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装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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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装疯,真相

  “你先说,为何要那般做?是否受人指使?那指使你之人又是何人?”知府大人言辞犀利,句句直戳重点。

    

    茶楼掌柜的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说,“我,草民收了吴少爷的银子,他威胁草民若是不按他说的办,便要杀草民全家,草民也是迫不得已啊!求大人网开一面,绕了草民,球大人饶命……”

    

    “民女也是被吴少爷威胁,要是民女不按照吴少爷说的给小姐下药,他便要将民女卖到青楼当妓子……”

    

    “青天大老爷明鉴啊,是吴少爷,吴少爷把这些首饰珠宝给我,让我杀了那个女人,不过我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我没杀人啊,我就是拿了这些东西我真没杀人啊……”

    

    三人的供词纷纷指向吴宏。

    

    霎间,吴宏百口莫辩。

    

    吴宏脸色苍白如纸,指着那三人怒喝道,“污蔑,你们这是污蔑!我从未做过你们所说之事,你们为何要这般污蔑我?是不是有人给了你们好处,让你们来污蔑陷害我?我就知道是这样。请大人明查,草民是被人冤枉的!”

    

    “你是说,他们三人都是冤枉你,你并未做过他们三人所说之事?”知府大人眉毛一挑,问吴宏。

    

    吴宏点头,道,“草民从未做过那些事,请大人明查。”

    

    “你们三人可听见吴宏所言?你们既然指责他是指使你们做的那些事,那你们可有证据?”知府大人不说信,也不说不信,而是直接问那三人要证据。

    

    闻言,吴宏点头,道,“对,证据,无凭无据说的话绝对不能当真。”

    

    他安排做这些事的人早就被他灭口,饶是他们找上天也找不出证据。

    

    对此,吴宏心中尤为自信。

    

    “有,草民有证据。当初吴少爷给草民银子的时候,用的钱袋就是证据,草民还留着呢!”茶楼掌柜说自己有证据,便让官差从自己怀里取出那个当做证据的钱袋。

    

    官差把钱袋取出来,便呈交到知府大人手中。

    

    知府大人问吴宏,“吴宏,你可认得这个钱袋?”

    

    “草民不认得,人都有相似,何况是钱袋。而且这钱袋肯定不是草民的,草民的钱袋在这。”说完,吴宏从从腰间取下自己的钱袋让知府大人看。

    

    这两个钱袋确实很像,不过细看之下还是有些差别。

    

    知府大人点头,便问那茶楼掌柜,“你说这钱袋是吴宏的,可有证据?”

    

    “有有有,这个钱袋有夹层,夹层里面有一张字据,上面有吴少爷的印章。”茶楼掌柜点头如捣蒜的说。

    

    “嗯?吴宏,你还有何话可说?”知府大人当真从钱袋的夹层取出一张印有吴宏印章的字据。

    

    如此一来,吴宏方才说这个钱袋不是他的这一说,便被完全推翻。

    

    “草民想起来了,那是草民前不久逛街丢失的一个钱袋,没想到草民无意间丢失的钱袋竟然被静轩茶楼的掌柜捡了去,还借此来污蔑草民,此举当真是恶劣至极,还请大人将其严惩,以儆效尤。”吴宏心中很是慌乱,有些不知所措之事,他感觉有只手在自己袖子下的手心里写字。

    

    他心中先是一惊,接着很快就稳下心来,按照自己手心上写的字提示来说话。

    

    虽然知府大人知道吴宏这是在狡辩,可他这番说辞并非全无道理。

    

    况且,以这样一个钱袋也的确无法将他定罪。

    

    知府大人眼底闪过一道冷光,继续审问那个丫鬟,而她的说辞与先前一般无二。

    

    当知府大人问她可有证据时,那丫鬟拿出一块玉佩,说是吴宏给她的承诺,说是她若是按他说的去办,便会将她纳入房中。

    

    钱袋,玉佩,已经有了两样证据。

    

    然,吴宏依旧不肯松口认罪,依旧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被冤枉。

    

    知府大人便继续审问那个短工。

    

    “你说那些珠宝首饰都是吴宏给你,可属实?”知府大人直接问那短工珠宝首饰的来历。

    

