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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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六章

  这两日午后的天儿越来越热,耳边歇山顶屋檐的流水声也逐渐响起,皇上知我怕热,早早让内务府备下冰块流水,为我散热。

    

    沐浴后我散发坐在庭院内一处小棚子里,流朱浣碧采了些新鲜的薄荷叶,取冰块一同泡入水中,消暑是最好的。我取下护甲,随手拿起些子薄荷叶放在鼻尖轻嗅,指尖划过沾染上薄荷绿的清香。

    

    “槿夕,如今四阿哥居在何处?”我拿起鲜薄荷,在手里赏玩

    

    “小主,四阿哥长居圆明园西处的偏僻庭院里,四阿哥不得皇上喜爱,居住的地方自然就离勤政殿偏远了些。”槿夕语气平和

    

    我抬起眉眼,似有陷入回忆:“四阿哥也是可怜,生母去了,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行宫里。”

    

    槿夕轻叹:“是啊,他没了生母的照料保护,又失了皇上的宠爱,想必身边的人,也不会尽心竭力照顾。”

    

    “那皇后作为后宫之主,也不管不问吗?”我收回眼帘

    

    “皇后最瞧不上他,不过,那孩子是个聪明伶俐之人。”槿夕语气有些惋惜

    

    “是吗?”我看向她,“何以见得?”

    

    “早些时候,奴婢见过四阿哥找皇后,想要得到些庇护,可皇后避而不见,这么小就知道为自己以后做打算,上次小主差奴婢送去些吃食衣衫,四阿哥言辞得体,甚是妥当。”槿夕目光中多了一丝赞许

    

    我垂首,嘴角微微上扬,“四阿哥聪明可爱,甚得我心,这样的好孩子,仍在行宫无人照料,岂不可惜?”

    

    槿夕眉心微皱,语气疑问:“小主的意思?是想...”

    

    我抬头望向她,末了看向别处,槿夕立刻明白我的意思,“小主,可是四阿哥是最不被看好的皇子,虽说小主想收他作为儿子也不是不可能,但他不得皇上喜爱,日后于皇位之争,怕是...”槿夕弯腰,细声道

    

    “现在自不可认他做儿子,皇后华妃紧紧盯着我,我若有个皇子,她俩怎会善罢甘休,早日将他立他于众矢之的,怕是不好,不过要早早照料些,为日后做打算,孩子从小没得到过母爱,给些温暖,让他对我多少有些真心,易如反掌。”我拿起薄荷叶子,重新放置眼前

    

    “是,奴婢知道了。”槿夕垂首

    

    “隐蔽些,毕竟皇上不喜,免得惹祸上身。”我端详着手中这株薄荷,毫不犹豫将旁逸斜出的叶子掐掉,随手扔在脚旁,风一吹,与青石板旁的枯叶卷作一体。

    

    陵容的月份渐渐大了,身子也变得沉重些,不出月余就要临盆了,前几日随眉姐姐去看她,陵容面容姣好而红润,气色被温大人照料的极好,我看着满桌子都是她为未出世的孩儿绣制的衣衫袜帽,就知她对腹中的龙胎有多欢喜。

    

    “我知道你这一针一线都是为人母的心意,但是针线活做多了,仔细眼睛疼。”我说着便放下陵容绣制的手,替她收好针线

    

    陵容满眼都是欢喜,重新拿起衣帽,语气有些激动:“姐姐,你有所不知,当我拿起这些小帽子衣衫,我才真实感受到,我要为人母了!”陵容笑垂眼帘,右手温柔轻抚隆起的腹部,“这个孩子,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了,我必拼尽全力护着他,守他平安长大。”

    

    我和眉姐姐相视一笑,“陵容这份为人母的喜悦,我是有所体会的,等孩儿出世,更是有操不完的心。”眉姐姐语气端庄,眉眼皆是笑意

    

    “我倒是希望这胎能是个阿哥,这样咱们三个在宫中的地位就更稳固了。”陵容垂首饮啜几口清茶,眉眼弯弯

    

    我和眉姐姐四目一望,看来温太医还没有告知陵容,她此胎是位公主,姐姐见此变打圆场道:“无论是阿哥公主,都好,公主也很好啊,远离朝堂纷争,得以平安长大。”

    

    “是啊,你瞧温宜公主,多得皇上宠爱,只要你们母子平安,就好。”我笑着拍拍陵容的手

    

    “是,姐姐们说的有道理,只要平安顺遂就好。”说着便又垂首,笑望隆起的腹部

    

    我们三个在阳光明媚的午后说笑,庭院的屋檐流水声不绝于耳,半晌,天边远处的乌云逐渐逼近,雷声从远处传来。

    

    我们一同望向窗外的天儿,“姐姐,蒲月的天儿说变就变,前一秒还晴空万里,这一秒便阴沉沉的,不如姐姐们早早回去,免得落雨。”陵容语气柔和

    

    “那你好生养着,我和嬛儿就先走了。”姐姐与我一同起身,走出殿外,陵容站立在殿门口,笑望目送我俩离开。

    

    走在回去的侧道上,我语气疑惑:“陵容有孕,怎么皇后这次倒耐得住性子,沉得住气,并无插手?”

