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生
杨天宏被困难在房间内，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无法离开。即使是安莉莉不在的时候，他打开房门却怎么也走不出去，身体就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样，无论是多大力气，都没有办法挣脱。窗子，通风口，地面，任何离开房间的方式，都是一个结果。
“九九，你就那么想出去吗？”
这一天，杨天宏趁着安莉莉睡着了又在做一些逃离房间的尝试，却不想被安莉莉抓了个正着。
“不，我不想。我正在擦地板，我想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实在太无聊了。”
杨天宏悻悻看了安莉莉一眼，她并没有往常那么紧张，可能她今天心情特别好？
“那我们去外面玩玩吧。”
杨天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好啊，确实应该出去看看，外面还有很多好玩的。”
安莉莉打开一个虚拟映像形成的地图，不断地放大，直到充斥整个房间，地图上开始有实景出现在眼前，这些实景越来越真切，甚至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实景走动的人们。
还有这种操作？杨天宏觉得自己就像个土老帽儿一样，被这些超乎常识的科技弄得一头雾水，安莉莉没给他太多惊讶的时间，在他背后推了一下。
“走吧。”
“走？”
杨天宏环视了四周，自己就在刚才所看到的地图实景中，不是被虚拟映像包围，而是切切实实地，就在其中了！他甚至可以摸到路边的公用长椅。他做过一百种设想，但却没想过可以离开的这多简单，简单得有些太假了。
天狼市，经历过上次的灾害，忧心忡忡的人们没有了往日的活力。即使灾害解决了很久了，但由于一直都没有弄清楚问题的原由，恐惧并没有根除，谁也不知道证那些怪物哪天又会从哪里冒出来。
杨天宏哄着安莉莉去公园，并试图去寻找一些认识自己的路人，和他们交谈来回忆起什么，但一个和他打招呼的也没有。
可能是自己之前人缘太差了？
公园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杨天宏记不得这里发生过什么，一直都觉得很奇怪。
“喂！”
四处寻找熟人的杨天宏见眼前一个成年男子和他打招呼，连忙应声而上。
“你好，有日子没见了......”
杨天宏刚想上去寒暄一番，就被抓住胳膊撂倒在了地上。
随后头被狠狠地打一棍子，意识慢慢模糊。他恍惚看到其中一个人在和安莉莉说了些什么，然后安莉莉就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传来，弄醒了杨天宏，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被捆着扔在了厨房里动弹不得，不远处两个男人的对话传进了耳中。
“大师傅，食材给您准备好了，今晚就看您的功夫了，只要我们老板吃得开心，钱多少都不是事儿。”
“我说，真要用这家伙？上次那些野味就够惊险的了，这次还要吃他？就不能吃点正常的东西吗？”
“我说大师傅，吃鸡鸭鱼肉哪用请您这尊大佛啊？人家有钱，这是他们追求新鲜感的资本，您管他那么多呢。现世道不太平，那么多失踪人口，少一两个流浪汉没人察觉的到。年头啥都靠不住，做好菜，多拿点钱，这有钱才有安全感。”
杨天宏不敢再听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而且是物理刀俎，硬核鱼肉。他努力扭动身子想找到点什么办法，但是绳子把他绑得死死的，周围什么都没有。
不一会儿，一个瘦高的老头走到了他面前，冰冷的尖刀刺进了他的胸口......