    “属实,全都属实。我就是个给吴家干短工的,平日里就喜欢喝个小酒,小赌两把,然后那天喝多了赌得有点大,欠了好多钱,我被赌坊的人逼债的时候吴少爷出现救了我,他还帮我还了赌债。这些珠宝首饰也是他给我的,不过要我帮他杀一个人。我当时都被赌债逼疯了,加上吴少爷跟我说,我杀了人就跑肯定不会被人知道人是我杀的,我当时脑袋发昏就答应了。不过我到地方的时候,那女的已经死了,我见她死了,我就把她屋里的东西都翻了一遍,找到好多值钱的东西,我走的时候还看见她从后门进去,我躲开了她才悄悄走的。”

    

    短工的一席话,不仅把他跟吴宏之间的交易说了出来,还顺便证明了乔晚的清白。

    

    他都说了,他到的时候林雅儿就已经死了,而他走的时候乔晚才进去,足以见得乔晚绝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吴宏,你还有何话可说?”事情已经如此清晰明朗,知府大人便沉着脸质问吴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做过的事草民拒不承认。”吴宏嘴上硬气,实则心里已经乱成一团。

    

    怎么会变成这样?

    

    的确有这么个短工没错,不过那个短工已经被他杀人灭口。

    

    那个短工跟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但问题是,他还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即便他知道这个短工是假的,他也不能说,因为他说出来那些话的的确确是真的。

    

    “如今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当真是死不悔改!来人,打二十大板。”知府大人脸色一沉,直接让人把吴宏拖下去打板子。

    

    可谁都没想到,乔晚却在这时候开口给吴宏求情。

    

    “大人,可否听民女一言?”乔晚忽然开口,对知府大人说。

    

    “且说。”知府大人微微点头,让她说。

    

    “既然吴少爷拒不认罪,那么就容民女将先前民女没说完的话说完,可好?”乔晚当然不是真的想为吴宏求情。

    

    而是她想看一场戏。

    

    这场戏,若是没了吴宏,便失去了最精彩的部分。

    

    “先前没说完的话?”知府大人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指她昏迷前见过那个将她迷昏之人的事,“你且速速说来。”

    

    “是,大人。”乔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吴宏,及跪在吴红身旁极为安静的吴大夫人,道,“吴少爷,你或许不知,我当日在昏迷之前,曾见过那个将我迷昏的人。”

    

    “不可能!”吴宏脱口而出的说。

    

    说完,吴宏脸色就越加难看了两分。

    

    而本该是染上疯病的吴大夫人,此时此刻眼神也略微有了些变化。

    

    乔晚就好似没有听到吴宏说的话般,继续往下说,“吴大夫人,你猜,我昏迷之前,见到的人是谁?”

    

    “坏人,坏人……你是坏人……”吴大夫人忽然疯疯癫癫的吵吵起来,甚至要站起来朝乔晚扑过去打她。

    

    “娘,别闹,娘……”吴宏费了好些力气才把他娘给拉住,没让她朝乔晚扑过去。

    

    吴大夫人被吴宏拉住后,嘴里还是一个劲的叫坏人,嘴里一个劲的嚷嚷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乔晚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说,“吴大夫人为何忽然这般激动?可是因为想起那日之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娘病了,情绪控制不住实乃正常,你何必这般与她计较,这般趁机栽赃污蔑她?”吴宏怒喝一声,怒气冲冲的瞪着乔晚道。

    

    “乔晚,你且直说你那日见到之人是谁便是,不必这般跟一个病人计较。”知府大人也觉得乔晚这般为难一个病人有些不妥,便开口道。

    

    乔晚无奈摇头,看着知府大人道,“大人难道还没猜到吗?”

    

    “嗯?你是说……”知府大人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瞪大眼睛问乔晚。

    

    “不错,那日乔晚昏倒之前,所见到的人便是她——吴家大夫人!”柳少仲开口,代替乔晚说出了答案。

    

    乔晚点头,承认了这件事。

    

    吴宏脸色一变,赶紧说,“你们休要胡言乱语,趁我娘生病便将所有罪名都推到她身上,你们太过分了!”

