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徐娜帮忙贷款
幺幺零闪着警灯赶到的时候，董树平正在心里合计着是不是配合着在地上躺一躺，好显得伤情很严重？
他叫小瓶子拿着手机不同角度咔咔给自己拍点照片。好容易流回血，怎么也得保留个证据。
兰志民赶到问他：“谁打的你，出什么事了？”
小瓶子看见兰志民就像有了主心骨，抢着说：“是我前夫，来找我要钱，我们俩纠缠多亏董哥，要不他不叫我走！”
兰志民以为小瓶子离婚以后跟前夫早断道了呢！瞪着眼睛，一时不知道当着董树平责难她是不是合适。
“离婚了找你要什么钱，他在哪呢？”
“跑了。”
没有男人不介意这个的。
警察从车里下来，大致打量了一下，问他们三：“谁报的警？”
“我！”小瓶子回答。
兰志民小时候常打架，拿眼一看就知道没多大事儿。也就是小瓶子着急，替董树平委屈？兰志民有点吃醋。
值当的吗？
“怎么回事？”警察一看兰志民就透着市井气不像好鸟。“是他们俩打的架？”
指着兰志民跟董树平问小瓶子。
兰志民说：“我刚到，是我们邻居叫人打了。”
“你刚到就知道？”
“是这样警察同志，”兰志民递烟警察没接，他自己打着火递给董树平：“这是我们邻居，我们前后院住着。”
“你叫他自己说。姓名？”
“我叫董树平，树叶的树，平安的平。”
“性别！”
小瓶子一下就乐了，就说董树平秀气点儿也不能像女的吧！
“男的。”
“年龄，籍贯。”
“四十四岁。就本市人。”
“为什么打架？”
“他就一出门碰见有人抢我媳妇东西，见义勇为。”
“没问你，叫他自己说。”
董树平愣了一下，兰志民知道那个人是小瓶子前夫啊！不过他既然那么说应该有他的道理。
还是小瓶子反应快，马上跟着附和：“就是抢劫！”
这事严重了。
“也没问你，叫他自己说。”
“是，我买了饺子出来看见朱姐正跟一个男的争执，那男的拿着酒瓶抓她，我担心是这男的借酒耍流氓，街里街坊的怕朱姐吃亏！”
“之前认识吗？”警察随口问了一声，眼睛没特指看谁。
小瓶子不吭声，抬头看云彩。董树平说：“没见过。”
他说的是实话，之前确实不认识刘帅。
“那个人跟你耍流氓了吗？”
“那倒没有，就找我要钱。”小瓶子的回答也没参假。
“那你这脑袋是他砸的？”
“没错拿酒瓶就给我开了。”
“我作证。”
“行，抢劫，你们俩跟我回趟警局吧！”
董树平把饺子交给兰志民：“我爸要吃三鲜的，我跟着去一趟，你给他煮吧！”
“你完事了把朱琳送回来啊，要不就给我打电话我自己接她去。”
兰志民接了饺子：“别怕，我给董大爷做好了就接你去。”
小瓶子跟董树平上了警车，看着他们消失兰志民才急急忙忙赶回吉祥饭店。
刘新波在家里跟豆丁打游戏，豆丁趴在脚下，见兰志民回来也不起来，大尾巴摇着抽在小波大腿上生疼。
“兰伯伯，你怎么来了，我妈出去了。”
“嗯，我看见她了，我给董大爷煮点饺子一会你送过去吧！记得拿钥匙，你董伯伯跟人打架了，这会在派所，你妈作证去了！”
“嚯，牛逼，没看出来啊！董伯伯还能打架。怎么这热闹没人叫上我呢！你们得几点回来，我要困了就先睡觉了！”
“你当是什么好事儿呢？还叫上你！你把手机调出声音来，出来进去锁好门，要是董爷爷问你就说不知道可能回家了！”
“行，我心里有数！”小波嬉皮笑脸的凑过去问兰志民：“兰伯伯，你参合了吗？”
“没等我到人家就打完了。要是你兰伯伯当时在，准不能叫董伯伯吃那么大的亏。”
“兰伯伯，那么说你挺能打架的吧！”
“就和吧！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天老大地老二他可不第三吗！逗小孩儿的。
兰志民下午跟着杜云珠到保险公司办贷款去了，他知道自己条件不符合，本来不想浪费时间的。
杜云珠说：“你先过来，万一我不知道，别人有办法呢！”
只要兰志民过去，就算杜云珠本周有一个意向客户到访，那她就不用天天下班在领导监督下打那二百个陌生电话了。
