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生第一课
“想学会走路，先学会跑步。”——荆棘语录
“唔。。。头好痛。。。”再次睁眼，荆棘看到的是发出温和而惨白光芒的无影灯。
脑子依然昏昏沉沉的。他回忆起了那个梦，那个混乱的梦。
梦里有很多他不认识的人，那些表情各异的家伙对着他哭，对着他笑，又或殴打他，辱骂他。
他们是谁？为什么这样对我？
荆棘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拥有第一人称视角的旁观者，默默无闻地承受着这一切。不能活动，甚至不能开口。他只能冷冷地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不去反抗。
梦的画面像是无声的电影在眼前盘旋交织，直到荆棘终于感到烦躁，才如镜子般破碎。紧跟着一副毛骨悚然的场面出现在镜头前：
黄昏的古战场，一望无际的尸山尸海上，那座由白骨堆成的王座边伫立着一张狰狞的白骨幡，丝丝阴气缭绕不断。王座下坐着一个男人。他浑身鲜血，大口地喘息着。从侧面看，张着的嘴就仿佛在吞噬太阳！像是感应到什么，他回头望来。
那张脸。。。那双眼睛！！！
我？！！
荆棘坐起身子，额前不禁流下了一丝冷汗。那双湮灭人性的眼睛让他无比畏惧。。。
“你醒了？嗯？怎么，做恶梦了么？”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如此近的距离，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立刻警觉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
“别担心，小家伙。”那个男人走来，语气随意的说道，“我想，你应该需要些记忆。。。这个或许能帮你。”
没等荆棘反应过来，他的一只手已经摁在了前者的头上。然后，一大段的信息涌入了荆棘的大脑。
容不得思考，荆棘又一次陷入了电影般的记忆回放中。。。
“啊——”
痛苦地咆哮一声，荆棘双手抱头，整个人从手术台上摔了下去。身体蜷曲在地上，荆棘头上的汗水打湿了地板。
Alex站在荆棘身旁，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口中喃喃自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同一种人。尽管我们的国籍和信仰不同，但身为原形体的我们，必须学会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这不是命运，而是责任。”
......
“你差点把我杀了。”
2012年4月12日，早晨八点五十分。纽约市中心，人口感染数，89%。
一栋红墙高楼之上，站立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美国人身穿红纹黑夹克，一张英俊而苍白的脸隐藏在灰色连衣帽中。另一个中国人长得就比较普通了，黄皮肤，黑眼睛，一袭纯粹的黑衣。
那个中国人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全身骨骼如同炒豆般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不用想也知道里头蕴含了无穷的力量。
M面无表情地看着Alex：“前天夜里的事，不准备给我个解释吗？”
“至少现在你还没死。”
“回忆总是痛苦地，你明白么？”M摸摸额头，貌似又开始痛了。昨天夜里，Alex传给他了一段回忆，正是关于他从墓中爬出后的一切。
不置可否地一耸肩，Alex淡淡说道：“荆棘，你得学会承受。”
“理由很蹩脚。”M咬牙骂道，“我草！**就不会晚些传么？托你的福，我又昏迷了整整一天啊！！！”
Alex右脚踩在半米高的护栏上，手臂撑着膝盖，目光透过薄雾看向远方，转移了话题道：“对于你自己的情况，拉格伦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拉格伦？那个黑人？”
“嗯。”
M顿时神情一黯，怅然道：“吞噬细胞么？重生的我果然成了怪物啊。。。”
“怪物不好么？你至少还活着。”
“可是我失去了一切！！！”M大声咆哮起来，“你明白那种感觉吗？！明明记忆中有需要我守护的东西，可我他妈就是想不起来！！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一无所有啊！！！该死的失忆！！我宁愿去死！！我他妈是谁？”
