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威胁,卖身契
“你……你瞎说什么呢?败坏了玉荷和珠儿的名声咋办?你这丫头年纪小小心肠怎么那么歹毒?她们是你亲姑姑,亲堂姐,你干啥非要这么败坏她们的名声,对你有啥好处?”乔玉巧的脸说变就变,拉沉着脸质问乔晚。
乔晚满脸疑惑的看着乔玉巧,反问她,“我何时败坏他们的名声了?乔大姑,你说这话可有何根据?”
“你看看你,还狡辩!你现在这样,哪里还有点姑娘家的模样,还敢跟长辈顶嘴,你啥时候变成这样了?当真是没娘教就不行。”乔玉巧阴沉着脸训斥乔晚。
“我是什么样,跟乔大姑有什么关系?我们两家非亲非故,乔大姑管得是不是有点太宽了?”乔晚直接用话堵回去,没打算忍让。
乔玉巧一拍桌子,怒瞪着乔晚说,“闭嘴!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老三,你就不管管?”
“晚晚,对长辈客气点。”欺负他闺女还想让他帮忙?乔大强差点没跳起来跟他大姐吵起来。
可他知道自己大姐那脾气,比老太太还厉害,自己肯定吵不过她。
索性他就不管,反正晚晚也没吃啥亏。
“好的,爹,我知道了。”乔晚点头应了声,回头就问乔玉巧,“请问,乔大姑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乔晚这幅敷衍的模样气得乔玉巧咬牙切齿。
乔晚朝乔玉巧微微一笑道,“乔大姑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谢谢招待。”
说完,乔晚再一次准备离开。
“你敢走一个试试?”乔大姑怒拍桌子,冲乔晚大吼一声,“别怪我没警告你,你要是敢走,明儿个你就别后悔。”
“你这是什么意思?”乔晚双眼微眯,她这是威胁自己?
乔玉巧刚才也是一时情急就脱口而出,说完她就后悔了,乔晚这么一问她立马就把话题岔开,“啥意思不意思的,咱都是一家人,大姑还能害你不成?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总觉得谁都想害你。大姑是真心为你好,想给你找个好归宿,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大姑的一片苦心呢?”
“不必,乔大姑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乔大姑了。”乔晚无视乔玉巧的威胁再次拒绝。
“你这孩子年纪太小很多事都不懂,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能是小事呢?你没娘,爹又是个大老爷们儿很多事都想不到,这事我这个当大姑的不帮你操心谁帮你操心?你这当大姐的有个好归宿,你底下的弟弟妹妹才能过得好不是。”乔玉巧笑眯眯的看着乔晚说。
可乔晚却觉得乔玉巧这番话话中有话。
与其说是劝她,更像是在用虎子他们几个威胁她妥协。
“乔大姑还是多操心操心别人吧,我的事就不麻烦乔大姑操心了。”乔晚约莫也猜到乔玉巧用来威胁她的把柄是什么,也唯有那个才能威胁到她。
可乔晚却没打算这样妥协,比起乔玉巧的威胁,乔晚更在意的是他们手上为什么会有那东西?
“晚晚,你当真就不多为虎子他们几个好好想想?”乔玉巧眯着眼睛看乔晚,这说话的语气中,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浓了。
“乔大姑你到底想说什么?”乔晚眼底飞快闪过一道厉光,问乔玉巧。
乔玉巧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被乔晚这么三番两次的用话堵着,她这脾气也绷不住了,脸上的假笑都收回去了,对乔晚说,“我就觉得你跟韩青挺般配,想撮合撮合你们,你也不要忙着拒绝,回去好好想想,就是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虎子壮壮想想。”
“乔大姑这话我记住了,我会‘好好’想想。”乔玉巧这句话,让乔晚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果然,她也知道乔大富手上有壮壮和虎子卖身契的事。
乔晚至今为止都没想通,乔大富手上为什么会有虎子跟壮壮的卖身契?
难道他们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早知道会有如今的处境,才会提前设法弄到他们的卖身契?