兰志民觉得杜云珠肯定不会害自己，死马当活马医呗！
结果真就是白跑了一趟。徐娜看兰志民那一身打扮就有不了钱。
“小杜，这个人不符合贷款条件，他是你什么人？”
“我们两口子的发小。徐姐，他租了一个门脸，现在搭着钱呢！你给想想办法。”
徐娜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一脑袋酒红色的小碎花，抬头盯着杜云珠问：“人可靠吗？你问问他别的贷款行不行，只要有一个用了一年的手机号和身份证就行。”
杜云珠不懂贷款业务她是真心想帮兰志民的忙。
“行，利息多少？”兰志民问。这会儿急需用钱，只要能给他弄下来十万块钱怎么都行，王军两口子信得过。
杜云珠穿着五寸高略微夹脚豆儿的黑皮鞋，几次往返于办公室和会议室之间，产后虚胖的身子出了一身大汗，黑色的西装湿乎乎的紧贴在身上。
她刚接触业务，成交的兴奋让她心口揣了只兔子一样，即紧张又兴奋。
徐娜坚决坐在空调办公室不出来：“我要是去了，双方说崩了连缓和余地都没有，你别怕总得有第一次，以后慢慢就好了，越做越熟。”
杜云珠对徐娜的要求一向百分百拥护。自己鼓足勇气又跑了一趟会议室。
“大民，领导说了，你那条件不行。她有别的渠道开口子，你要是同意今天咱也可以一块儿试试？”
“我不懂，你看着行咱就办！”
一两个小时之后，兰志民做了几次挤眼睛吐舌头摇脑袋的动作。钱终于到账了。没有想象的那么多，跟他的需求打了一个对折。
就算是到账了五万五吧！其中的五千交了徐娜手续费。在杜云珠的说合下免了几百块钱的零头。
兰志民欢欢喜喜的拿钱回了吉祥饭店。自己贷款的事他谁也没说。走到半路上小瓶子就给他来电话说了老董挨揍的事。
夜里起了点风，服务站的人来来往往，即便到了深夜也还是有不少车主熄了火，大家安静的合衣待在车里等待黎明的到来。
周杰就一个人，孤独的坐在超市对面的塑料椅子上打着摆子。
曲尤尤没有通过他的好友验证，更别提给他打款。
人逼到绝境的时候看世界反而没那么苍白了。他就等着到底看看谁会过来帮自己解围。
大不了不就是病死疼死吗？最起码服务站的人不会看着他自生自灭吧！
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去，今天就这么着了。
他在超市里充了会电，买了个碗面就着火腿吃完了，曲尤尤终于在qq里有了回复。
“你又出什么幺蛾子？”
周杰拿着手机打视频电话，接通了。曲尤尤精致的脸蛋出现在镜头里。
可能刚洗了澡没有化妆，厚密的长发在头顶盘了一个大花苞。一身浅灰色的运动服，正在吃什么东西。
“我叫那个王八蛋给扔服务区了！”周杰拿着手机给曲尤尤转着圈看四周的情况：“我受伤了，她把我从台阶上推下去的，脚肿的套不上鞋。”
“这回闹这么厉害！”
“不用管她了。你来接我一趟吧？”
周杰没有提钱的事，这会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怕曲尤尤嫌弃自己穷。
“我怎么去？车叫人借走了。”
魏斌的尾号是六，刚好限号周一，早起他开着曲尤尤的车走的，晚上没回来钥匙也忘了给她留下。
反正曲尤尤今天也没什么事出门，早起上班魏斌肯定得过来接她。
“你是不是不想来？”
“说对一半儿。”
“你够直接的啊！”周杰的心沉了沉，隐隐的有些闷痛，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话题。
“曲尤尤，你爱过我吗？”
“应该是爱过。”曲尤尤吃完了，蒙塔蹿上床在她身旁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盘窝着。
“即便是朋友之间有难你也不该是现在这种态度吧？”
“你不要激将，对我没有用，朋友要真遇到急事，我去不了肯定马上找下一个解决了。你还是不麻烦。”
