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道破身份,吐血
南宫韶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随即恢复在乔家村那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对老鱼头道,“恕我不知你话中之意?可否明示?”
“清竹先生,镇国大将军,战神,南宫公子,请问,我改如何称呼你才对?”老鱼头说起南宫韶的身份时,就跟在与他谈论今日天气如何般,语气神态毫无任何异常。
“随意。”南宫韶的反应并未如老鱼头预料般反应很大,而是态度很冷淡的应了一声。
老鱼头明显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变得跟之前不一样。
若说之前他对自己还是比较客气,现在就是全然漠视了。
他这态度转变未免也太快了吧?且,他的身份被自己识破,不是更该担心自己会泄露他的身份,或是威逼,或是利诱要让自己闭嘴吗?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身份说出去?”老鱼头觉得南宫韶的态度很是奇怪,便问他。
“随意。”南宫韶的态度是无所谓。
他此番前来,若是有心人不难知道他来此的目的。
便是皇帝那儿他也事先说过,旁人便是知道又何妨?
况且,他本就没打算将自己的身份隐瞒住。
便是被他说出去也无妨。
“你就不怕乔大强知道你的身份后,会阻止你们,不让那丫头跟你在一起?”老鱼头故意这般威胁南宫韶,想看看他是否无论如何都不会变脸。
“你大可一试。”南宫韶淡淡的瞥了老鱼头一眼。
若非从他身上感觉不到恶意,他此时此刻早已变成一具尸体。
老鱼头从他眼神中感受到那股若有似无的杀气,浑浊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道,“我还当堂堂镇国大将军遇上儿女私情就从猛虎变成一只小猫,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完,老鱼头拿着他的酒葫芦摇摇晃晃的走开了。
那老头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南宫韶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当即便决定让人去查此人身份。
而老鱼头回到小木屋后,赶紧把门关上,整个人靠在门上浑身打了几个哆嗦,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骂什么人,“该死的老东西,竟然让我去做那种事,吓死我了,不愧是战神,身上那股气势太吓人了……”
老鱼头走后没多久,乔晚便从药材地里出来,走到南宫韶身旁,身上背着的背篓中放了好些药材或药苗。
“这些东西有何用?”南宫韶用没受伤那边肩膀的手,很自然的将她身上的背篓取下来拿在手中,问她。
“回头你便知道了。”乔晚故作神秘的对他说,然后她顺口问道,“方才鱼老找你说什么了?”
“那鱼老到底是何来历,你可清楚?”南宫韶便将方才老鱼头将他身份识破,并且威胁他的事说给乔晚知晓。
听南宫韶说完,乔晚皱眉,眼底满是惊愕。
“鱼老怎会知道你的身份?我并未跟任何人提及,他怎会知道?”乔晚皱眉,南宫韶的身份隐瞒得极好,鱼老又是从何得知此事?
相较于乔晚的皱眉和在意,南宫韶本人倒是没这么在意,开口道:“他知道也无妨,我只是要提醒你,小心此人。”
“嗯。”乔晚点了点头应下,但依旧有些魂不守舍,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回去的路上,她也一路不语,满脑子都是南宫韶跟她说的那件事。
想来想去,乔晚还是讲那晚在小木屋遇上那个黑衣人的事告诉了南宫韶,并且将自己对那个黑衣人身份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不过,她并未告诉南宫韶那是自己的猜测,而是说出了那人的外号,说是从老鱼头口中得知。
“竟是他?”听乔晚说完那晚的事后,南宫韶露出惊讶之色。
“如此一来,倒是能解释鱼老为何会知道我的身份。”南宫韶点头,方才他困扰他们的问题,便得到了答案。
乔晚满脸惊讶的说,“难道是那人告诉鱼老的?”
