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次日
“小姐，这件衣服怎么样，这件呢？嗯……不好不好，还是这件更好。不行，不行，要不这件吧，小姐你觉得呢？……这件也好看啊，小姐要不这件吧………”
一大早，蓉儿就早早的起来，翻箱倒柜的为莫伊瑶找衣服，还不时的自我评价着，也不管莫伊瑶到底是什么反应。
“不好看，不好看，还是之前那件最好看。嗯……，这件也不错呀，还有这件，都挺不错的，要选那件呢？……”
“我说蓉儿，你在干什么嘛，一大早的就把屋子弄的这么乱，记得最好要收拾，到时候，我可不帮你，也不让别人帮你，就让你一个人收拾。”
蓉儿还是一直沉浸在挑衣服中，就随口应和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为小姐你打算嘛。”
最后，蓉儿拿着几件她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衣服，让莫伊瑶在挑一件，作为今日出去时穿的衣服。
莫伊瑶看着这几件衣服，是蓉儿一早的成果，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虽然蓉儿这样做，其实已经是常事了。
见莫伊瑶将衣服都接过去，蓉儿这才发现屋中早已狼藉一片，几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又想起莫伊瑶那会儿说让自己一个人收拾，心中瞬间崩塌，对莫伊瑶说道：“小姐，你不能这么无情，我还不是为了给你挑衣服，你怎么能这么无情，……”蓉儿模仿着哭腔说。
“有这么严重吗，不过是让你一个人收拾屋子，谁让这些都是你弄乱的呢。”
“小姐，你……太无情了。”蓉儿依旧不依不饶的说。
这时，屋外传来一个丫鬟的生音：“小姐，该起床了，马上就要用早膳了。蓉姐姐一早也没起来，是生病了吗？”
“没有，就是起晚了，好了我知道了。”莫伊瑶回答道。
“是，奴婢告退。”
往常都是蓉儿先起，先去给莫伊瑶准备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弄好后在来叫莫伊瑶起床。
今天，蓉儿依旧按照往常的时间起床，但一直待在屋中找衣服没有出去，外面的丫鬟就以为蓉儿没有起床，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小姐，那这屋子……”
“你等着。”莫伊瑶狠狠的说。
说完两个人就开始一起收拾屋子，莫伊瑶也不好意思让外面的丫鬟来收拾，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的。
收拾完屋子，接着就是梳妆，一切都弄好后，一个丫鬟来传话说早膳已经备好了。两人就来到了用早膳的地方。
用早膳时，通常是人聚的最齐的时候，因为除了早上以外莫伊瑶几乎是整日都不在家中的，午膳几乎就没有在家中用过，晚膳也只是偶尔回来早，才赶得上。
“伊瑶，你一个女孩子，成天在外面疯跑，也太不成体统了，你因该像你妹妹霜儿学学，女孩子就该听话的待在家里。”每次一用早膳，霜芷柔就喋喋不休的一直说这一件事。
一旁的莫霜儿乖巧的用着早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莫伊瑶，一边含糊的答应，一边还在盘算今天出去要到哪里，要去做些什么。莫御坤用早膳时，通常是很少说话的。所以饭桌上，经常是霜芷柔一个人在说话，偶尔莫霜儿也会恰到好处的添几句。
霜芷柔说着说着，不知怎地竟说道了接婚论嫁之事。
“你们的年纪都不小了，也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了，霜儿你先和娘说说，有没有什么上心的人。”霜芷柔对莫霜儿柔声说。
莫伊瑶心里清楚，有什么好事，一定是莫霜儿完了，才会轮到自己，因为毕竟莫霜儿才是莫御坤和霜芷柔的情生骨肉。不过这件事，她并不觉得是件好事。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要称呼霜芷柔一声母亲。
莫霜儿露出女子的娇羞之态，说道：“娘——，这事当然是爹娘决定了，女儿都听爹娘的。”
“霜儿，你觉得有没有谁是最特别的？”
莫霜儿点点头，没有说出那人是谁，霜芷柔就猜到了，接着问：“是墨凌君吧。你父亲也去说过，也找过媒婆。可墨老爷说墨凌君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几次都委婉的回绝了。”
莫霜儿当然知道这些，只是一听到，心中就十分的不悦，心情由先前的激动变成了不悦。