    

    姐姐也有些疑虑,“我也觉得有些反常,皇后这次倒真有些看不透了。”姐姐迟疑片刻,“会不会是皇后已经知道陵容这胎,是个公主,所以不屑动手?”姐姐语气低沉,转头望向我

    

    我轻摇摇头:“以皇后的性子,就算是公主,她也不想冒险让陵容安然诞下,否则皇上子嗣也不会仅仅是阿哥稀少,连公主都屈指可数。”

    

    姐姐听后,赞同的点头,鬓边的玉穗微微作响,眼底的疑惑更浓

    

    我垂首心里一动,“或许是皇后留住陵容的胎儿,有所用处?”

    

    眉姐姐眉心微平:“千防万防也无法避开皇后的阴险狡诈之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陵容能平安诞下龙胎就好。”

    

    我抬眼望向远处,青石板上的杂叶被风卷起,空旷而寂静的红墙绿瓦宫殿排排座落,只有些许宫人低头洒扫,我望向天空,起风了,看来真是要变天了。

    

    这几日天儿愈发炎热,每日只能等日落时分才能出宫门四处走走,青石板上的暑热仍不消散,浣碧随我一同去荷花苑,我想亲自采摘几朵荷花,放在殿内赏玩,又怕她们挑的不合眼缘,索性便亲自前往。

    

    暑热未退的荷花湖中,荷花依然清丽淡雅,绯色渐变的花瓣在碧绿淌大的荷叶衬托下更显的精致,我亲手采摘几朵,额前就已冒出细汗,这盛暑的天儿,看来真不适合外出。

    

    回去的路上,转角假山戏水处就看到华妃好大的阵仗,四人同抬的轿辇上,华妃一身红紫色旗装,发簪金色步摇前后摇摆,甚至奢华大气。我看避不开便主动上前行礼:“给华妃娘娘请安。”

    

    华妃微寐,听到我的声音睁开双眼,目光变得犀利,缓缓端坐:“莞贵人好雅致,大热天儿的来采摘荷花。”

    

    我语气如常,听不出任何情绪:“闲来打发时间罢了,夏日又只有荷花来赏玩,若娘娘喜欢,不如送与娘娘,也算是这些荷花的福气了。”

    

    华妃轻哼,嘴角斜笑,稍稍朝我靠过来:“莞贵人这一张巧嘴,在宫里真是数一数二的,如今听说皇上要晋升你的位分,你又怎会无事可忙呢?”

    

    我微微一笑:“皇上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嫔妾不敢恭居高位。”

    

    华妃眼神凌厉:“你不敢,你的贴身侍女倒是敢。”

    

    我侧脸看向浣碧,一直拘礼腿脚酸麻,她身形微微晃动,我刚想开口为浣碧开脱,华妃不容置疑的语气:“莞贵人贴身侍女失仪,罚跪在此地一个时辰不准起身。”

    

    “是,奴婢会仔细看着她,娘娘请放心。”颂芝眼尾掩不住的嘲讽

    

    华妃满意一笑,重新微寐靠在轿背上,语气慵懒随意:“起轿,回宫。”

    

    望着华妃浩荡离去的背影,我起身,双腿脚已经麻木酸胀,我看向浣碧,她神色委屈又强忍泪水,端跪在石子路上。

    

    “颂芝,这天儿热,还是我来盯着吧,你早点回去伺候你家主子。”我语气沉稳,听不出一丝怒意

    

    颂芝不屑一笑,敷衍行礼:“莞贵人,您身子娇贵经不住这暑热,小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家娘娘定不会饶过奴婢,我家娘娘为小主着想,还请小主莫要辜负了才好。”

    

    我知华妃的品性,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便转身将伞交于颂芝,神色微微凝重,眼神深意盯着她:“天气暑热,你和浣碧.”我略微迟疑,语气加重:“莫要中暑。”

    

    说罢便转身离开,我知华妃对我晋升早有不满但又碍于皇上,不敢轻易对我动手,就借机责难身边贴身丫鬟,这一遭,是躲不过的。

    

    回到碧桐书院,立刻吩咐流朱备下消暑的汤药和消肿止痛的药膏,又差槿夕前去照看浣碧,时间一到立刻扶浣碧回来下去休息,这两日就不必过来伺候了。

    