没过多久，警察赶了过来，将这个饭馆围了起来。
浓郁的血腥味令人发呕，眼前的场景惨不忍睹。
杨天宏死了。
他死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一直在逃亡，逃亡的过程中失去了太多东西。逃亡是理智的，面对不可抗的危险，选择逃亡，当然是最理智不过。
只是理智就一定是对的吗？一个人的认知是有限的，就不可能有绝对的理智，说白了只是在自我理解的范围自作聪明罢了。
他的死并没有什么价值，也没有多少人记得。
只是一部分人却产生了格外的兴趣。
外人认为他们对杨天宏的死感兴趣只是表面一层，更深的一层是极少数人知道的那样东西，“第二类指令”。
“根据警方公布的消息，死者中有一个叫常越的，我想诸位都清楚其中的问题所在吧。”
方国盛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常越?是上一位战神常越？”
“他怎么会死在那种地方？不，他怎么会死？”
几位有老同志听后不敢置信地微声嘀咕着，一些新来的并不认识常越，但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显然不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件，涉及到了幻能的杀人案件，都是威胁人类生存的重大问题。
一位老同志摁耐不住了，直接向方国盛发问。
“常越是怎么死的？普通的化学爆炸是伤害不到他的。”
方国盛不慌不忙地取出了一份资料发给了大家。
“常越是作为杀人犯的保镖出现在那里的，至于他是怎么死的。大家看了这个，应该就明白了。这是今天神农院给我资料，只有看过这个才解释得通。”
众人看了关于第二类指令的报告，皆是唏嘘不已。
“另外，我还有份资料是莫敌给我的，我知道大家对他有些陈见，不过这份资料是莫敌的心血，上面也有相关杨天宏和第二类指令的信息，还请各位认真过目。”
莫敌的报告，如果之前直接看，怎么看都像是天方夜谭，但是和神农院的报告结合起来，就全都解释得通了。
“我看过这两份报告，和大家说一下我的想法。现在有一股不明的势力盯上了‘第二类指令’，虽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他们对我们有着强烈的敌意，并且幻能技术可能比我更加先进。我们将会面临一场极其严峻的考验，而致胜的关键点，就是‘第二类指令’。关于杨天宏这个人，是着手调查的重点，尤其是在神农院接触‘第二类指令’的那段时期，是调查的重中之重，神农院那边也会鼎力支持我们调查。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大家都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立刻开展行动。”
会议结束后，方国盛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他打了一份报告交给国安的领导，其中包含了关于自己工作上的一些失误，并表示自己的年龄和身体素质已经不能再胜任当前的工作了。
“70多年了，我所坚持的信念，最终一定会胜利的吧！”
几天后，这位鞠躬尽瘁的老人在家中安详地离去了。
“九九，你还好吗？”
天狼市的工业园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安莉莉和一个男孩坐在一个机器架子上。男孩双眼空洞，神情麻木，时不时发疯似得狂叫。
“我不想杀他们，但是，他们杀了我，所以他们是邪恶的，我应该杀他们，杀光！是他们该死，对，是他们该死，杀死我的，想要吃我的，还有他那些狗腿子，还有那些在一旁看笑话的，该杀，我没有错！可是我也死了？我为什么会死？我凭什么要死，我该死吗？我也是邪恶的？”
男孩时而哭时而笑，已经不像一个正常人，过了几天后，情绪才稳定下来。
“对不起，九九，我以为他们是在恶作剧，我低估了人类的恶劣程度。”
那一天，安莉莉被哄骗走后，没有收到太遭的对待，直到一个醉鬼色胆包天冲进了她的房间，被安莉莉直接扔到了空间断层中。安莉莉发现这群人越来越不对劲，直到发现他们在摆弄着杨天宏的尸体。
对安莉莉来说，肉体的损毁只是信息改变而已，只要意识不死，就不是完全的死亡。杨天宏的意识压制着第二类指令，少部分残的意识存在第二类指令中。安莉莉让第二类指令在脑死亡后形成强烈的反冲，这部分并没有以能量的形式消散，通过第二类指令来改变信息生成物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杨天宏靠意识中的自己形成了身体，但是毕竟是意识的模样，看上去年轻了很多。
“不，错的不是你，你救了我。”
“但是，只能留下这一点记忆了，你一直想找回的那些记忆已经随着意识消散，已经无论如何都找不回了。”
“不重要了，过去的我，那副窝囊的死法，活成那样的记忆，不要也罢。既然阴差阳错让我掌握了这股新的力量，这便是我的新生。既然是你赐予的新生，那你叫我九九，我便是九九，从前姓甚名谁，去他的吧。”。
外面大雨连绵，九九走出工厂，对着天空冷哼了一声。一到强烈的白光冲天，阴云立即消散，晴空万里。
“什么自然之理，什么天道轮回，不过是应势而下，善恶只是人的一厢情愿，能够惩恶扬善的，向来只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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