莫伊瑶很少插话，除非问道自己。她总是在盘算着一些其它或稀奇荒唐的事情。听霜芷柔和莫霜儿的谈话，才想起来昨日的约定。
莫伊瑶心想：莫霜儿爱慕墨凌君，昨日我遇到之人好像就是墨凌君，他说今日派人来府中接我，要是让莫霜儿和娘知道了，恐怕有些不太好，但又怎么能做到不让她们知道呢？恐怕也不太可能。
莫霜儿时不时的看莫伊瑶几眼，因为她知道今日墨凌君来之事，虽然她也不是很确定是不是真的。
莫伊瑶并没有察觉，只是一心想着该怎么做才能使自己的麻烦少一些呢。现在她都有些后悔昨日为何就答应了呢，如果是约在一个地方，不就没这么麻烦了吗。
不知道老天是有意还是无意。
一个门口的护卫进来通报道：“老爷，夫人。门口有一辆墨府的马车，说是邀约莫小姐，可是没说明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莫伊瑶听了，心想：怎么这么快啊，哎！看来以后的麻烦少不了了。不过，既然来人没说清楚，不如就让莫霜儿去吧，我先悄悄跟着，在找个机会和他解释一下，这样至少我在莫府中的麻烦会少一些。
莫霜儿心中的不悦几乎到了极限：果然是真的，莫伊瑶你有什么资格。不过来人既然没说清楚，到底谁去，可就不一定了。
霜芷柔并不知道实情，一心想着莫霜儿，就说道：“那肯定是霜儿，老爷去墨府提过好几次了，估计墨府改变之前的想法了。霜儿，还不快去准备一下。”
莫御坤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古怪，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莫霜儿满心欢喜的准备了一下，四人都来到了门口，莫伊瑶本是不打算来的，想着该怎么收场，可蓉儿心中不服，硬是拉着莫伊瑶去。
来到门口，莫伊瑶认出，赶车之人正是昨日跟随墨凌君左右的那个男子。故而，莫伊瑶一直低着头，走在后面。
轩偌见出来的人中没有一个是昨日见过的面孔，不由的一愣：她不是莫府的小姐吗？怎么不见她呢？
蓉儿知道莫伊瑶这样做是为以后打算，可心中还是为莫伊瑶感到不平，于是，来到进前对轩偌说道：“奴婢蓉儿冒昧的问一句，不知你家公子要找的，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轩偌见说话此人自己认识，正是昨日被称作蓉儿的女子，也是陪同莫小姐的侍女，于是也上前，行礼后，说：“就是姑娘你所服侍的小姐，不知是哪一位？”
霜芷柔听后，心中很不是滋味，莫霜儿就更不用提了，要不是因为在众人面前，恐怕她的面孔早已扭曲到无法分辨。
莫伊瑶见蓉儿都说了，觉得自己在躲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就来到前面，说道：“方才有一些事耽搁了，现在才来，实在抱歉。”
“怎么会呢，莫小姐清上车吧。”轩偌说罢做出清的手势。
莫霜儿气的只是站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霜芷柔看到女儿这样的反应，就连忙满脸笑容的说：“想必公子是找错人了吧，我家老爷之前去你家提的是二小姐莫霜儿。”
轩偌客气的回绝道：“那就肯定没错了，我家公子要找的是莫伊瑶小姐，这么说，因该是莫府的大小姐。”
霜芷柔见轩偌这没有什么希望，就又对莫伊瑶说：“瑶儿，你要是出去把你妹妹也带上吧。她整日待在家里，没见过什么世面，我正好也有这个打算，只是一直没来得及说，这下正好，你们俩一起出去，我也放心。”
蓉儿要开口阻拦，莫伊瑶就拉着蓉儿上了车，上车后才回答道：“我也没有说不同意呀，那就看霜儿妹妹愿不愿意了。”
轩偌也看出了莫伊瑶的态度，接着说：“不知道我家公子介不介意有多余的客人去，不过我猜，因该不会太介意吧。”同时上了马车，坐到驾车的位置。
气氛一下就凝固了，莫霜儿站在车外，不知道是该上车，还是该回去。
霜芷柔依旧是一脸笑意，打破僵局，将莫霜儿拉到车前，送进车厢中，最后说道：“出去要多听你姐姐的，你还是太天真，容易吃亏。”
莫霜儿的脸上重新恢复了乖巧的笑容，点点头，算是回答。
轩偌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女子顶着尴尬，还是上车了，心中盘算着怎么和墨凌君叙述一下经过。
马车走后，霜芷柔就行回到府中。莫御坤一人独自还站在门外，仿佛在问谁一样：“将来会怎样呢？”
车厢中一片沉寂，蓉儿因为和莫伊瑶置气，一句话也不说，而莫伊瑶和莫霜儿本就没有什么话可说。
一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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