    华妃也算宫里的老人儿了,这些最为平常的招数早就用的驾轻就熟,左不过是一些皮肉之苦,从初次见面赏赐夏冬春一丈红,我便知她心狠手辣,只是这次委屈了浣碧了,她是甄家的女儿,这点责难,还是受得起的。

    

    入夜沐浴后我坐在廊前,槿夕端来几盘吃食,酸梅、瓜子、梅粉酥,我望着吃食,想起淳儿,这些都是她爱吃的,只是她位分低微,不能来圆明园,否则她便会更欢喜这山水皇家苑林,不过也好,远离是非,得个清净。

    

    “小主想什么呢?”槿夕眼梢带笑

    

    我抬头,语气温和:“没什么,只是看今夜月亮圆亮,此等夜色,不可辜负了。”

    

    “今儿是十五,月亮自然是又大又圆。”槿夕为我执扇

    

    “今夜,皇上留宿皇后处了吗?”我拿起酸梅,置于眼前

    

    “去了,皇上批完折子就去皇后处了,这皇上不常去,这会儿皇后不定有多欢喜呢。”槿夕如常

    

    我轻笑垂眼,随手将酸梅往桌上一丢,缓缓起身:“就寝吧。”

    

    翌日午膳后,我刚准备午睡,皇上脚步轻快进来,倒吓了我一跳。

    

    “皇上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我起身迎接

    

    “无事,朕来看看你,顺便和你说说你晋升的事。”皇上坐下,神色如常,只是眼梢多了一丝笑意

    

    我缓缓落座,“嬛嬛愿闻其详。”

    

    “朕想到一个好法子,既能晋升你的位分,又能平复前朝议论。”皇上朝我靠近,语气皆是欣喜

    

    “什么法子?”我眉眼舒展,笑望着他

    

    “安贵人快要临盆了,不管是阿哥还是公主,朕都交与你来抚养,如何?”皇上眼神中多了一丝期待

    

    我听后心底一沉,神色愕然诧异,还未来得及推脱,皇上继续说道:“到时候你有了皇子,身份尊贵,自然要晋升你的位分,这样一来,前朝后宫里皆无异议。”

    

    我顾及皇上心意,未敢立刻推脱,只是眉心微皱:“皇上,这样,置安贵人于何地?母子分离是天底下最残忍之事,嬛嬛不忍如此,况且嬛嬛不求名分,只愿..”

    

    还未说完,皇上打断:“可朕想给你最好的,也只有这样,前朝后宫皆无异议,安贵人处毋需担心,到时候朕亲自赐她封号殊荣,她与你交好,也可时时探望阿哥,也算不上母子分离,况且生母身份地位,阿哥公主交予位分高的嫔妃抚养,历朝历代比比皆是,也不算稀奇。”

    

    皇上握住我的手,眼神柔情:“嬛嬛,朕想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朕知道你不在意名位,可除了宠爱,这便是朕唯一能够给予你的。”

    

    我垂下眼脸,眼梢闪烁:“皇上,嬛嬛深知君心,只是这件事,再考虑考虑,如何?”

    

    “不必了,朕心意已决,朕就赐你莞嫔,主一宫主位,碎玉轩过于偏远,朕回去命内务府为你修缮一座宫殿,如何?”皇上宠溺的口味,一时间我竟然不知该如何敷迂回旋

    

    望着皇上欣喜的神色,我垂首不语,这件事,还需仔细推磨,此时拒绝会拂了皇上的心意,扫了皇上兴致,得不偿失,不如先不语,陵容临盆之日还有些时日,再慢慢应对,可看皇上心意已定,内心深处又觉得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先应下

    

    “嬛嬛多谢皇上,肯如此为嬛嬛费心周全,皇上怎么突然会想起这个法子?”我语气柔和,眼眸带笑,只是不及眼底

    

    “前段日子无意和皇后提起,昨晚经皇后一说,我倒觉得可行。”皇上神色轻松,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我眼底一沉,皇后好手段,利用皇上对我的宠爱,想晋升的时机,来挑拨我和陵容的关系,陵容如此欢喜这个孩子,若给了我,怕真是要生了嫌隙。

    

    “是吗,皇后娘娘可真是聪慧贤惠。”我漫不经心说道

    

    窗外雷声大作,豆点大的雨滴闻声赶来,我望向夜色深处,这场大雨,在所难免。

    

    这几日我心里一直挂念着这件事,多少有些食不知味,眼看陵容临盆之期越来越近,我眼底的焦急也溢于言表。这件事若只有我与皇后较量,我倒有几分胜算的决心,可她偏偏利用皇上对我的宠爱,这件事我毫无还手之力。原来她留着陵容的孩子,是想挑拨离间,用一位公主换来我俩的不睦,此等心计,怕也只有她了。