对这点,乔晚百思不得其解。
她也曾试探过乔大强,可他压根就不知道卖身契的事。
为了不让他担心,乔晚也没告诉他这件事。
现在看来,不能这样继续瞒着他了,得找个机会把这事跟他说了才行。
让他心里有个防备也是好的。
也让他看清楚,他的父母兄弟姐妹是怎么算计他?竟然在他儿子刚出生没多久,就把他们的卖身契弄好了,这哪有一点把他当亲人兄弟看待?便是仇人也不过如此。
须知,这卖身契一签,要是送到官府备案,那可就是入了奴籍,这一辈子都只能给人当奴才,更别提读书入仕了。
乔大富这一招,着实够狠。
逼得乔晚不得不暂时答应,借此拖延时间找到解决的办法。
“那行,明儿个是初三,你就去你舅舅舅妈家拜个年跟韩青好好见上一面,我明儿个送你出门。”乔玉巧可不会给乔晚反悔的机会,直接就把时间定到了明儿个。
乔晚不愿意嫁给韩青也没关系,只要她明儿个去了韩家,她就有的是法子让乔晚非嫁给韩青不可。
“好啊,那我就在这谢谢乔大姑了。”乔晚能拒绝吗?不能!
乔玉巧用壮壮跟虎子的卖身契来威胁她,她便是心中千百个不愿意也要妥协。
她不敢赌,万一乔玉巧把他们的卖身契送去官府备案,那壮壮跟虎子这辈子可就毁了。
乔晚舍不得,所以她只能妥协。
乔晚答应后,乔玉巧就没拦着乔晚让她跟乔大强一块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乔大强就问乔晚,为啥要答应乔玉巧明儿个去韩家。
乔晚就把虎子跟壮壮的卖身契在乔大富手里的事告诉了他。
“什么?”乔晚说完,乔大强彻底震惊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亲大哥竟然趁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弄到了他儿子的卖身契。
卖身契是什么东西,乔大强心里清楚得很。
他现在虽说是泥腿子没啥本事,可他儿子能读书能上学往后还能考秀才出人头地,可这卖身契一旦被送到官府备案,那壮壮和虎子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听乔晚说完那番话后,乔大强觉得心都寒了,冰冷冰冷的。
那都是他的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他们怎么就那么狠心?
对他狠,他认了。
谁让他们是他的爹娘兄弟姐妹呢?可他们为啥连他的孩子都不放过?
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一家子亲人?
“作孽,真是作孽啊!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我去找他们,我非得找他们好好问问清楚不可,我这就去找他们问……”乔大强脸色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要去老宅要个说法,转身就往回走。
乔晚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拽住,“爹,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有事回家说。”
“冷静?这让我咋冷静?晚晚,他们要逼死我,他们这是要活活逼死我啊!”想到老宅他的血亲做的那些事,乔大强气得眼眶都红了,眼泪啪啪往下掉。
“爹你别生气,我们先回家,事情肯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你别气坏了身子,我们家就你这么一个大人,都等着你给我们撑腰你可千万不能倒下。”乔晚扶着乔大强一个劲的说话安慰他,就怕他被气得倒下。
乔晚的安慰显然起到作用了,乔大强的情绪慢慢收敛了些,没刚才这么激动。
“晚晚,爹没用,都是爹没用,爹就是个废物害了你们啊……”乔大强一个劲的重复说这几句话,一个劲的后悔。
“爹,这都不关你的事,是……她的错。”乔晚口中的‘她’就是这具身体和二丫虎子壮壮姐弟几人的亲生母亲。
从乔大强说的那些话里,乔晚便知道,那个签下卖身契的人就是他们的娘亲,韩小妹。
那个女人当真是心狠,竟然把自己生出来的儿子给卖了。
还是说,她那时候就计划着要离开了这个家了?
想到韩小妹的所作所为,乔晚心里就涌起一股气愤!
她怎么可以如此自私?壮壮跟虎子难道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吗?她怎么可以狠心到这种地步?
