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废人
孙晴依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神情淡然的走的进去，深入到屋子里边时，鲜血的气息愈发浓烈。
孙晴依驻足在床边，程雪也跟着停留在她的身边，见到面前的状况，神情却是几度嫌恶。
只见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一手拿着一块被血浸染的纱布，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小药瓶，背对着自己双手忙活着。
如此状态，倒也不难看出是个医者。
而华言同样跟在那大夫身边，替他打下手。他双手也已经被鲜血染红，旁边一个小金盆儿里，本该盛满了清水，此刻里面确实血红一片，十分刺眼。
他不紧不慢的跟在大夫身后忙碌着，带血的纱布在血水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虽然拿出来依旧是红色，却暗淡了几分，反而是盆子里的水，又愈发红艳。
如此血腥的场面，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屋子里血腥味冲天。
虽然程雪手里也沾满了鲜血，但这般被浓烈血腥味儿包裹着的场面，她还是产生出本能的反感。
再看向孙晴依这副泰然处之的样子，程雪自然明白孙晴依肯定知道些什么。"王妃，这是……"程雪实在是忍不住疑惑，便凑到了孙晴依身边询问。
她的声音倒不像平时那样随性，反而十分细小，生怕在这种紧张的场面，因为自己的突然打扰，而坏了他们的事情。
可还未等孙晴依回答，华言却已经听到身后的动静，跟身边的大夫有小声嘀咕了几句，便将手中的血布搭在一边，双手伸入盆中小做清洗。
觉得差不多之后，一时间找不到干净的抹布，便在自己的身上擦了两下。
毕竟孙晴依在他的心里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至少能征服自家王爷，他总不能狼狈的面对她。
一再确认后，华言这才转过头来看向孙晴依，恭敬道:"王妃，你来了。"
孙晴依点点头，又问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实在的，孙晴依透过华言与大夫的空隙，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刺客。
那刺客因为伤的太重，浑身上下除了留一条亵裤以外，其他地方都裸着。
孙晴依倒也是不拘小节的人，反正在现代，她也没少接触这样裸着的尸体。但要是容景在她的身边，估计孙晴依连多看一眼都是奢侈。
见刺客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狰狞无比的伤口，少说也有十几道，而且每一处都吓得是狠手。
就连她一个旁观者看着都十分渗人，更别说刺客这个当事人所受的罪了。
如此伤势，就算是说屈打成招，那定然附和也没有什么反驳的话。
由此，孙晴依神色都淡然了下去。
华言回答道:"除了身上这些可见的伤口以外，他的舌头也被割掉，就算是能用幸运的醒过来，也应当形同废人。"
说罢，华言到担忧地看了一眼孙晴依。
她知道孙晴依带着人回来是为了审问关于真正刺客的线索，可刺客手脚不能动弹，舌头又被剜去。
不能说不能写，情况甚至比聋哑人还糟糕，就算要审问也根本无从下手。
说的直白点，孙晴依就等于救了一个废物，白费了她的苦心。
果然，孙晴依闻言一惊。也难怪当时他在大殿上一言不发，没想到竟是不能说话。
不过这也间接性证明，其中必有蹊跷。哪怕是屈打成招，有点智商的人也至少会留个备用。
如今他手脚经脉尽断，嘴又不能说话，这分明就是为了掩盖些什么。
"无论如何，把他救活了再说，日后总是能找到用处的。"虽然消息令人很失望，但这并不代表孙晴依会放弃希望。
因为她如今唯一能追查到真正刺客的线索，就只有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了。
华言点点头，但神奇依然凝重，因为见这次可伤成这般情况，最终治疗下来是死是活，还真是个未知数。
程雪在旁边听他俩对话一愣愣的，仿佛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最终，还是忍不住插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皇宫内三日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程雪也已经见到了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刺客，他身上的伤痕很明显是受了什么刑法所致。
而能拾如此酷刑的，想必一定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
再结合两人的对话，不难推测出这是从皇宫带来的。如此一来，孙晴依就等于跟一个滔天大罪的罪犯扯上关系，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问着，程雪神经也不由得紧绷起来。
"华言，你去跟程雪解释一下吧。"孙晴依并未打算瞒着程雪，不然也不会带她来这里。
华言看了一眼刺客，因为大夫手里快结束了，也没什么需要用的上他的地方。
索性，华言领命，自己找了处空旷的地方坐下，又对程雪道:"想知道就过来吧，我说给你听。"说着，华言还勾了勾手，一副老练的做派。
程雪你是不出所料地翻了他个白眼，但为了搞清楚状况，也只能乖乖的跟着去了。
孙晴依见大夫包扎的差不多，便轻声询问道:"大夫，我想知道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如何，或者说除了伤口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异常？"
孙晴依问道，她既然认定这人不是真凶，自然也要搞明白他在大殿上被指责时，淡然的态度是哪儿来的？
要说他没有求生欲，孙晴依可不信。因为从皇宫到将军府这一路上，刺客到十分坚强的撑了过来。
然而，大夫却摇了摇头，道:"身体挺健壮，不然也撑不到现在。除了严重的皮外伤外，也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因为这人伤的太重，大夫不敢马虎，在给他止血的时候也顺便做了一些其他检查，却并未发现什么其他异常。
孙晴依点点头，也不过随便一问。
而后，大夫告知自己的医术浅薄，这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醒过来他也没有把握。
索性，孙晴依也不多家为难，给了他一大袋银子又让他开的药方，便让他直接走了。
到也不用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就算是要针对她，现在大家的精力可都集中在孙晴栗这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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