曲尤尤有什么说什么，冷静的不带一丝感情。
“你，怎么这样对我？”周杰很失望，猛的一抽腿撞到桌角整个人疼的哆嗦起来。
“周杰，不管之前咱俩之间有过什么，爱也好，恨也罢。我从来都没有纠缠过你，都过去了，我们都重新开始，加油吧！”
曲尤尤说的自然而然，仿佛他们从来就是陌生人。
“我现在真的需要帮助，我发烧了，腿动不了。”这一次周杰直接把自己的腿拍给曲尤尤看了。
确实高的像一座小山。
“我看见了，确实挺严重的，但是我车真不在家，你找别人吧，或者报警，都可以，不要耽误了病情。”
“你有别人了对吗？”
曲尤尤沉默了一会儿，她本来可以直接说是，这个跟别的谁并没有关系。
但是，这个话说出去过去的那点情分，貌似就太不值钱了些吧！
“就算是吧！我也想有个家。”
周杰挺想问一句，那我们之前呢？你设计的美好未来都是逗着玩的话吗？
他没好意思问，之前都是曲尤尤的计划，叫周杰过上提笼架鸟，下棋钓鱼的美好日子。
那等于是吃人家曲尤尤的软饭，那样的未来对人家曲尤尤来说是负担，试问周杰这会有什么脸要求人家兑现。
“尤尤，别这样对我。我好想你，之前或许我做了很多伤你的事，但是我真的没有骗过你。我真的告诉斗心眼咱俩的事了，就为这个她给我扔服务区的，你可以不过来，我自己能想办法回去。但是请你别这样对我，行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一段带着伤痕的旅程让周杰倍感心酸。
他想了很多，可能是因为发烧，一整天脑袋都乱糟糟的。这会他完全顾不得别人看自己怪异的眼神，忍不住红了眼睛，不住的拿大爪子抹着眼泪。
曲尤尤于心不忍，终究还是不忍心。
“周杰，别这样。咱们还是朋友，你有家庭，回去好好过也好离婚也罢，都不要让别人干扰了自己的判断。”
……
“如果车在家我肯定会回去接你的，你放心。我们之间是有过回忆的。听话，给家里打个电话，叫人过去接你吧！”
周杰不想继续聊了，说什么已经都晚了，如果再跟人家纠缠显得自己太没劲。没必要这样。
俩人正视频，周杰欲语还休舍不得挂断的时候，电话顶了进来。
视频的时候来电话，网络会自动切断联系。也就是说，不管接不接，都已经断了。
“喂！”
“我程程，周伯在哪儿了，我刚进服务区。”
苏程程来的时候没敢给周杰去电话，他还是知道周杰的脾气的，盛怒之下还是直接开车过来显得有诚意。
“我就在超市对面坐着。”
周杰虚弱无力，整个人抽了筋一样，瘫软在椅子上。：“终于有人来救我了。”
苏程程赶到一眼就发现了周杰，心里不由得暗暗吃惊，几天不见，周伯伯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灰色风衣一半搭在肩上一半掉在地上。一只脚红肿着远远的伸出去，鞋子垫在下面趿拉着，看这意思是套不进去了。
“周伯，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苏程程看到周杰眼睛红肿明显哭过，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递给他一盒烟，又去买了水和面包。
周杰吃不下东西，嘴唇干的起皮，因为旅途劳累加上发烧出汗，脑袋油腻腻的打着卷儿。
拿起矿泉水几口就灌个底朝天，苏程程又给他宁开一瓶，周杰还是拿起来，直接干了半瓶。
服务区里面不能抽烟，周杰把烟攥在手心里：“走吧，咱回家！”
苏程程以为他怎么也得发发脾气闹几句，没想到会这么蔫儿。像大病一场，又像死而后生。
苏程程手上用了几分力气，周杰就势自己撑着椅子站了起来：“你行吗，要不我背你几步，车离的不远！”。
“没事，我还行，能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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