“八九不离十。”南宫韶点头,唯有如此解释才能说得通。
“那人到底想做什么?为何要将你的身份告诉鱼老?他对你,可有恶意?”乔晚有些担心此事,虽说那人是皇帝身旁的人,可皇帝忌惮南宫韶手中兵权之事,也非一两日,倘若那人有心想要对南宫韶不利的话,他们为敌,势必会两败俱伤。
乔晚与那人毫无交集,却尤为在意南宫韶的安危。
对她而言,南宫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利用的镇国大将军,而是她倾心相待之人。
她的关心对南宫韶很是受用,他朝乔晚唇角微勾,笑道,“放心,那位目前并无除我之心。”
“他需要你为他巩固江山时,自然不会急着想要除掉你,可倘若有朝一日新帝登基,你的处境便会变得很尴尬,到时又当如何?”乔晚眉头紧皱,无法放心。
当今皇上还算圣明,对南宫韶虽然忌惮,却不会贸然动他。
可一旦日后新帝登基,又将是一副全新的模样,他又该何去何从?
“倘若真有那日,我便随你一起回青石镇,种种药材,种花种田,当一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家夫妇,如何?”南宫韶忽然停住脚步,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凑上前在她眉心处轻轻亲了一下,笑着对她许下承诺。
“好。”乔晚脸颊微红,却将他的承诺记在心中。
两人一起回到家后,乔晚便回屋洗漱换衣裳,南宫韶便被玩得一身脏兮兮的壮壮缠上了。
“老师老实,他是小猴子,我教他打拳,他比哥哥聪明,他都学得会打拳,哥哥笨,都学不会。”壮壮牵着小猴子的手跑到南宫韶跟前,献宝似的跟他说。
南宫韶看着胖嘟嘟的壮壮满脸通红的模样,再看他身后那个瘦弱脸色有些苍白的小孩,道,“如此,你们便一起打套拳给我看看。”
“好,小猴子快来。”壮壮赶紧点头,拉着小猴子上前打拳。
“嘿,哈……”壮壮边打拳,嘴里还边发出奇怪的声音。
小猴子本来有些害羞,可看见壮壮这样打拳后,就很快融入进去,跟壮壮一起打起拳来。
别看这两个小娃娃年纪不大,但学起来还是有模有样。
一套拳法打完,壮壮小脸更加红扑扑的看着煞是可爱,小猴子就微微有些喘。
“小猴子,你过来。”南宫韶对小猴子招招手,叫他过来。
小猴子不认识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先生是谁,不过壮壮说那是他老师,是个很好很厉害的人,他想想就走上前。
南宫韶伸手在他身上按了几下,小猴子脸色就变得很苍白,然后南宫韶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小猴子“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啊,小猴子你怎么吐血了?哇哇哇……老师你把小猴子打死了,呜呜呜……”壮壮看见小猴子吐血,就想起小猴子刚被带回来的时候,以为小猴子要死了,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壮壮这一嗓子哭开了,乔晚刚换好衣裳便听到壮壮的哭声,赶紧加快脚步,走上前看看到底发生何事?
等她走到,便看见壮壮抱着小猴子在那哭,地上还有一滩黑色的血。
南宫韶满脸无奈的坐在一旁看着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壮壮。
“这是怎么了?”乔晚满脸疑惑的走上前问壮壮。
“呜呜呜……大姐,小猴子要被老师打死了,呜呜呜……”壮壮听到乔晚的声音,一头扑过去抱着乔晚的腿就开始哭起来。
乔晚被壮壮哭得一头雾水,就看向南宫韶,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韶也是哭笑不得,解释道,“这孩子体内有淤血尚未完全散开,我方才发现便将他体内淤血逼出来,谁知壮壮误会了,就成了你眼前看见这番模样。”
闻言,乔晚看向小猴子,发现他气色是比之前好了些。
难怪之前无论怎么给小猴子补,他气色总是那番模样不见好转,原来问题出在这。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乔晚就伸手在壮壮的小脑袋上揉了两下,问他,“听明白了吗?”
