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凡是和拯救耶稣会有关联的人一个个都难搞的要死,性格一个比一个奇怪,行事作风一个比一个标新立异。被说成怪人聚集地也无可厚非。
不说其他人,便是陈捷就是如此。
他老是绷着张脸,其实也算不上是绷着的,就是一天到晚耷拉着一张脸,没有什么很明显的表情变化,最多就是勾勾嘴角,嘲讽几句,也就是说,他这个人很难得露出那种特别情绪化的表情,所以,我很难从他的脸上判断出点什么来。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只有姑且听着,至于,真假只有慢慢研究了。
他听到了我的问道,不慌不忙的换了一个姿势,靠着沙发上,这才缓缓开口。
“我同你讲的是真的,那个夏日过去没多久,陆冉那家伙就寄回来了一个信,除了信以外,便是这串钥匙。”
“信上,他没有提什么主要的东西,比如说,他现在怎么样,叶惠惠追回来没有啊,两个人现在怎么样啊,他都没有多提,他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下,他和叶惠惠都过的很好,不用挂念。除此之外,便是拜托我有空没空的,帮他扫除一下这个房子。然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嘛,大概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然后,从那之后,每隔半个月左右,我就来帮他打扫一下这个房子,还有阮诗,事实上,她来的还比较多一些。”
“所以,这里才没什么灰尘堆积,却没有任何生活痕迹。水电气什么的也早就停掉了。我这样的解释你满意吗?”
他扶了扶眼镜,一副快要睡过去的疲倦表情看了过来。
我沉默的思考了一会。
的确,如果同陈捷所说的一般的话,这间房子的怪异现象就解释的通,不过,却还是有需要解释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都瞒着我呢,甚至是阮诗学姐?不,也许连其他人也都已经知道了吧。”
我望向他,陈捷晃了晃脖子,有些傲慢的说道。
“的确除了你以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陆冉和叶惠惠两个的平安消息、可,为什么瞒着你?答案很简单,这封信不仅仅是一封委托信,还是一封诀别信啊。他委托我帮他照看照看房子,如果,他短时间内会回来,那么他何必让我照看什么呢?事实上,他这一去便是如此之久,信中也没有明确的和我说过什么时候回来。那么我想,他这一去,便是五年十载的回不来了吧。那么,当时,我们要是让你知道了这封信的真相,你会如何?”
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什么。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说的对。
如果,在那段时间里,陈捷把这封信的存在告诉自己的话,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性丢下一切,去四处寻找学长的行踪。
可,现在却不会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什么东西都会被时间冲淡许多,就算是我也不列外,我也有些淡了,也不会一如当初那一两个月的时间里那般激动而有些失去理智,不止是我,其他人也多少有些压抑。
如果说,那段时间里,谁最为冷静,最为镇定的是谁的话,便是陈捷他了。
学长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会把那封信独独寄给陈捷,而不是其他人。
因为,只有陈捷才能在那种时候,冷静的思考一切,而不因为学长的离开而暴走。
所以,学长才把这件事,那封信托付给了陈捷。
陈捷才是那个能够控制一切,掌握一切的那个人。
他便是如此,他的嘴巴上从来不说什么,只是会做些什么,做的事情却总是你最需要,最合适的。
事实上,他的确做的很好。
“嘛,当时这件事我也没敢告诉其他人,都是见他们一个个冷静下来了,慢慢的接受了陆冉和叶千惠两个人的离去之后,我才一个个告诉的。阮诗也是去年年底才知道这件事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没有再去进修大学,而是留在了小镇。”
“而你嘛,小玉铃本来是想找个机会告诉你的,不过,你毕竟是备考生呢,总觉得不能告诉你这些事情,打扰了你。而且,你的执念一直也很深,耶稣会现在不是都还存续着嘛。”
“不过,你既然撞破了,也没有办法,告诉你便是。”
他的话说完了,等我的反应。
他的这段说辞,说实话,说的很确实,也很合理找不出什么漏洞。
不过,却还是有一些不清楚的地方。
就比如。
“那为什么,夏英梨会说,她在今年见到过陆冉学长呢。”
陈捷微微的挑了挑眉,似乎夏英梨的名字有些勾起他的兴趣。
“夏英梨?耶稣会的那个新入部员?那孩子可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呢,你就那么相信她的话?“
陈捷反问道。
他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夏英梨那个孩子的确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明媚和阳光,她同我说,今年见过陆冉学长,这是事实,可是那时候的事情,她可没有透露半个字,如果,说她说谎也不是没有可能性,不如说,她说谎的可能性还比较大。
毕竟,陈捷的说辞很有条理,也很有道理,没有什么漏洞。
从理智上来判断的话,陈捷所说的话语真实性应该要高一些。
可是,我总不愿意这般轻易相信,学长他就这般一去不复还的事实。
所以,我还是不太相信陈捷所说的东西,也许不能说不相信吧,只能说,不愿意相信。
于是,我继续问道。
“那封信,可以给我看看吗?”
陈捷从兜里摸出一窜钥匙来,一边说道。
“信什么的,早就不知道被我甩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找不找的到,不过钥匙在我这。”
说着,他举着钥匙在眼前晃了晃。
我一把抢过,冲到一扇房间门前,把那串钥匙逐一插了进去,第三把的时候,顺利的插了进去。然后,转动起来,那门便是锁了起来。
我有些泄气一般的垂下了肩膀。
钥匙是真的,那封信相比也可能是真的,那么,陈捷所说的话,便可能是事实了。
陆冉学长他们这一走便是十年八载了。
这也是事实吧。
我一想到这里,有些忍不住,泪水不可抑止的落了下来。
不知何时陆冉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把一包餐巾纸递给我了。
然后,我便跪坐在这扇锁上了门前,哭了起来。
便有些停不下来了。
陈捷,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并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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