豫了一下，既而豪情冲天的道，“一招定胜负吧！”
我未置可否，体内的能量却毫无保留的狂涌向右手，我祭起了白色心火。战斗发展到这种程度，什么惊世骇俗，什么被别人发觉，各种顾虑早被我抛诸脑后，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打败眼前的敌人，取出蚩尤战斧，拯救小倩。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我可以放弃任何东西。
这次发出的心火不再是恐吓性的一串小小火苗，由右手手心开始，白色的火焰环绕着我的身体不断伸长、变粗，并在我头顶上方形成一个龙首形状。如果从远处看的话，便似一条真正的白色巨龙缠绕着我。白色心火的最高能量态——化龙！
“心火，僵尸之火，焚尽尘埃，燃烧悲伤。”我呢喃着这句在僵尸中广为流传的话语，抬头望向皮萨罗，他也使出了自己的压箱底绝技。手中的长枪被充盈的能量涨大了四、五倍，枪身上不时能看见能量的流动，流光异彩，摄人心目。
他目光坚定，表情坚决，虔诚地道：“战天使之枪，圣主所赐，威力无穷。”
此时，语言已经显得有些多余，最强的招式，赤裸裸的能量比拼。我们极富默契的同时出手，他用尽全力，将巨大的长枪直线向我抛来，枪尖却不住抖动，微妙的调整着方向，显然，这是他在背后控制的；我则右手一挥，巨龙迎着长枪的方向，电射而出，龙口大张，似要把长枪吞进独内。
就在承载了二人所有能量的两个物体即将接触时，我听到心口处忽然传来破裂的声音，同时感觉到有一个物体顺着衣服的破洞，滑落空中。
糟糕！刚才把所有的能量都倾注到心火之中，保护那三样东西的结界破裂了。掉出去的是什么？我忽然有一种跌落谷地的感觉，木牌我可以不要，那本书我可以丢弃，可是，小倩的结晶……
顾不得战事危险，我从全力控制的心火中分出一束心神，追踪着那件掉落的物体，小小的，圆圆的……我马上便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这里是海面上空，脚下是辽阔的大海，如果任由它沉落的话，我到哪里去找？就算能够找到，这种结晶沾水后会不会融化……
想到可能产生的可怕后果，我没有任何犹豫，马上放弃了对心火的控制，任由它在半空中慢慢消散，自己则转身投向大海，向结晶狂追而去。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把小倩留给我的最后东西，把我复活她的唯一希望拿到手。
近了，更近了，我伸出手，一把将结晶抓住，感觉着重获至宝的那种满足和欣慰。几乎同时，背上传来巨大的压力，皮萨罗的“战天使之枪”已经追上了我。没有不甘，没有憎恨，我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小倩，我只能走到这里了。对不起，最终还是没能把你复活；不过，至少在最后时刻，我是和你在一起的。”
这句话应该很长，我的意思是说虽然思感的速度很快，但是要在心中默念完这样一段话，依然需要一些时间，而这些时间，已经足够皮萨罗的长枪传透我的身体，并且把我从这个世界彻底抹去。可是，当我自认为等了足够多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依然是辽阔的大海，蔚蓝的天空。难道……
我疑惑的转头，皮萨罗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身体周围的能量已经散尽，要不是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碎，我根本不敢相信他刚才曾经于我大战。
“我不明白……”良久，我渐渐适应了由死至生的巨大转变后才开口道，“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你都没有放过我的理由。”
他微微一笑，潇洒地道：“我说过这是一场比试，虽然以命相博，但比试最重要的依然是公平。我知道你今天不在状态，你散发的气势和那日酒会上盼若两人。当然，这不是我最后时刻收手的理由，那个晶体……对你很重要吧！你如果不是为了它放弃对能量的控制，胜负尚未可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你放弃自己近乎伟大的生命；可是，你赢得了我的尊重。”
我一时陷入了沉默，皮萨罗这个人让我有些看不懂，在我眼里，教廷的人都是一些高傲自大的家伙，没想到……
“我只能说，现实中的你和传言有很大不同。”我慎重的挑选着词汇。
“传言？”皮萨罗哈哈大笑，“是罗伯特那个家伙跟你说的吧！他一定说我是个危险激进主义者，主张消灭一切异端，杀了他不少族人。”
我张大着嘴，和罗伯特说的几乎一字不差，“这个……”
“没什么！”皮萨罗无所谓的道，“吸血鬼们都这样说我，每个生物都有自己的立场，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当然会有不同的看法。”
“不管怎么说，非常感谢你手下留情。”我郑重地道。
“不用了，不用了。”皮萨罗潇洒的挥挥手，“在正常状态下，我不是你的对手，你以后也放我一次就是了。”他转过身，向着自己的船飘飞而去，远远传来他的声音，“前面的路并不太平，不过，以你的能力，应该没什么问题。今天，真是一个愉快的假期啊。”
我轻轻抚mo着手中的结晶，呆呆的立在海面上，翻滚的浪花不时拍打着我的脚面。“不同的立场，会有不同的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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