“没有。”壮壮啜泣着说,什么是淤血,不懂。
“先生并非要打死小猴子,他方才那样做是为小猴子好,那黑血对身子不好,现在小猴吐出来了,往后身子就会好起来。”乔晚耐心的跟壮壮解释。
听她这么解释,壮壮就听明白了,点头点头,用袖子把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都擦干净,仰着头对南宫韶说,“是我误会老师了,我给老师道歉。”
“无妨,往后遇事莫要冲动,需弄清事情来龙去脉放下决断,可懂?”南宫韶自然不会跟壮壮这个小娃娃置气,便趁此机会教了他一番道理,便让壮壮去一旁玩耍去。
“哦。”壮壮也没说自己懂还是没懂,大致上应该是不懂的。
反正壮壮就知道,老师没生气,没怪自己。
很激动的壮壮扑过去抱着南宫韶的腿蹭了几下,然后笑嘻嘻的跑开。
“噗!”看着壮壮留在南宫韶身上的小手印,还有他的眼泪鼻涕,乔晚没忍住笑出声来。
“可恶的小胖子。”南宫韶气得咬牙切齿。
这是她给自己做的衣裳,刚穿了一日便被他弄成这番模样,当真可恶。
“竟跟个孩子生气,你也不怕被人笑话。”见他这幅咬牙切齿的模样,乔晚觉得好笑,每每与他相处的时间久些,就会发现他跟自己的距离越近一些,就好像从神坛上走下来的神邸,变成了凡人的模样。
不在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是变成了自己触手可及的模样。
这样的他,让她心安许多。
“这是你为我做的衣裳。”南宫韶气得磨牙,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来。
听他生气的原因,乔晚心中顿时觉得温暖,眼中笑容更浓,道,“看你这幅小气的模样,赶紧去将身上的衣裳换掉,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南宫韶还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
乔晚无奈,主动牵着他的手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主动签上自己手的时候,南宫韶心中的怒火瞬间消失。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纤细身影,南宫韶唇角微勾,眼中多了一抹笑意,任由牵着自己的手回她房间。
回房间后,乔晚便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男子衣裳,对他道,“将你身上的外衣脱下。”
“嗯。”南宫韶看她拿出那件青色外衣后,眸光微闪,听她的将身上那件绛紫色外衣脱掉。
然后在乔晚的眼神注视下,将她刚拿出来那件青色衣裳穿上,大小刚好,很合身。
“领子这儿没弄好。”乔晚走上前,微微踮起脚尖,帮他将身上的衣裳整理好。
忽然,她就被他搂入怀中,低头吻上……
乔晚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从抵抗到顺从,再到生涩的回应。
良久后,两人才分开,乔晚后退两步,娇瞪他一眼道,“流氓!”
“情不自禁。”南宫韶轻咳两声,赶紧将视线从她那微肿的嘴上挪开,免得自己再次情不自禁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换上衣裳就快些出去,免得等会让我爹看见又该生气了。”乔晚发现自己对他当真是越来越没有防范,稍不注意便让他占了便宜去,偏生自己竟一点都不讨厌,就是觉得有些羞涩。
南宫韶看着自己身上刚换上的衣裳,忽然问她,“你给我做了几身衣裳?”
“没,没给你做,闲来无聊随便做的,你没衣裳就给你先穿上。”乔晚眼神飘忽,心口不一的说道。
“说谎。”南宫韶直接戳穿她的谎言,逼她说真话。
乔晚眼神飘忽闪躲,就是不看他,被他威胁再不说实话就要亲她,乔晚才赶紧后退两步开口道,“本就是闲来无事做的,不是什么昂贵的布料,你若是穿不惯丢掉便是。”
乔晚忽然将柜子里给他做那几身衣裳和鞋子都拿出来塞到南宫韶怀中,说完二话不说便将他推出屋子,将门拴上。
被推出屋外的南宫韶怀中抱着一堆衣裳鞋子,当真是哭笑不得。
她有必要这般着急吗?竟连道谢的机会都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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