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道歉,惩治
他们等了这么许久,何氏还没回来。
眼看天就要黑了,乔晚皱眉,便对虎子说,“天马上就要黑了,不然我们今日先回家,明日再来好了。”
她虽然怀疑何氏,却不想拿自己跟壮壮的安危来做赌注。
“嗯,那我们就回去吧!”虎子也赞同,先前他爹的事着实把他吓着了。
他们商量着准备回家的时候,何氏换好衣裳走进了堂屋。
与何氏一起来的,还有乔珠儿和乔玉荷。
“让你们久等了。”何氏朝乔晚和虎子微微点了点头,道。
“没事,天色渐晚,我们就……”不打扰了!乔晚话还没说完,就被何氏打断。
“珠儿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晚晚说吗?如今见着晚晚你怎么不说话了?”何氏状似无意的打断乔晚的话,看向乔珠儿道。
乔珠儿朝乔晚笑了笑,温婉柔弱的气质彰显无疑,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幽怨的对乔晚道,“晚晚妹妹心中可还在怨我?”
“我为何要怨你?”乔晚觉得乔珠儿这句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
分明一直都是她在设计陷害自己,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洪家求娶妹妹之事是我爹从中牵线没错,可我爹事先并不知道那洪家少爷是个疯子,我爹只知道那洪家少爷年岁合适,家中并无正妻,听人说他也是样貌堂堂,还是洪老爷的独子,如此这般好的条件我爹才会生了为你们牵线的心思,他万万没想到那洪家少爷竟是那种情况。晚晚你若是要怪,便怪我好了,我替我爹在此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乔珠儿满脸苦色,眼眶微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
接着,乔珠儿伸手倒了一碗水,莲步款款的走上前对乔晚道,“若是妹妹愿意原谅我,便喝下这碗水,也好让我能心安,不用日日内疚无法入眠。”
看着乔珠儿递到自己面前的那碗水,乔晚也不伸手接,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她。
乔珠儿手都开始发抖了,乔晚还是没伸手把那碗水从她手里接过去。
“晚晚妹妹,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乔珠儿咬着下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模样。
“我原不原谅当真就这么重要?”乔晚似笑非笑的看着乔珠儿,反问。
乔珠儿点头,柔柔弱弱的说,“你我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因为误会而生分了,你我本就该是最亲的人。”
乔晚被她那句:“你我本就该是最亲的人”吓得一个激灵。
“你错了,我们没关系,顶多是同村同族。至于你说的最亲的人,免了,我高攀不起。”说完,乔晚动作很快的接过乔珠儿递过来的那碗水说,“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误会,何来原谅一说?这以水代茶赔礼道歉,更是不需要。”
说完,乔晚直接就把那碗水顺手放在桌上,不去管它。
“天色已晚,我们就不打扰了。”乔晚说完,便起身离开。
虎子自然跟她一起,也跟着起身要离开。
走到门边时,乔晚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何氏问了句,“乔大伯母可认识杨凡?”
“不……不认识,那是何人?”何氏显然没想到乔晚会忽然问她是否认识杨凡,她下意识的便否认了。
“没事,随口一问罢了!”乔晚从何氏勾唇一笑,道。
真是随口一问吗?为何她觉得心慌慌,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般?
何氏被乔晚那个眼神看得浑身发寒,心慌慌。
“站住!”忽如其来的一声怒喝,心不在焉的何氏被吓了一跳。
待她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声音并非冲她而来。
“乔晚你那是对长辈应有的态度吗?你爹到底是怎么教你的?”乔玉荷怒瞪着乔晚,眼神凌厉得跟刀子似的,恨不得把她身上的肉给割下来几块。
乔晚转过身,看着怒气冲冲的乔玉荷,神情淡然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我爹怎么教我与你何干?我对长辈的态度如何又与你何干?”
