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只为我一人跳一支舞
顾衡望着她点漆般明亮的眼睛，河水反射的波光折射在她身上，让她显得有些不真实。
他想起那晚她跳的那支他未见过的舞蹈，轻声道：“那，蓁蓁就只为我一人跳一支舞吧。”
“啊，跳舞？”林蓁蓁似乎也想起他曾经跟她提过的那支芭蕾舞。
在他宫中几欲死去的那天晚上，她曾经在他耳边胡乱许诺，若是他肯醒，她愿意为他跳一支芭蕾舞。
那是她从未见这世界别人面前展示过的，只有他见过。
“我答应你，你生辰那天我只跳给你一个人看。”她眉眼盈盈，满是笑意，“就这样没有别的了吗？”
“我只愿以后每一年的生日你都陪在我左右便好。”
他想要陪着她一起活着，一起度过春夏秋冬。
现在，他更加怕死了，只因为舍不得她。
可他，真的能活过三年吗？
一股乌云弥漫在他头顶，他低垂着眼帘，眼底是她看不清的阴翳。
“好啊，我答应你，以后每年我都为你庆生好不好？”她笑靥如花，灿烂明媚的笑脸如阳光照射进他阴暗的心底。
“好。”他的声音微微暗哑，忽然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汲取着她的温暖和气息。
“蓁蓁，我的蓁蓁。”他低喃一声，你会永远陪着我，对吗？
哪怕，我有一天死了，也会陪着我的吧？
“轻点，喘不过气啦，这么大力气干嘛？”林蓁蓁嘀咕一声推拒起来。
顾衡若无其事地松开她，有些抱歉：“是我太喜欢蓁蓁了呢。”
林蓁蓁斜嗔他一眼，“你就哄我吧，竟会说好听话。”
顾衡正要说话，忽然听得前方有人大喊：“有孩子落水了！”
林蓁蓁猛地转头看去，通过灯光隐约看见前面河水里有人浮浮沉沉。
“快过去救人！”林蓁蓁忙对船夫叫道。
不过不等他们到达，岸边便有水性好的年轻小伙跳下去救人了，附近离得近的船只也急忙靠近过去。
等他们的船到时，孩子已经被人救上了岸，只是情况似乎并不好，传来一阵女子的痛哭声：“囡囡没呼吸了！”
“我们上岸看看——”林蓁蓁忙拉着顾衡上去。
岸边围了不少人，其中一个老者道：“快把孩子头朝下倒过来，让她喝下去的水吐出来……”
“不行，不能这么做！”林蓁蓁开口阻止，钻进了人群。
她低头查看了下地上小女孩的情况，见她心跳还在，呼吸微弱，鼻腔还有异物，顿时皱眉。
“孩子她娘把她身体翻过来，一腿跪地一腿膝盖弯曲顶着她腹部，拍击她的背，让她把异物和水吐出来！”
小女孩的母亲有些慌张，手颤抖着根本动不了，林蓁蓁有些着急，干脆把孩子抱过来自己救。
顾衡有些惊讶，她怎么知道这么专业的拯救溺水人群办法的？
本来他想上前帮忙，现在看来甚至不需要他出手，她自己就能解决。
“你这样不行的——”旁边那老者嘟囔道。
“闭嘴！”林蓁蓁冷厉地一抬眼扫去，开始拍击小女孩的背部。
随着林蓁蓁的拍击，小女孩终于咳嗽吐出了鼻腔和嘴巴里的水和异物。
“吐出来了！”众人惊呼起来，满是佩服得看着林蓁蓁。
林蓁蓁把她平放仰躺，头侧歪着，感受了下她略有些微弱的呼吸，蹙眉：“这样不行。”
孩子太小了，必须进行人工呼吸才能让她窒息的肺部恢复正常。
小姑娘的母亲冲了过来，见女儿脸色青白，痛哭失声：“这位娘子求你救救我女儿——”
顾衡上前探了探她的呼吸，在她耳边道：“她没什么呼吸了，我施金针看看能否起效，但效果不大。”
“不必暴露，我来处置便可。”林蓁蓁摇头，对女子道：“都让开，我来试试看。”
顾衡有些惊讶，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俯身半跪在地上小女孩头部，一手捏住她的口鼻，一手掰开她的嘴巴，深吸一口气，迅速口对口大力吹气。
“啊，这是在干什么！”
周遭的众人都惊呆了。
这样嘴对嘴的吹气能救人？
他们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施救方法，别说是他们，就连顾衡都有些发懵。
但他很聪明，又懂医理，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原理，这方法的确有可能管用。
但她这是从哪得来的救人方法？
林蓁蓁此刻完全没在意周遭的喧嚣，她全神贯注地进行人工呼吸，一次次的对口吹气，只为了拯救一个小生命。
这一幕奇景也吸引了周遭越来越多的人注意，人群中一个戴着斗笠，浑身黑衣的男子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直到一阵咳嗽，小姑娘吐出一口水，然后睁开了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活了，救活了！”
周遭的人们满是欢喜和惊异的交头接耳，看着小姑娘被救活，他们也跟着露出了笑脸。
“别哭，没事了。”林蓁蓁温柔地给小姑娘擦去脸上的水渍，美丽的脸庞在灯光下仿佛自带圣光，让小姑娘看待了，连哭泣都忘了。
“你是仙女吗？”她奶声奶气地问。
“对呀，是小仙女刚刚从水鬼那救了你哦，以后可不要去水边玩了。”林蓁蓁忍俊不禁，将她抱起交给了她的母亲。
“囡囡！”小姑娘的母亲哭着扑了上来一边语无伦次地向林蓁蓁道谢。
“娘子是活菩萨，您救了我女儿……呜呜，我给您磕头……”
林蓁蓁连忙扶住要下跪的女子，但怎么劝她也不听，一定要给她下跪。
顾衡摇头道，“你不让她，她会心不安的。”
林蓁蓁只得任她行了大礼跪拜，她还要让小姑娘一起跪拜，这次她连忙阻止了。
“待会还是寻大夫看看，毕竟是落水了，有没有什么问题，我就不太懂了。”
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我是大夫，我来为她诊脉。”
林蓁蓁转头看去，便见一位黑衣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身形修长，斗笠半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长相，颇为神秘。
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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