    

    “是我们过分,还是吴大夫人太会伪装?这件事,还是问吴大夫人吧!”乔晚双眼冷冷的看着吴大夫人,她隐藏得够深了。

    

    若非那日昏迷前,自己那匆匆一瞥,看见了她穿的那件衣裳颜色。

    

    而后让柳少仲沿着这条线索往下查,这一查,才查到吴大夫人身上。

    

    接着柳少仲又顺着吴大夫人这条线索往下查,还真就让他查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比如,这个案子背后的真相。

    

    “吴夫人还不愿开口,是要让大人将吴少爷拖下去打板子而后将他当做此案的杀人凶手给予定案吗?”见吴大夫人沉默,乔晚继续开口,一双眼神好似刀子似的,直勾勾的看着吴大夫人。

    

    现场一片安静,静得有点可怕。

    

    而后,便见一直疯疯癫癫的吴大夫人终于开口说话。

    

    “你如何看出我是假装染病在身?”吴大夫人沉默良久后,抬头看着乔晚问道。

    

    这时候的吴大夫人,眼神清明,神情淡定,全无先前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这让在场众人纷纷愕然,这吴大夫人当真太会演戏,竟然将疯子演得如此逼真,将他们所有人都骗过了。

    

    “柳大哥是个很好的大夫,他觉得你的情况与普通的疯病有些不同。况且,我不认为染上疯病的你还会给我下药,更不会有哪个疯子会往我吃的食物中下毒。你是想让我在大牢中忽然猝死,然后在将我的猝死伪装成畏罪自杀吧?”然而,乔晚早已识破她的计谋。

    

    吴大夫人的计谋环环相扣,步步紧逼,若非乔晚本身就察觉到问题,身上又带了好些奇奇怪怪的药,加上柳少仲是个大夫的缘故,发现了她食物中被人下毒之事。

    

    只怕乔晚当真就会如她所愿般,忽然猝死,然后被伪装成畏罪自杀将此案了解。

    

    可惜,乔晚跟柳少仲相互配合,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将吴大夫人装病的真相识破。

    

    “那你们为何不早早将我揭穿,非要等到今日?”吴大夫人不明白,乔晚为何这么做的原因?

    

    乔晚唇角微勾,道,“若非等到今日,怎能将你逼得现出原形?倘若我们提前几日便将此事说出来,只怕早就被你买通的黄大人也不会相信此事,便是我如何铁证如山,他也不会相信,最后的结果便是,我依旧要被迫认罪,成为此案的杀人凶手。”

    

    “所以,你才假装上当,甚至还假装出一副身体越来越虚弱的模样来骗我,就是想让我放松警惕,露出破绽?”吴大夫人冷冷的看着乔晚,心知自己败了是一回事,可她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她的计划这般完美,竟然被乔晚这么轻松的破解。

    

    这让她如何接受事实?

    

    “不错,就如你所说,一切都是我故意这么做让你露出破绽。但是我更好奇另一件事,既然杀死林雅儿嫁祸给我的计划是你亲手策划,你为何又要让吴少爷卷进此案中?让他以为他才是这件命案的主谋。而事实上,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操作,他不过是自以为是的一枚棋子。”乔晚眸光一闪,故意说出这种话来挑拨吴宏与吴大夫人的母子情分。

    

    果然,吴宏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娘当真是将他当做棋子吗?

    

    这般想法,让他心中尤为难受。

    

    可若不是,他娘为何又要这样对他?

    

    她不信任何人都行,为何连他也不信?

    

    他是她亲生儿子,他们是世上最亲的人,不是吗?

    

    此时此刻的吴宏心中尤为混乱,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相信谁说的话?

    

    他只想知道,他娘为何要这么对他?为何要瞒着他这件事?

    

    难道,真如乔晚所说,他娘只是将她当做一枚棋子,在利用他吗?

    

    吴宏越想越心寒,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你休要挑拨离间,我这般做都是为了宏儿好,宏儿年纪太轻,经历的事情太少,我必须让他独自面对一些事,让他快些长大。”吴宏的反应让吴大夫人好生伤心,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吴宏这个儿子,可吴宏却被别人三两句话挑拨得便怀疑她。

    

    着实让她颇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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