Alex的身影瞬间消失，然后在下一秒突兀地出现在M面前。
快！快到让M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就被Alex摁在了地上，然后狠狠的挨了一拳。
“咔！”
下巴被瞬间打碎，M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
“想死是吧？”Alex把右脚踏在他的脸上狠狠地蹂躏，“没胆承担么？看看你像什么？！在我面前，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啊——”
耻辱啊！！！M握紧拳头，但却没有反抗。是懦弱么？还是习惯了？
“垃圾。你就像没有自尊的可怜虫。”
“你是懦夫。”
莫名烦躁！！！M感到心中有什么碎了。
“闭嘴！”M沉默片刻，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久，才冷冷开口，“我承认自己是个懦夫，我胸无大志，但是，这并不是你能教训我的理由！！”
“我恨天，恨地，恨世人。为了我守护的人，我能做任何事，但同样的，除了我守护的人，没人能够教训我！！现在，我失去了守护的人，所以，我不会再接受任何的侮辱。。。”M越说越激动，双眼的红芒再次如红宝石般闪耀。
心中杀戮的种子在力量的倾注下终于发芽了。
杀戮！毁灭！终结一切！！
能力开启——六殇本能一阶力——腥红狂化！！！
“嗯？”
危险的气息从M身上飘出，紧跟着，一股巨力从脚底传来，措不及防下的Alex顿时被这力量掀飞出去。
阴暗的光线下，映照出了一个人形怪物。
一对眼眸中喷吐着血腥的红芒，双臂外侧生长出了一排漆黑的匕状倒刺，另有九根长短不一的倒刺从背脊处缓慢破出，反射着令人惊心动魄的寒芒。
Alex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邪笑：“终于放下羁绊了么？”
“那么，现在，进行新生第一课——跑酷！”
“想杀我？”Alex纵身一跃，从高楼上消失，“先跟上我的速度吧！”
此刻的M已经彻底陷入了狂化状态，全身血液都仿佛在沸腾，畅快的力量感令他的杀戮之心无比膨胀。
“纳命来吧！！”
M同样从楼上跳下，追着Alex的脚步，消失在街道间。
心脏如同不知疲倦的发动机，源源不断的把新鲜血液泵至全身各处，M能清晰地感应到每一寸皮肤下蕴含的爆发力，一种终结一切的力量！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步落下，都带有千钧之力。被他踏过的马路如同被炮弹耕耘过一遍，说不出的凄惨。残影所过，只留下一股旋风以及漫天的尘土垃圾。
Alex在前头跑，M在身后追，两人的足迹跨过整个纽约！
。。。。。。
此时此刻，Alex与M大闹纽约城，给美国高层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他们不知道，这一课或直接，或间接，让整个世界的格局在不久后的将来发生了剧烈的变动。
“又是一个‘Alex’么？”
一个巨大的虚拟投影屏幕前，几个身穿军装的中老年人正惊恐的盯着那段画面。
视频中，一个身穿红纹黑夹克的男人一闪而过，紧跟着，一只满身倒刺的人形凶兽同样一闪而过，然后漫天尘土，画面一黑。。。
“这是某条街道上的监控录像，各位有什么看法？”
“我想知道Alex身后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从视频剖析上看，那是个人。”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变异的人！”
“那个怪物是在追赶Alex么？”
“是敌是友？”
“不知道！”
“希望他们能互相残杀。”
“一个Alex已经够让我们头疼了。再来一个，我简直不敢想象。。。”
“上帝啊。。。”
一个个军衔铮亮、胸口徽章无数的将军正祈求上帝，想想就令人好笑。
半晌，一个声音才冒出来：“要不启动‘神盾’吧？”
“那些变种人？”
“对，以异能治异能。”
“美国已经到了那种程度了么？我们一旦启动，那可是打破协定啊。其他国家恐怕。。。”
“反正已经烂成这样了，还怕什么？”
“同意。”
“不反对。”
“赞成。”
“神盾”正式启用！！！
PS：荆棘立于帝国大厦上，大吼一声：“求票~~~。。。。。。呸呸，他奶奶的，该死的乌鸦。。。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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