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行 上
华山之巅,怪石横生,漫天的雪花缓缓而下,仅存的几棵枯树了被厚厚的雪掩盖,目之所及只是一片白茫茫。
雪地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杀人无数的英雄,另一个也是杀人无数的英雄;一个叫方武,一个叫方艺。
两个人面不改色,眼光牢牢地抓住对方的眼光,一个眼睛里充满仇怨,一个眼睛里充满侠义。他们本是兄弟,却在富贵之后分道扬镳,一个屠尽了恶人,一个成了恶人,他们不在是兄弟,不再是知己。两把剑深深地藏在剑鞘中,是沉寂不是沉睡,在下一秒,两把剑也许会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着白光被拔出。
“方艺!拔剑吧!”方武冷峻地说,一片雪花即将落在方武的剑柄上的瞬间,方武的剑已经离鞘而出。
方艺一阵冷笑,面孔逐渐变得扭曲,瞳孔中充斥着恶意的杀机。“从今日起',我叫断义,斩断的断,无义的义”说罢,方艺也拔出了剑,利剑指着方武咽喉的方向。
两把剑在一片雪花再未落地的一瞬间交汇在一起,又在雪花落地的一瞬间相互离开,胜负以分!
刀光剑影,空中的雪花飞溅的鲜血染的花儿红,一滴雪花变得沉重而坠下,地上的雪地被喷溅的雪染成了一大片,悄悄地白色变成了红色,红色又变成了黑色。一个名为断义的男人持着一把鲜血淋淋的剑走下了华山之巅。
十八年后。
母亲把儿子方义叫到跟前,她颤抖地双手握着方义的稚嫩而柔弱的手,结结巴巴地说:“儿子,是时候告诉你的杀父仇人是谁了”。方义望着母亲长满皱纹的脸,已经满鬓苍白的头发大仿佛一根根染白的纤细树根,他跪倒在母亲面前说:“母亲,他是谁?”母亲眼眶里泪水夺眶而出,她楷干眼泪镇定地说:“他的名字叫断义,安徽青龙县桃花庄的庄主。十八年前,他与你的父亲在华山之巅决斗,他杀死了你的父亲。”方义站起来,一双有神的眼睛盯着母亲说:“母亲,我会为父亲报仇,用他的鲜血祭拜父亲的在天之灵!”少年说的那么铿镪有力,说的那么斩钉截铁。母亲抚摸着少年的脸庞,欣喜地点点头。
在一个阴天的黄昏,乌云布满了天空,乌鸦发出凄惨而恐怖的叫声,树上仅存的枯枝咔嚓一声被大风折断,满天的落叶与灰尘。方义含泪告别了母亲,告别了生活了十八年的家乡。他白皙消瘦的脊背上背负一把剑,这把剑虽然不重,但是对于他来说很重,这是父亲的剑,是寄存了无数恶人颅灵魂的剑。他趁着黄昏太阳的余辉观察着这把剑,剑柄上撰写很多陌生的名字,剑刃锋利无比,毋容置疑这是一把宝剑,一把蕴含着无数故事的宝剑。
方义收起了剑,站在风中思索着,他想起了孩提时代的贪玩,至今为止,他一点武艺都没不会,身体柔弱,舞剑都那么生疏费力,虽然母亲老是打骂与他,然无济于事。时光如白驹过隙,十八年方义一事无成,知识浅薄,武艺全无,但在杀父之仇面前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并没有因此而怯弱。十八岁少年带上充足的银两,踏着黄尘与大风离家越来越远。
方义孤单的步行了一个月,在落日余晖中形单影只,他仿佛是一只单飞的大雁,孤单又惊恐。他走过了尽百座桥,每一座相同,他见过很多人,他们尽管面孔不一,但是却都是一样的人。
不知不觉种,方义走了半年,在一个黄昏下,我路过了一个庄园,口干舌燥地他想讨碗水喝。这个庄园被那么的小树林给围绕,正门门口蹲坐着两头威武的石狮子,大红漆门显得十分靓丽。方义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轻轻地敲了几声,喊道:“有人吗?”大概等了半刻,门缓缓而开,迎面的是一位衣着光鲜的姑娘。