才多大的孩子,她就狠得下心签下卖身契把孩子给卖了,她的心难道是铁打的不成?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娶了那个毒妇?我悔啊,晚晚,我恨啊……”乔大强悔得肠子都青了,想到虎子和壮壮那两个孩子一辈子就这么毁了,他就恨不得把韩小妹找出来吃她的肉,拆她的骨头,喝她的血。
“有办法的,肯定有办法,爹,你别这样。”乔晚看见她爹这样心里也难受。
同时,她心底也升起一股愤恨!
她就想让家人都好好的过日子,怎么就总有人来破坏呢?
“晚晚,我恨,我恨啊……”
乔大强喝醉了,被乔晚送回房的时候嘴里还在一个劲的念叨,眼泪不停的往下落,整个人看着老了十岁。
乔晚离开乔大强房间的时候还听到他房里传出哭声,乔晚内心着实很无力。
她也有些后悔,自己把那件事告诉他是不是错了?
若是自己不说,他就不会如此伤心难过。
乔晚一会儿想这件事,一会儿又想明天去韩家的事。
她觉得乔玉巧不会这么简单让她去韩家一趟就完事,她肯定还有别的事儿,她不得不防。
乔晚脑子里想着事儿,回到房间就直接坐在椅子上继续想事情,压根就没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人。
“为何时如此伤神?可能跟我说说?”南宫韶走上前,坐在乔晚身旁,伸手按住她紧皱的额头轻轻揉了两下问道。
“你何时来的?”乔晚这才注意房内多了个人。
南宫韶对她的迟钝颇为无奈,不过他此刻更在意她为何这般忧心忡忡?
“你方才去了趟老宅回来便这般忧心忡忡,可是那边又给你出了什么难题?”南宫韶方才将捉到的水蛭带回来,便没看见她,找了一圈才从石叔口中得知乔晚去了老宅。
他便在她房中看书等她,谁知她回来就这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着实有件事令我很困扰。”于是,乔晚便将虎子跟壮壮卖身契的事与南宫韶说了。
“就是这件事令你这般困扰?”南宫韶眉毛一挑,手指头在乔晚脑门上弹了一下,问她,“此事你是否早就知道?”
乔晚吃痛的揉了揉脑门,皱着眉头看他。
那意思:你为何要弹我?
南宫韶从乔晚的眼神里读懂她的意思,眉毛一挑,道,“你分明早就知道此事,却不与我商量,自己一人默默承担,叫我心疼不已,难道不该罚你?”
“……别闹,我说正经事呢!”他说情话的技巧越来越熟练,几乎是顺手拈来,乔晚觉得自己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你说,我听着。”南宫韶伸手一揽,把乔晚搂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动作一气呵成,乔晚都没反应过来就落到他怀里了。
乔晚挣扎无果,也没那心思跟他闹,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乔玉巧仗着手里有虎子跟壮壮的卖身契威胁我,想让我嫁给韩青,我虽说是拒绝了,可她却不见得会这般轻易放弃。她让我明日去韩家走一趟,我觉得她肯定还有后续动作,逼得我不得不一而再的妥协最后如她所愿嫁给韩青。”
“不准!”乔晚话刚说完,耳边就传来南宫韶低沉含怒的声音。
乔晚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愿,可我有何办法?难不成要让我眼睁睁的而看着虎子跟壮壮被她毁掉不成?”
“那我怎么办?”南宫韶张嘴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咬了一下,乔晚浑身一怔,他才松开。
“我怎么知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呗!”乔晚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把事都丢给南宫韶,谁让他这般总欺负自己的?
南宫韶伸手在她高挺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眼中尽是宠溺的说道,“你就是这般吃定我了,是吧?”
明知道她就是故意在使坏,可他就是没办法跟她生气。
对她,他似乎尤为有耐心。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乔晚眼底露出得意的神情,嘴里却是死活不认账。
不得不说,这般被人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你呀你。”南宫韶无奈摇头,随后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乔晚一听他说的话,立马双眼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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