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给你挖大坑
水珠从鬓角滑落，乔浣的手心被掐出了伤痕，浸泡在水中尤为刺疼。
身上的刺痛，远远不及心中的痛。乔浣冷冷的看着岸边每一个人的模样，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印刻在脑海中。
或许是乔浣的眼神太过阴冷，岸边的人可算是有了点害怕的感觉。其中一人撞了撞邹绍生的胳膊，“喂，这傻姑不会出什么问题，我看她样子不太对劲……”
话刚说完，之间乔浣吐出一口血来，身躯如落叶朝后仰去，没入水中。
“来人啊！快去救人！”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
从澄澈的溪水中，看到的天空特别美，就像奶奶脖子上那颗陈年的祖母绿宝石一般，可随后陷入一片黑暗当中，像墨汁那样深沉。
无形的锁链将乔浣困在方寸之地上，她听见有人在焦急的呼唤自己，声音陌生又熟悉。身体内的某个地方开始躁动不安，乔浣在一次看见自己落入水中，身边是奇形怪状，长满獠牙的怪鱼。
“啊！”乔浣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前的装潢古香古色，像是拍古装剧一般，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
“太好了，我的儿你可算是醒了。”周惠红抹抹眼泪，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乔老汉见周惠红哭得动容，再看看乔浣脸色煞白的模样，也不由得红了眼眶。他将郎中领出门外，恭敬地从腰带里拿出二十枚铜板。
“今日劳烦您过来一趟，多谢多谢。”
郎中捋捋斑白的胡须，自然地将铜板收下，“人醒了就好，还好傻姑平日喜欢在村中奔走，身子不算柔弱。”
乔正腰杆微微弯着，陪笑道：“主要还是李郎中您的医术好，咱们村里人头疼脑热的，还不都是您悉心医治好的。如果小女已醒，不知道这方子……”
“方子大可不必，你们一年到头赚钱也不容易。”李郎中笑道：“只需这几日稍稍注意饮食即可。”
乔浣见周惠红哭得眼睛跟桃儿一般，才发觉自己尚在傻姑身体之中，喉咙微微刺痛。
“娘。”
她女儿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多灾多难的。周惠红握住乔浣的手，屏住眼泪，“你别怕，爹和娘都在，没人能欺负你。”
原本可以坚强抗住所有挫折，可人一哄呐，所有委屈便涌上心头，回忆起屈辱的场景，乔浣满腹的委屈无法用言语表达，嘴巴一张直直发出了哭声。
“娘……娘……”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乔浣缓过来，脸上全是泪痕，连周惠红胸前的衣襟都打湿了一大片。
乔浣只觉得脑袋涨涨的，她支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周惠红往她身后塞了个枕头，“娘，我落水的事儿外人怎么传的？”
还能有什么传法呢，周惠红叹了口气，“说是你为绍生打捞东西，脚下踩着长了青苔的鹅卵石，不小心落入水中。娘知道，只要是和绍生沾上边的事儿，你就跟着了魔般，但你多少为爹娘想想……”
听着周氏在碎碎念，乔浣可算是明白了，不仅是罪魁祸首的几人，连带同村看热闹的，都不曾有一人敢于说出事情真相。
“娘，邹绍生可有说过什么？”
周惠红以为乔浣执迷不悟，好不容易苏醒，还想着那人。
“邹家礼数倒是不差，带着绍生上门探望了你一番，连连道歉，说是一个没注意，你就忽然自己跳到河里去。”
呵，果然是个推卸责任的草包，乔浣冷笑，傻子的命不算是命，活着死了对邹绍生而言，还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傻姑，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如同绍生所言？”
乔浣抬起头，迎上一双担忧的眼眸，她嘴角微微上挑，“自然如此，是我不小心所致。”
没有必要解释清楚，赔礼道歉能有什么用，能安慰乔浣她弱小的心灵吗？
不能！
小恶魔露出尖锐的犄角，乔浣搓搓手，她不报这个仇，简直对不起自己。
所谓报复无非两种，首先是虐身，让邹绍生的肉体尝尝什么是满清十大酷刑，充分利用道具探索人体斯德哥尔摩的奥秘，从此想起她乔浣的名字，便会从身体之中油然而生起战栗的期待与惊吓。
另一种则是像匪我X存经典虐文合集中的一般，利用爱情的美好与丑恶，与邹绍生相爱相杀，肝肠寸断，日渐消瘦最后看破红尘，粗暴来说一路虐你没商量。
成熟的成年人不会选择，乔浣两个都要。
第一步先采取虐身方法，报她落水之仇。乔浣一大早准备好冷馍馍、水袋和匕首出门。
“姐，你要去做什么？”骥文揉揉眼睛，打了个哈切，“家里鸡都没开始叫呢。”
“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革命一开始便无法停止，成王败寇。”乔浣将手指伸入酱油罐里。在脸上抹了两道黑杠，不浪费地将手指上剩余的酱油舔干净，“等我荣耀归来。”
踏着点点星辰，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乔浣心中充满无限斗志，人生有了目标之后，连心情都变得积极起来，今后的每一天都要这样元气满满！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乔浣掏出腰间的冷馒头，两口吞入腹中。抹干净嘴角的碎屑，她目光坚定。
半个时辰过去后，乔浣拖着疲惫的身躯靠在路边的杨树下休息。
天杀的，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乔浣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正所谓兵马未定，粮草先行。革命第一天她眼中错误估计了粮草的需求量，况且村路崎岖，还要爬山拨草。
苦不苦，想象红军两万五。
累不累，想想*****。
乔浣留下悔恨的泪水，咬牙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草屑，继续目光坚定地朝敌人老巢走去。
庄稼人向来早起，乔浣专门挑那幽僻小路，小心翼翼避开常有人走的大道，还好没在路上碰见熟人。她拿着小锄头，开始在邹绍生的并经之地开始挖坑。
此种报复手段虽然幼稚，却也是最有效的手段。等还完之后，乔浣就安心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再去管其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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