“请问公子有什么事情吗?”姑娘笑着问道。“小姐,我只是想讨碗水喝,惊扰了小姐,十分抱歉!”说罢,方义就向姑娘作揖。姑娘也作揖还礼,又道:“公子请进吧!”方义于是紧随其后进入了庄园,进去大门可以看见琉璃壁,墙上雕刻的不是花花草草,也不是龙凤祥瑞之物,而是一首不曾见过的诗句。“小姐定是雅趣之人吧?”方义望着远处的琉璃屏说。“哎呀!公子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庄园的主人,那是我家小姐所做诗句,我正是要领你去见我家小姐。”姑娘打趣的一笑,惹的方义脸一下红了。方义不再言语,大约几分钟他们来到了小姐的书房。方义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生怕失可礼数。
“公子请进就坐,红莲奉茶”只见那书房中的小姐轻微几语,方义身旁的姑娘就退下了。方义仔细打量了小姐,一身红裳格外鲜艳,腰间佩戴着香囊,白皙如玉的皮肤,一头的朝云近香髻,仿佛是世外仙姝。方义打量完慌忙低下头,就像犯错被私塾老师教训一样。
“小姐,对不起,惊扰了你。”方义端正坐姿,对小姐赔不是。
“公子,不必客气,往来的人路过,小女子都会招待一番,今日有幸招待公子,小女子感到无比荣幸”那女子一颦一笑都有倾城之貌,空气散发香味,方义忍不住想凑到她的脸前嗅上一嗅,但理智抑制了他的欲望。
“小女子姓崔,芳名梓,不知公子贵姓?”
方义一听到小姐自报芳名,有点惊慌失措。“我……我姓方,名义”
“不知公子去何处?”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此去要报杀父之仇,定要寻那桃花庄庄主报仇!”
“原来如此”小姐解除了疑惑,满足地点头。
在两盏茶的功夫,崔小姐与方义聊了很多事情,他们有了共同的话题,像兄妹又不似兄妹。
黄昏悄悄地赶来,外面下起了大雨,大雨倾盆而下,庄园的梓树林发出沙沙声,雨滴落在地上像断了线的珍珠。
方义静静地躺在床上,他又想起了白天的崔梓姑娘,他感到上天帮助了他,如果今天不下雨的话,他就不能留宿了。方义知道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姑娘,不光是她的美貌,还有她那勾人的眼睛,以及她那出众的气质。当脑中出现崔小姐的面容时,他又回忆起离家时母亲苍白如枯根的头发,母亲的白发很干净但又脆弱,手指轻轻一拈就会断碎,母亲的嘱咐竟然在时间的冲刷下,越来越来淡薄,父亲留下的那把剑还在剑鞘里冰冷的躺着,那把剑的剑柄上还少一个名字,而这个任务必须由他来完成。
大雨在清晨结束,空气中仍旧那么潮湿。
方义吃罢了饭,在中午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他收拾了包裹,背上了剑,与崔小姐告别。
崔小姐与红莲在告别之行曾问,“公子,真的要报仇吗?”崔小姐表情有点感伤。,流露楚些许的不舍。
“……嗯”方义沉默了一会便小声地回答了一个字。
“据小女子所知,那个桃花庄庄主武艺高强,恐怕……”只说半句,她又把话给咽了回去,望着眼前这消瘦的美少年。
“小生不怕!”方义鼓起勇气对面前的女孩子说,他可不想丢脸。
红莲把一把油纸伞递给了崔小姐,崔小姐拿在手里,“公子,临别之行,小女子无物可送,只有一把伞”
方义接过了油纸伞,看了看,红色的伞很是鲜艳,如果撑开,也许会像一朵红色的荷叶一样吧!
“崔小姐,我有一物相送,不知可否笑纳?”方义把腰间的玉佩拽下,奉在崔小姐眼前。
“公子,这……”崔小姐脸一阵绯红,她顿时感到手足无措,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她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懂了,是小生自作多情了”方义说罢,与崔姑娘作揖后转身离去,只留下呆站在原处崔小姐。
大风呼啸而过,满天的残叶随风而去,谁又肯停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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