“你……”乔玉荷被乔晚这连番的‘与你何干’给气得不轻。
“晚晚妹妹,小姑这是为你好,你怎能这般对小姑说话?快些给小姑道歉,莫要惹小姑生气。”乔珠儿赶紧站出来劝乔晚,一副温柔可人的温柔模样。
乔晚无语的看着乔珠儿,她这般就不累吗?
先前最厌恶自己,最恨自己的人,可不就是她乔珠儿吗?
还跟乔玉荷一起来演黑脸红脸,真把她当傻子不成?
“我有说错吗?为何要道歉?”乔晚看着乔珠儿反问一句。
乔珠儿被她一句话堵得说不话来,眼底闪过一抹怒意,稍纵即逝。
乔玉荷怒气冲冲的指着乔晚道,“今日你若不给我道歉,休想走出这扇门。”
“我若非要走呢?”乔晚也动气了。
她几次三番的容忍,反倒是助长了她嚣张的气焰。
上回,乔玉荷怂恿孙吉祥那个禽兽去对她行那不轨之事的帐,她还没跟她算。
她便真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乔晚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她倒要看看,乔玉荷究竟想如何逼自己道歉?
“我今日来老宅,可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若是我回不去,你觉得你们会相安无事吗?”乔晚冷冷的眼神从乔玉荷乔珠儿及何氏三人身上扫过,她的声音虽然没有很凶,却给人一种浸透骨子里的冷意。
“哼!你也知道害怕?知道怕便赶紧跟我道歉认错,兴许我心情好便不与你计较。”乔玉荷并不觉得乔晚是在威胁她,她将乔晚的话看做害怕。
虎子也无语的看着乔玉荷,他第一回发现,他这个小姑当真是被老爷子老太太宠坏了,简直没脑子。
“我终于知道你为何现在还没嫁出去了。”乔晚盯着乔玉荷看了好半晌,忽然幽幽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噗!”虎子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乔晚的冷嘲,虎子的嗤笑,让乔玉荷彻底愤怒了!
“贱人,你再说一遍?”乔玉荷双眸恨恨的瞪着乔晚,愤怒的指着她大骂。
乔晚忽然提议来老宅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何氏。
她没记错的话,貌似她曾听人说过,杨家村的杨凡与何氏娘家似乎是亲戚。
而偏生就是这么巧,杨凡与县衙黄大人的主簿也是亲戚。
这一番关系绕下来,那么,何氏知道黄大人要来乔家村,便提前与老太太联手设计了在她家门口哭丧的那一幕。
如此一来,一切便都能说得通了。
只是乔晚还有一点不明白,何氏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为什么要这么千方百计的跟自己示好,然后又这样暗中安排设计这些?
何氏跟乔珠儿这对母女,到底有什么企图?
乔晚对此怎么都想不通,这才有了叫上虎子来老宅这一趟。
只是她没想到,乔玉荷那个蠢女人会跳出来,还冲她叫嚣出那些话来。
“贱人,你再说一遍?”
乔玉荷这短短的七个字,当真把乔晚姐弟都给惹恼了!
“闭嘴!不准你骂我大姐。”虎子眼神锐利的冲到乔晚面前护着她,像只被激怒的小猎豹似的,冲着乔玉荷张牙舞爪露出他的尖牙和利爪。
“你这小杂种给我滚开!”气红了眼的乔玉荷抬手一巴掌挥过去,想把碍眼的虎子给推开。
谁想,她的手还没碰到虎子,就传来一阵刺痛。
“啊……我的手……好痛啊……”乔玉荷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快要断掉似的,好痛好痛——
乔晚伸手把虎子拉到自己身后,冷冷的看着大叫手痛的乔玉荷,冷声道,“既然你管不住你的手,那就别要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说完,乔晚往前走两步,食指跟中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针。
她手持细针,快速的在乔玉荷手上扎了好几下。
“啊——痛,娘,我好痛啊——”乔玉荷的叫声越来越惨烈,脸色也苍白得难看。
“痛吗?这才刚开始,真正痛的还在后面呢!别着急,慢慢享受。”乔晚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上次乔玉荷便设计让孙吉祥两人来对付自己,方才又要对虎子动手,她这般三番两次触碰自己的底线,不给她点教训,她还真以为自己是软柿子,任由她欺负。
今日,她便要杀鸡儆猴,让老宅这些人好好看看她的手段!