    

    “小主,这件事该如何应对?若真如皇上所说,那小主与陵容,怕真的要有嫌隙了。”槿夕语气凝重,眼神里充满焦急

    

    我收回心绪,语气淡然:“我有什么法子,皇上几个月来一心想为我晋升,奈何华妃阻拦,如今有个这个法子,自然是要执意如此,皇后这一手好棋.”我目光如炬,“下的漂亮。”

    

    “皇后旧居深宫,最会揣摩人心,夫妻多年最了解皇上性子,怪不得皇后前段日子在御前夸赞小主,算计小主又在皇上那博了一个贤德的名儿,这件事看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槿夕语气不安

    

    我微微抬颌,“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陵容身上下功夫。”

    

    槿夕细思:“那这件事情要告诉安小主吗?”

    

    “先不说,陵容临盆在即,不可思绪扰乱,吩咐菊青,多旁敲侧击,另外安排宫人,多在细微处做功夫,多留意陵容身边的宫人,别出了皇后的人,再趁机挑拨,那这件事可就真毫无回天之力了。”我垂首摆弄护甲,轻叹

    

    “是,请小主放心。”槿夕语气平和

    

    “随我去看看浣碧吧。”我缓缓起身,朝庭院庑房走去。

    

    进门后,浣碧躺在床上,正偷偷抹泪,见到我后立刻起身,回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语气有些不甘:“小主,您怎么来了?”

    

    我朝槿夕使个眼色,槿夕随即退出并关上房门。

    

    “还疼吗?”我随手翻开她的被褥,查看她的膝盖之处

    

    “不疼了,小主不必看了。”浣碧躲开,语气委屈

    

    我淡淡一笑:“还置气呢。”我随手拿起旁边的药膏,“现在是长姐和你说话,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说。”

    

    浣碧听后嘴角微撇,泪水更甚,神色似有感动,语气更加委屈:“长姐,华妃明明是故意折辱长姐,前几日皇上来长姐为何不告知皇上,替长姐出口气?”

    

    我边擦药边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我若此时和华妃针锋相对,不仅皇后得意,也会置皇上于两难之地,于我来言,有何好处?”

    

    “可皇上不是有意让爹爹收集年羹尧罪状,可见皇上也不是真心对待华妃,你与她为敌,又怎会置皇上两难之地?”浣碧边擦泪边怒语

    

    我瞧了她一眼,又低头为她擦拭药膏:“皇上是想借甄家的手来为他铲除年羹尧,可皇上那性子,事后甄家也落不到好,反而惹祸上身。”

    

    “皇上什么性子?若真如此咱们甄家岂不是功臣,又怎会...”还未说完,我打断她:“好了,这些话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轻重你心里明白。”

    

    “那这件事就白白便宜了华妃,那我这不是白跪了吗?”浣碧摆弄被褥,心有不甘

    

    “放心吧,不是不报,日后华妃也落不到好下场。”我收拾药膏,脑海里浮现她惨死冷宫的画面

    

    “我就是瞧不上华妃那轻狂的模样,皇上又不止宠爱她一人,我看皇上还是喜欢长姐更多些。”浣碧收好双腿,语气不服

    

    “行了,今天和你说的话切不可再说起,我与你说的你放在心里就行,这两日好好歇息吧,我让流朱去温太医处为你要了最好的药膏,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槿夕。”我重新戴上护甲,语气温和

    

    浣碧眼神温暖,神色感动:“多谢长姐费心。”

    

    我转身离开,背后浣碧眼梢带笑,安心躺下。

    

    入夜后,我靠在前廊下看夜色,槿夕为我执扇,流朱在庭院里摘择往年的桂花,夏夜的空气中多了一丝桂花清淡的芳香。

    

    “槿夕,这两日照顾浣碧辛苦了。”我笑望她

    

    “小主说笑了,奴婢会尽心照顾浣碧姑娘的,何况流朱与浣碧情同姐妹,我也没有费心劳神。”槿夕言语得体大方

    

    “浣碧自小随我一同长大,性子是有些骄纵了,为了安抚她,今日与她说了些,怕她被人利用了去,你留意些,别让她说与别人。”我语气随意,平淡如常

    

    “是,奴婢明白。”

    

    浣碧性子爱斤斤计较,为了安抚她我与她说几句心里话,但她心思简单,还是谨慎些为上。

    

    我起身走进寝殿,寝殿里的紫檀木桌上,摆放着前几日采摘的荷花,平铺在广口瓶上,似游荡在水面,四周淡淡的荷花清香,我灭掉几盏红烛,伴着荷花清香入梦。

    

    梦里,是圆明园满池的荷花盛开,他从荷花深处执笛款款走来,眉眼如墨,临花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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