“晚晚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姑?她……”
乔珠儿也被这幅模样的乔晚吓了一跳,不过很会演戏的乔珠儿还是没忘记在乔晚面前装出那副无辜柔弱的模样。
不过这次,乔珠儿话还没说完就被乔晚打断,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若你想跟她一般,大可说一声便是。”
跟她一般?
乔珠儿看着疯了似的大喊大叫说手疼,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的乔玉荷,眼底闪过一抹恐惧。
她想跟乔玉荷一样吗?不,她不想。
她是秀才之女,她爹当官后她便是官家小姐,日后的夫家定然也是顶好的,若是让她日后的夫家得知她有这般丑陋的过往,她该如何自处?
“我手痛,好痛……你对我做了什么?”乔玉荷的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冲乔晚大声嚷嚷。
“没做什么,就是用针轻轻的扎了你几下而已。”乔晚抬手让她看清自己手里那根细细的银针,云淡风轻的说。
末了,她又补上一句:“啊,差点忘了跟你说,这针我用药浸泡过三天。放心不是毒药,就是会让你痛上几天而已。”
痛几天,还而已!
乔玉荷对上乔晚双眼的瞬间,忽然觉得浑身发寒。
这样的乔晚,让她觉得好可怕。
她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去招惹她。
若是自己不去招惹她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受这种罪?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好痛,呜呜……娘我好痛,帮我,我好痛啊——”手上越来越痛,就好像手臂上的肉一点一点被撕裂了似的,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好痛苦。
她哭着喊着叫人来帮她,可平日里对她好得不得了的大嫂却连连后退。
平日里跟她宛若亲姐妹般的亲侄女珠儿,却眼神闪躲不敢看她,更别提上前帮她。
乔玉荷越哭越小声,嗓子都快喊哑了,都没人来帮她。
“玉荷,你这是咋了?”忽然,乔玉荷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她娘,最疼她最宠她的娘。
“娘,我好痛,呜呜……我手好痛……”乔玉荷脸色苍白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扑过去抱着她娘一阵哭诉。
老太太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心都碎了。
“这到底是咋回事?”老太太怒吼一嗓子,中气十足,完全没有半点身子不舒服的样子。
“这……奶,这都是误会……”乔珠儿支支吾吾的说,边用眼神偷看乔晚的脸色。
她这幅模样,除非是瞎子,不然谁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老太太眼睛一瞪,指着乔晚中气十足的大声骂她,“你这烂下水的丧门星,你咋就这么心狠手毒啊你?还找上门来欺负你亲姑,你良心都被狗吃了?俺就后悔怎么没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把你按在尿盆里淹死你这个烂下水的丧门星,你当心遭报应,你不得好死啊你……”
“你活该被人休弃,你个破鞋烂货,你活该这辈子嫁不出去没人要,就是嫁出去了你也是只不下蛋的老母鸡,你生个儿子没屁眼,生个女儿就是个当妓女的货,你个烂下水的骚蹄子小贱人,你个千人睡万人骑的臭婊子骚浪货……”
老太太越骂越过分,越骂越难听。
乔晚双眸微眯,眼底闪烁着丝丝寒芒。
她刚要开口说话,虎子却抢先一步冲老太太大声说,“够了!老太太,你少造点口业就当是给你最疼的儿子女儿积德,万一你造下的口业,将来报应到了你最疼爱的儿女身上,到时候你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虎子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也想象老太太那样毫无顾忌的跟她对骂,可他不能。
他如此厌恶老太太那样的人,怎么可以把自己也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模样呢?
可老太太骂他大姐那番话实在太难听,他无法容忍她继续骂下去,才开口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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